「感冒藥你們誰見了?」
薛童不停的翻著箱子一邊對寢室的其他人說道。
假如這四人一間的寢室是個精神病院,那麼相比之下其余三個都是精神抑郁型,只有薛童算的上是狂躁型。
寢室里的其余三個人,一個永遠都在看漫畫,每天半夜睡覺被噩夢嚇醒都會在迷糊中從被子里抽出一本漫畫,然後默默的打開床頭燈細細的觀看。
還有一個則是真正的「it男」也算是真正的「挨踢男」,生活永遠都是一條編寫好的公式,寢室,廁所,教室。而是基本一天24小時都抱住那台已經舊的不成模樣的筆記本電腦,墨水瓶底後的鏡片都無法輻射他直視屏幕的視線。有時候為了保護那台老古董的專用電源甚至可以跟秦杰拼命,忍受秦杰著的「奪命無影腳」。
秦杰則是三個人中最不正常的一個,在軍訓期間都開始秘密的調查「女神」的手機號,隨後便開始了長達一個多月,並且說不定不會完結的犯病史…每天都看著手機傻笑,甚至還跟個發春的少女一樣在床上撒嬌發嗲,但是他偶爾也會正常一下,比如看到薛童去廁所的時候就會立刻帶著手機沖進廁所霸佔著馬桶。
當听到薛童的發問,三人都異口同聲並且跟病入膏肓的半死人一樣回一句。
「沒…」
「奇怪了,明明放在盒子里了。」
薛童翻著桌子上一些可以放東西的小盒子,文具盒,書包,甚至他美瞳眼鏡盒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你們誰有感冒藥?」
薛童對那三個精神病說道。
「沒…」
三個人都還是跟剛才一樣死氣沉沉的語氣。
「算了,我再去買吧。」
說著,薛童便打開衣櫃拿出了幾件厚衣服連同著自己僅有的一床杯子都抱到了隔壁喬磊的房間。
厚實的被子和衣服把薛童的視線遮的是嚴嚴實實,連走路都要像個盲人一樣,先伸出一只腳在前面一點一點的探路。兩個寢室門之間僅5米的距離,薛童都像參加殘奧會一樣艱難的「挪動」過去。
「你先蓋著我的被子吧,我去給你買點藥。」
剛進門薛童那殘疾者形象便展現在喬磊的眼前。
「我擦!你這是要往我這搬?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喬磊滑動著手機屏幕的拇指僵在了半空。
「不是!你不是沒厚被子嗎?就先蓋我…啊!」
還沒走到床邊話也還沒說完便踩到了喬磊的那只人字拖,鞋底沾了水的拖鞋就跟西瓜皮一樣滑,薛童一下子失去重心,幸好他靈機一動,減少了摔倒的傷害。
「我擦!」
喬磊被飛來的橫「被」壓的是結結實實,原本飽受病痛折磨的肚子也遭受了重重的一擊。
強烈的撞擊讓喬磊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兩只眼珠要不是被眼眶攔著說不定就被這強烈的痛感給激了出來。
「幸好幸好,幸好倒在床上了沒受傷。」
薛童掙扎著站了起來,拍打著粘在身上的灰塵說道。
「你tm摔在老子身上!受傷就有鬼了!」
喬磊捂著遭受重擊的肚子說道。
「對不起啊,我這就去給你買藥。」
說著,薛童便起身準備離開。
「回來!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喬磊從杯子上面拎起一件上衣問道。
「你不是沒厚衣服嘛,先穿我的吧。」
薛童又拿起別的衣服像導購小姐一樣給喬磊講解著自己衣服的穿法。
「這個比較厚,而且彈性大,雖然你體格比我大但是穿在身上不會覺得勒,而且還不會變形~這條褲子說不定有點短,但是你可以當成七分褲穿…」
喬磊拿起那條褲子湊到鼻前嗅了嗅道。
「洗的倒挺干淨,還有股洗衣粉味。」
「那必須的!一個人在外面當然要學會照顧自己了。」
薛童撐開了那床被子,為喬磊蓋在那層薄薄的毛毯上,細心的掖著被子的邊邊角角。
「嗯~以後我的衣服都交給你洗了,每天都送去洗衣房吸的還不干淨。」
看到薛童關切自己的樣子,喬磊一秒變大爺,靠在床頭的枕頭上,輕聲細語的吩咐道。
「不,要洗你自己洗。」
薛童繼續整理著被子的邊角,從上面俯視,喬磊簡直就像是一團包好的粽子。
「呀 ?老子的話都不听了?皮又癢了?」
喬磊一把就把薛童按倒在床,掐在薛童後頸上的右手都突起了一條條青筋。
「就不洗!你掐吧!我死了就沒人給你買藥了!然後你就病死在這屋里沒人給你收尸!」
薛童拼命的掙扎,奈何力氣沒有喬磊大,也只能趴倒在他的魔爪下。
「長脾氣了?小懲沒用是不是要給你點顏色看看啊?!」
雖然是在病中,但調戲起薛童來卻一點都不像是病中的模樣,激動起來連頭疼這茬都給忘了。
說著,喬磊便一抬腿把薛童的上半身給頂了起來,左手抓住肩頭,右手又拉住他的腰帶,一套連貫的動作下來薛童就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喬磊堅硬的「床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我去啊!疼啊!」
薛童拼命伸手去揉摔在床上的後背,但在喬磊魔爪的控制下,也只能像只螞蟻一樣做著無力的反抗。
「小子?現在還敢不敢不停磊哥的話了?」
喬磊湊在薛童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我說不洗就不洗!你打吧!打死我也不洗!」
薛童還硬著氣反抗道。
「小童童你就听話吧~看在咱們倆都同床了的份上~」
喬磊又再一次一秒變「小姐」,裝出一副嬌嗔的模樣,輕撫著薛童緊繃的後頸皮膚。
「誰跟你同床!松手!」
薛童見喬磊放松了力氣,便趕緊起身,但喬磊畢竟也是練過的,薛童起身的一瞬間就又一次的被他按倒在床。
「軟硬不吃是吧!好!那咱就這麼耗著!等到你答應給我洗衣服!」
說著喬磊便從被子里竄出來,坐在薛童軟綿綿的上左右的搖擺。
「哇哦~好軟好軟,我都不想下來了~」
喬磊的體重對瘦弱的薛童來說就像是一個剛吃完飯並且懷了十八胞胎的老母豬,被壓著的只覺得疼的慌。
「就不!就不!就不!」
薛童仍然不肯屈服,即使被喬磊壓在身上也依然不改初衷。
原本就發燒了喬磊現在又月兌離了有點小溫暖的被窩,只有十幾度的室溫不斷的刺激著他身上的每個毛孔,頭痛的感覺也再一次加劇。在室內的寒冷中,喬磊終于栽倒在床上,雖然還沒暈倒,但是那雙微張的眼楮也已失去了活力,兩眼皮都像是拖了重物,恨不得立刻關上眼楮的窗戶。
「磊哥!磊哥!」
即將陷入昏迷的喬磊听到的只有薛童的一聲聲叫喊,還有他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