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這種打架時才會有的聲音,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全都出現在了寢室樓里那間獨特的房間里。正是工作日,寢室樓里也沒有學生逗留,以至于讓這種廝打聲成為了這樓里的「主打歌」。
盡管屋里的動靜很大,但是卻沒有听到打架時的粗口,只是有些單純的敲打聲而已。而在操場上打球的人,也看不到屋里鮮血四濺,打得頭破血流的場景。只有那被風吹動的窗簾在飄揚…
「憑什麼說分手!你憑什麼跟我說分手!」
喬磊再次揚起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捶在了衣櫃的門上。
在多次強烈的打擊下,那木質的門哪里承受得了喬磊這一次次的迫害,早就留下了幾個難看的拳洞,震出的木頭碎末也零零散散的撒了一地。
薛童從進門的那一秒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淡定的看著喬磊在他的面前撒潑、抓狂。
「你收拾東西是要去哪?啊!」
薛童一邊收拾,喬磊一邊搗亂。前一秒才疊好放進行李箱里的衣服,後一秒就被喬磊從箱子里揪了出來,隨手扔在身後,一來二去,滿地都是薛童凌亂的衣服,有些上面還印著喬磊的腳印。
雖然是自己犯了錯誤,但是喬磊卻一點都不心虛,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那揮拳頭,踢長腿的模樣根本就不是要認錯的態度,倒更像是要分分鐘把薛童撂倒在地,一通狂揍一般。
假如身邊有個「狂躁型精神病」患者,你能安心的做你的事嗎?你能不被他騷擾將他視若無睹?
你做不到,但是薛童卻做到了。他將「心平氣和」這個詞表現得淋灕盡致,把「心如止水」發揮得出神入化。哪怕喬磊將拳頭揮在離他的臉只有短短幾厘米的距離,但是他卻依然是眼都不眨一下,還在做著無用的「整理」。
時間長了,喬磊的體力也漸漸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這「狂躁型精神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開始安靜的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
但是與其說是他的;體力不夠了,倒不如說是屋里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讓他毀壞了…那原本好好的兩扇衣櫃門,被他捶的像是個馬蜂窩,床頭那盞有著古典韻味的台燈也被他摔得支離破碎。
至于其他的一些「小」東西,比如書桌,床頭櫃等等,也都留下了喬磊的永久的「腳印」。
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他的體力能做的可遠不止這些。雖然物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去破壞的了,但是那干淨整潔的牆面卻留下了他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以及形如四條豎杠的血漬。
所以直到房間像是被原子彈投射過,被本**襲擊過,被鳳姐「滋潤」過,被摧毀的無以復加的時候他才筋疲力盡的坐在床上,停止他的「狂躁」行為。
「童童,是我錯了」
狂躁過後,喬磊才恢復該有的「道歉」模樣。他只是叉開雙腿坐在床的一角,低著頭小聲地對薛童說道。
這種小場面薛童見過的次數不少,再加上剛剛受過喬磊的刺激,所以早就麻木了。看著這一地的殘骸,他淡定的從地上撿起一件件衣服,撿起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統統放進了行李箱中。
但是從始至終,薛童都沒有看他一眼,包括從他的腳下抽出那件t恤的時候,薛童都是閉著雙眼…
一般傷口都不會在短時間內留出很多的血,就像是你被捅了一刀後不會馬上流血過多身亡一樣。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看看《還珠格格》,看看里面的夏紫薇替皇上擋刀子的那個場面。盡管戳的離心髒距離很近,但她卻還有力氣跟他說話,傷口留的那點血也只不過才浸濕了衣服的那一片而已。
所以,喬磊手上的傷口也是如此。在劇烈的抓狂狀態下弄出的傷口,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過了一會才加快滲血的速度。
一滴,兩滴…每一滴都滴在地上的同一個地方。站在螞蟻的角度乍一看,就像是床上躺著一個死人一樣,身體里的血正在一點點的從他的身體里流失,一點點的帶走他的生命。
雖然薛童正在生喬磊的氣,但是他的心卻沒有那麼強硬。看到喬磊手上的傷,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主動的為他清理傷口。
藥箱算是這屋里少有的幾個「幸存者」了,它躲在床頭櫃的最里面,以至于當喬磊摧毀那扇門的時候,它還能保證那塑料的身體不受傷害。
從藥箱里拿出繃帶還有酒精,薛童小心的扳過喬磊那滲著鮮血的手,用棉簽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的傷口。
「童童,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跟他發生什麼,就只是接吻而已,在跟他xxoo之前我忍住了啊!」
看著薛童在為自己清理著傷口,喬磊以為薛童已經原諒了他,便伸手想要撫模他的頭,就像是從前那樣,戲謔的模著。
雖然正在清理著喬磊的傷口,但看到了那另一只「血手」在向自己伸過來,薛童也是敏捷的躲開了。
原本應該放在薛童頭上的左手,現在也是僵在了半空,盡管手上還有著溫度,但是他卻感到無比的寒冷,好像是這傷口帶走了他的溫暖。
簡單的包扎後,薛童便又繼續整理著行李。喬磊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看著薛童那麻木的表情,還有那緊閉的雙唇…
就這樣維持了半個小時,那「溫馨」的場面也隨著拉鏈拉上的聲音畫上了句點。
薛童拎著行李朝門口走去,在轉身的時候都不舍得給喬磊一個白眼。
喬磊趕緊站起來拉住了薛童的手臂。
「你要去哪?」
「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下,所以我需要離開你一陣子。我就住在樓上秦杰的寢室,所以你不用滿大街的找我,但是你也不能來騷擾我,我需要冷靜一下…」
這是薛童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語氣冷冰冰的像是冬日里刮起的寒風,但卻遠比寒風要刺骨。
「要多久?你要住多久?」
「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薛童便甩開了喬磊的手,打開房門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喬磊的視線。
這是薛童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雖然語氣依然冰涼但里面卻摻雜了另一種情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