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在這間高檔的病房里,有著莫名和諧的氣氛。
在一張靠窗邊的病床上,林鈺穿著一套自帶的睡衣,由于是大熱的夏天,所以只穿短袖短褲。他細長的手臂上,有幾處貼著ok邦,而手背上則是用紗布纏繞著。均勻的長腿上,膝蓋處也綁著紗布。此刻的林鈺正閉著眼,耳朵里塞著耳機在听歌,沒什麼異常的情緒。
而在另一張床上,展念背靠著軟枕坐在床上看報紙,對于上面的或好或壞的報道,同樣也沒什麼情緒。偶爾感覺一邊有東西在動,會用余光看一下那方向,發現是林鈺翹著的腿在時不時的翹一翹,透過陽光的照射,林鈺那潔白的腿有種晶瑩通透的美麗,展念微微多看了兩眼,但也沒說什麼。
從早上到現在,林鈺很展念之間都沒有好好的說上一句話,林鈺對不熟悉的人懶得開口,而展念更是一副你不開口,他更不可能開口的淡定模樣,所以導致他們一直都沒說過話。
而就在這和諧的氣氛下,病房的門突然的被打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急急的走了進來,一臉的風塵,看的不出來是來的太急了。男人一進門先看到了展念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才看到另一張床上的林鈺,便急急的走了過去。
「阿鈺,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了?」那男人一臉緊張的詢問,關心之情隨便一個人听了都知道。
「好著呢。」林鈺只在那男人進來時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頭了,表面上對男人的到來沒什麼感覺,但一邊的展念卻是注意到林鈺那之前一翹一翹的腿沒了動靜了。
「腿傷到了嗎?其他地方呢?有讓醫生仔細的檢查過了嗎?」似乎習慣了林鈺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了,男人沒說林鈺什麼,但還是不放心,看著林鈺腿上手上的傷,很是心疼。
不過對于男人的擔心,林鈺卻干脆的閉上眼,懶得去回應了,病房里出現了短暫的安靜,有些尷尬。隨即的,確定林鈺是不會回應了,方城的聲音才響起了。
「先生您放心,少爺他沒事,只是手上,腿上有些擦傷和淤青,住院說了,住院幾天,等傷口消炎了就可以出院了。」方城匯報說。
「嗯。」那個男人這才松了口氣,看著林鈺一會,似乎想起了什麼,眉頭蹙在了一起,嘴唇動了幾下,但最後還是停下了,沒說什麼。
「咦,你不就是展念嗎?你怎麼會在這里?」這時,病房又進來了一個男人,也是五六十歲的光景,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展念,對于展念會出現在這里,很是詫異。
「老爸,你們認識嗎?他就是救了少爺的那位先生,因為救少爺所以受了傷,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說得留院觀察幾天。」方城立刻給進來的那個男人解釋說,兩人之間的關系是父子。
「方叔。」展念這才放下了報紙,站了起來跟方叔打招呼,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不卑不亢。
「怎麼?方言,你們認識?」之前的那男人也詢問道,就連林鈺也詫異的轉過頭來了。
「嗯,先生,他叫展念,是之前我幫你找的司機。本來說好今天就要上班的,但是卻因為受傷住院了沒來。」方叔方言介紹道,但是沒說之前已經誤以為展念第一天上班就無故曠工,所以便把他開除了的事,現在知道了展念是因為救林鈺而受傷出院所以才沒去了,他便收回了之前的開除的決定了。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麼巧,真是感謝你救了我兒子,別站著,快坐下。」那男人的身份揭開,是林鈺的父親林常輝,因為展念救了林鈺,所以林常輝對展念的態度很好。
「哼。」一邊發出了一聲小小不屑的哼聲,不用看也知道是林鈺。展念沒去理會,也不推辭,重現坐回了病床上。而表情一直沒有變化,都是那冷靜沉著的模樣。林鈺在一邊看著,心里很是不爽,想來早上他打電話給一個叫方叔的,就是眼前的這個,還真沒想到這麼巧。
「只是踫巧而已,也沒幫上什麼忙。」展念語氣平靜的說。
「年輕人,還真是謙虛啊,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救了我兒子,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養傷,工作不急,等你傷好了再回來,位置會一直給你留著的。」林常輝看著展念那沉穩的性格,很是滿意。
「好。」展念也不推辭,應了一聲。
「阿鈺,你也好好的養傷,這段時間我會留方程在這照顧你的。」林常輝又轉頭對林鈺說。
林鈺本來還是看著展念的,一接觸到林常輝的看過來的目光,又無視的轉過頭不去回應。林常輝對這個兒子似乎很是溺愛,林鈺這樣的態度,林常輝也沒多說什麼,搖搖頭,知道林鈺現在不想看到自己,所以便道了一聲他先回去了,就出門了。
在到門口的時候,對方程使了個眼神,方程連忙跟了出去。
「把這里守牢了,別讓張泉進去見阿鈺。」林常輝在走廊那嚴肅的對方程說。林鈺和張泉交往的事他一開始就知道,因為林鈺沒打算瞞著他,可是林常輝很是反對,不說他們這是同性戀他反對,就單單說張泉這個人,林常輝也不是很喜歡,但奈何林鈺堅持,對林鈺的寵愛讓他不得不的讓步,放任林鈺去了。昨天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就直覺這事和張泉有關,就立刻讓人查了,果然是和張泉有關,這張泉把林鈺拉下水了,現在竟然還要去娶別的女人,這讓林常輝很是生氣,也很是心疼林鈺。
誰都可以在感情上受傷,但是林鈺不行啊,自己的婚姻讓林鈺成了現在這性子,真不知道和張泉的事會讓他變成什麼樣的。
林常輝很是擔心林鈺,但是想想林鈺對自己的那態度,心里很是無奈。
「我知道了。」方程認真的點點頭,林常輝和方言這才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