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老師」對楚辭,沐瀾這是日也防夜也防,沒想到還是搞得這麼這麼讓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很奇怪很不舒服就是了,從小到大,她從沒有跟一個異性靠的這麼子的近,嗅著他身上那股子特有的淡香,說不出是什麼樣子的香味,有點像是草木的味道,淡淡的,縈繞在鼻尖,這股子味道讓她有些心神不寧。
這心口,像是裝了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且十分的不安分,在那里跳啊跳啊,就是不消停。鐘沐瀾的臉紅了,脖子也紅了,感覺身上像是揣了幾個火爐子,燒個不停。她試著推了一下,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這是被泰山壓頂了。
「楚辭,醒醒,楚辭,楚辭」叫喚了幾聲,沒有回應,推又推不動,這可如何是好,他那麼重,壓的她都快透不過起來了。
「媽媽,別走」鐘沐瀾皺著眉頭,正思索怎麼才能將自己解救出來,楚辭忽然動了動,將腦袋靠在沐瀾的頸間,輕輕的呢喃,乖順的像只小貓咪。難道,這人病了之後,就會轉性。他竟然也有這麼乖巧的時候,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人心中為之一動。
「楚辭,你起來」那聲呢喃,讓她心神蕩漾,心中柔柔的,化成了一灘軟軟的水。可是,沒過好一會兒,沐瀾的眉頭鎖的更緊,他的重量,她已經開始吃不消了,有些喘不過氣來,更惱火的是,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溫軟的唇瓣竟然輕輕的觸踫到了她脖子上的肌膚,像是一個輕輕的吻。
鐘沐瀾的臉,刷的一下,黑了,就算他是病人又怎樣,是病人就能借機揩油了。可是叫了幾聲,都沒有啥反應,她伸手觸踫了一下他頸間露出的肌膚,不小心模到了頭發,發質還挺順滑的,模了模他的脖子,又模了模他的手臂,溫度正常,沒有發燒,難道是因為吃了藥,所以嗜睡。
即便這樣,她也不打算就這麼下去了,用雙手努力撐起楚辭下巴,讓他的腦袋懸在空中,別說,還挺重,近距離看著他的臉,五官很端正,眉形很漂亮,是典型的濃眉,至于眼楮,緊閉著的,睫毛倒是又長又翹,疏密有致像是一把彎曲了的小扇子,鼻子很挺,嘴巴微微抿著,唇色是偏淡的桃粉色,皮膚更是好的沒話說了,簡直就是膚若凝脂,不得不說,老天賜予了他一幅很完美的樣貌,就像是畫皮一樣,看不到任何一丁點的瑕疵。
只是人無完人哦,偏生是那麼機車龜毛的性格,甚至趁火打劫,處處欺凌弱勢群體,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樣子的男人,若是將來有一天動了真情,那個女人又不愛他,結局怕是會很淒慘吧。算了,這個跟她又有什麼關系,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把他從自己身上趕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啊嗚」沐瀾做了一件很大膽的事情,若是這樣,楚辭還不清醒過來,她想她應該得選擇更加極端的方式,讓他恢復知覺。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楚辭的肩膀上,死死的沒有松開,等了幾秒鐘,他果然清醒了,有些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屬狗的麼」
「誰讓你半天不醒來的」松開嘴巴,感覺下巴有點酸,這一口,她咬得可不輕,可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可能清醒呢。楚辭對著她瞪了瞪眼楮,她也不肯認輸,回瞪了回去,兩個人就這麼眼瞪眼的,誰也不肯認輸不肯轉移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沐瀾才發覺這是一個多麼錯誤的行為。
「你起開,壓著我了」鐘沐瀾大聲說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轉開了視線,倒帶了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楚辭什麼都沒有說,慢吞吞的撐著身子打了一個滾兒,翻到另一邊,仰面躺著,兩個人並排躺在了床上,而這樣子是很不對的。
「等等」沐瀾急急忙忙的起身下床,雙腳剛落地正要站起來,被楚辭給一把拉住了,嚇得她渾身都是冷汗,驚愕的望著楚辭,恨恨的問道「做什麼」。
「你咬了人,就想這麼走了,不打算負責麼」楚辭一手拉著沐瀾的手,一手按在被沐瀾咬過的地方,眉頭緊緊的皺著,想來是很疼的。
「哦,那你這里,有急救箱麼」沐瀾有些木訥的回答,瞧著楚辭那傷處,還真覺得不是地方,就在脖子根兒下面一點點,再上去一點點,就到脖子了,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太難為情了,可是也不能怪她啊,她那不是被逼急了麼。
在楚辭說的那個地兒,鐘沐瀾拿到了急救箱,隨後走回臥室,楚辭盤坐在床上,一手還按著他被咬的地兒,另一只手按著眉心揉了揉,也不知道咋個回事,沐瀾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兒理虧,雖然不是她的錯,咬他也是急于月兌身,但是她太緊張了,所以這口咬得有點重,揭開衣服一看,都成烏紫色了,看著有點兒滲人,好在沒有出血。
從急救箱里面拿出一瓶碘酒,用棉簽沾上然後輕拭傷處,她做的小心翼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去打個疫苗啊」不是很久之前,沐瀾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的是有兩個女人為了爭議男的打架,結果a把b給咬了,b被咬傷後,對傷口置之不理不以為意,最後結果死了。然後有科學報道指出,就算不是被狗咬了,被人咬了,一樣要引起重視,去醫院打破傷風或者疫苗之類的,不然疏忽大意丟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個報道,再看看那道傷口,鐘沐瀾這心,就有那麼點不上不下的。
「就這麼點小傷,用得著去醫院這麼勞師動眾麼,你未免小題大做了點,放心,不會有事,我肚子餓了,去給我做飯去」楚辭整了整衣領,站起身走到了窗口,若有所思的模樣。听他這麼說,沐瀾仔細一想,看著是挺嚴重的,其實皮都沒有破,頂多是淤青了,應該不會感染細菌的,她的確太小題大做了。
這麼一想,心里便也就沒有了負擔,想到楚辭胃疼,就給他準備了十分清淡的晚餐,煮了小米粥,外加弄了兩個比較清淡可口的蔬菜搭配著吃,比較養胃。
「鐘沐瀾,你就是這樣糊弄我的麼」飯菜端上桌,楚辭一看,那清淡得讓人看了都沒有啥胃口了,簡直是將他當小屁孩外加食草動物了,一點食欲都沒有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擱,臉色不善的開始找茬。
「怎麼是糊弄,你不是胃疼麼,吃這個,養胃」卸下圍裙,洗了洗手,她也準備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吃上一口飯,這肚子也有點餓了。
「不要,我要吃肉,馬上給我做」楚辭一臉的不樂意,雙手環抱在胸前,對于面前的東西不屑一顧,看都不願多看一樣,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這倒霉孩子,怎麼就不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他好呢。
「挑食不好,多吃蔬菜,才能長得高」沐瀾下意識的說道,直接將某人當成了小孩子,這讓楚辭很不高興。「我就算不吃蔬菜,也比你高,現在馬上立刻,去做菜,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要是不給我肉吃,我就吃你,你信還是不信」吃人肉啊,鐘沐瀾腦子轉了轉,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他可以是另外一種意思。只是,他又不像是那個意思,因為說這話的時候,楚辭完全是以一種很幼稚很幼稚的語氣在與她做對抗,倒是將她給迷惑住了。
「我走了,你愛吃不吃」對楚辭的話,她都不知道該相信還是該直接無視之,反正她是不會去給他做了,一來是因為胃疼病人,就是應該吃點清淡的好消化一些,二來她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再把時間耗在這里。沐瀾直接無視了楚辭的存在,拿著包包就往屋子外面走,楚辭也沒有追來,她覺得還是挺開心的,等下他餓了,自然會吃那些東西的。
只是,結論始終下的太早點了,在她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楚辭追了上來,並且將她拉了回來,關上門,將沐瀾堵在了自己跟門板之間,夾縫中求生存啊。
「你你要吃肉是吧,我我去給你做就是」鐘沐瀾有些結巴的說道,眉毛都擰巴到一塊兒了,她不敢去看楚辭的眼楮,終究是大意了些,以為他不計較了,就忘記了兩人之間重重的矛盾,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是她太天真,忘記了存在他們之間的那些問題。
「晚了,我決定不吃肉改吃你了」楚辭漸漸逼近沐瀾,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口氣很認真。「楚老師,請你記住,你的身份」眼見著楚辭的嘴巴就要貼上來了,鐘沐瀾急了,大聲吼道。
「呵呵,鐘沐瀾,你不會以為,我剛才是要親你吧」沐瀾腦子鈍鈍的,下意識的就要回答,難道不是,可是話還沒有沖出喉嚨,就感覺肩膀上一陣刺痛,楚辭竟然伏在她肩頭,咬了她一口。
「你」沐瀾去推楚辭,沒有推動,肩膀刺痛刺痛的。「這叫以牙還牙,咱們扯平了」他松開嘴巴,然後往後退了一小步,仍舊將沐瀾禁錮在自己跟門板中間的夾縫里,淡淡的笑道。
「你這個人,怎生如此小心眼」鐘沐瀾捂著受傷的地方,鎖眉問道。
「大不了,我也幫你處理傷口,我說了,以牙還牙,咱們扯平」楚辭笑著去拉沐瀾按著傷口的手,狀似要去查看傷口,被鐘沐瀾一把給拂開,「不必了,我自己弄」,沐瀾很不舒服,楚辭的笑讓她心頭仿若堵了一坨大石頭,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