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原本以為,這個插曲到這兒就該打住了,哪里想到,後面還會有那麼一出。如果早知會會有這麼一出,她也不會在這兒跟向菲兩個虛情假意一番了,只是這世上決計買不到的就是後悔藥,千金難買早知道是也。
「呃他他是我哥」原本要跟向菲告別的沐瀾正要走開,夏桑曳氣勢洶洶的跑來對她興師問罪,這個時候官淑音走了過來,兩人一起向沐瀾追問夏桑曳跟她之間的關系,沐瀾想了好一會兒,才甚是為難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誰是你哥」夏桑曳很生氣,而他生氣的後果自然有點兒嚴重,于是他絲毫不講半點情面義無反顧的拆了沐瀾的台。
「別介意哈,他就是這個脾氣,叛逆期,是我親戚家的小孩兒,那個,我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拜拜」面對向菲官淑音別有深意的眼神兒,以及夏桑曳不合作的拆台行為,鐘沐瀾強打起笑容,無比牽強的解釋,然後不等那兩人再有什麼反應,拖著夏桑曳就匿了。
再在那兒呆下去,難保那兩個人不會再問點別的,沐瀾頭疼啊,這跟她一直想要的低調生活,是越走越遠了。從她跟楚辭結怨以來,她似乎就一直在倒霉,被找麻煩,她感覺自己走向了一條不歸路,且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且無法回頭了。
終于跑出了超市,沐瀾還特意的回了回頭看,沒看到那兩個人,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反應過後,又覺得好笑,是不是有點兒反應過度了,而夏桑曳更是人才,沒頭沒腦的對她說了句,「叫聲哥哥來听」
「哈」沐瀾呆了一下,腦子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撇撇嘴道「憑什麼」,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在那兒拆她的台,現在想來佔便宜了,門都沒有。
「你自己說的,我是你哥,就憑這個」夏桑曳理直氣壯道。
「可是你沒有承認啊」沐瀾極度不滿,反駁。
「我們不是親戚麼,再說,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哥」夏桑曳笑了笑,一幅理所應當的說道。
「誰跟你是親戚啊,我可高攀不起你這樣的親戚」本來就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他夏桑曳又不是她小姨的親兒子,只不過是繼子,哪里來的親戚關系,沐瀾心里月復誹道。
夏桑曳抿了抿唇,沒有再同沐瀾爭論。「接下來,要去哪兒啊」上了車子後,總算舒服了一點,可是小月復哪里,還是脹脹的痛,她希望能快點結束,然後回去休息,最好是隨便找個地兒,把生日蛋糕吃了就算完事兒,現在她是一點兒陪他折騰的心情都沒有。
「跟我走就是了,難不成還能賣了你,就你這姿色,白送都沒有人要」氣氛不知怎麼滴,一下就回到了起*點,夏桑曳毫無顧忌的開始挖苦沐瀾,鐘沐瀾沒有說話,說了的話,反而被他攻擊的更加離開,經過那麼多次的口舌戰爭,沐瀾早就學聰明了。
加上小月復脹脹的疼得很難受,也沒啥經歷去跟夏桑曳爭,安心的躺在副駕上,一路搖搖晃晃的,竟然睡著了,等她被夏桑曳推醒之後,才發覺竟然不知不覺的到了一陌生地方,周圍沒有半個建築物,亦可稱之為荒郊野外的地方。
這家伙,想做什麼,難不成,要把她帶到這里來直接處理了,然後拋尸荒野什麼的,他們雖然不和,可是也不至于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吧,沐瀾有了個很不好的念頭。只不過,結果只證明完全是她多慮了,夏桑曳催促沐瀾下車,然後將蛋糕丟進了她的懷里,自己提著兩大袋零食在前面帶路,兩人走在一條小路上,周圍全是綠幽幽的農田,稻子在地里茁壯的成長。
走了十來分鐘,兩個人來到了一條河邊,小河的水清澈透亮,河岸上,長滿了青草,周圍全是綠色的,看到這一幕的沐瀾,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桐花鎮一樣,這兒是哪里,她從來沒來過,好有鄉土氣息啊。「愣著干嘛,月兌鞋,我們到那塊大石頭上去」夏桑曳催促沐瀾,打斷了她的思緒,定楮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大少爺竟然挽起了衣袖褲子,光著腳站在水中央,對這她不耐煩的吼道。
「啊」沐瀾看了看他說的那塊石頭,正在水中央,這水不深,但是卻不怎麼想月兌鞋子,她知道,這五月的河水雖說不冷,但是生理期間不踫冷水生水這個她一直銘記在心,今天要打破了麼。慢吞吞的將蛋糕放在旁邊的小石頭上,她心有不甘的開始解鞋帶,怎麼辦,真的不想下水,肚子好像又疼了。
「鐘沐瀾,你屬烏龜的麼,這麼慢」,夏桑曳見零食放到大石頭上原路返回,見她才解開一個鞋子的鞋帶,頓時很不滿,對著她大吼小叫起來。沐瀾本就不願意下水,這會兒,更委屈了,索性不干了,蹲在地上,回了一句「我肚子疼,不可以下水,要不,咱們就在岸上耍耍」,語氣里含了點博取同情的成分在。
沐瀾已經不敢再去看夏桑曳,害怕會被他給吞了,可是夏桑曳遲遲沒有回答,她就傻兮兮的看著眼前水里面,夏桑曳那兩只白女敕女敕的腳丫發呆,過了一會兒,不太淡定的鐘沐瀾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阿曳」後,夏桑曳竟然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說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雖是抱怨,但是去很霸道的將沐瀾橫抱了起來。
忽的一下月兌離了地面,鐘沐瀾嚇得尖叫了起來,雙臂下意識的環緊了他的脖子,而夏桑曳只是淡淡一笑,然後將沐瀾抱到了大石頭上,隨後才折回去將蛋糕抱到了大石頭上。而這至關重要的一抱,簡直是將沐瀾跟夏桑曳之間的關系改變了個徹底。
「我很喜歡,以後就這麼叫我吧」沐瀾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原來夏桑曳說的是她叫他阿曳的那一段兒,頓時有些冒冷汗,她確信,以後都不會這麼叫他了吧,剛才,那不是被刺激到了麼。兩個人在大石頭上吃了生日蛋糕,又吃了很多的零食,一直呆到夕陽西下才離開。
這一下午的時間,雖然沒有怎麼說話,但是卻在無形之中拉進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她跟夏桑曳一起回到了夏家之後,接到夏墨繁的電話,這才想起,這一下午惴惴不安的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她遺忘了夏墨繁的話。
「四叔,真對不起,我一時間玩的高興,就忘了跟你說,我現在已經在家里面了,你不用等我了,真的很抱歉」在電話里面,沐瀾卑躬屈膝的給夏墨繁道歉,雖然夏墨繁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沐瀾想他一定很生氣吧,畢竟,她答應人家的事情沒有做到。
掛掉夏墨繁的電話,調整了一下心情,這才走出房間往樓下走,在走廊上踫到了夏桑詠,兩個人邊走邊聊了幾句。「我听福伯說,你今天坐阿曳的車回來的,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他沒有為難你吧」
「怎麼會,他怎麼會為難我,只是踫巧在路上遇到了,就坐了他的順風車,桑詠哥,你別太擔心,他對我沒有再那樣了」沐瀾淡淡笑道,寬慰夏桑詠的心。在這個家里,所有人對沐瀾都是客客氣氣的,不會為難她,因為她很懂事,唯獨夏桑曳兩面三刀總會找她的麻煩,但是他掩飾的很好,在這個家里,根本沒人知道,他在暗地里找沐瀾的麻煩,只是一次意外,讓夏桑詠听到了夏桑曳羞辱沐瀾的話,頓時很生氣,要去警告夏桑曳,讓他收斂一些,不要為難沐瀾。
最後,讓沐瀾給阻止了,並且讓他答應自己,不要插手管這件事情,只是夏桑詠終究對夏桑曳有了防備之心,總是擔心他會欺負沐瀾。是以,在福伯那里听到沐瀾坐了夏桑曳的車,急急忙忙的趕了來,追問夏桑曳到底有沒有欺負沐瀾。
對于此,鐘沐瀾一笑置之,這一次絕對不是撒謊,夏桑曳沒有為難她,她實話實說。「那就好,如果他再欺負你,跟你過不去,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至少可以讓他收斂一些」桑詠揉了揉沐瀾的腦袋,笑道,一個光輝的大哥哥形象。
「恩,我知道,桑詠哥對我最好了」沐瀾甜甜的答道,卻把自己給惡心了一把。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下樓,卻踫上剛游完泳,一身濕氣的夏桑曳往樓上走,三個人在樓梯中間狹路相逢,沐瀾對著夏桑曳扯著嘴角笑了笑,兩個人今天相處了一下午,也沒有怎麼吵,現在應該可以和平相處了吧,沐瀾覺得,所以對他笑了笑。
哪知道,夏桑曳根本沒有理會沐瀾的笑,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目中無人的往樓上走去。沐瀾呆了一下,一下子感覺什麼都沒有改變,他一如既往的討厭自己,對上夏桑詠擔憂的眼光,沐瀾再次笑了笑,讓他不要擔心。
沒過好一會兒,夏墨繁也回來了,然後陸陸續續的,夏家所有的人都回來了,就連一年沒幾次著家的夏天梁也回來了。沐瀾在夏家是個特殊的存在,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她就會一股腦的鑽進廚房幫忙,順便偷師學藝,將所有菜肴擺上了桌子,一頓豐富的晚餐開始了。沐瀾有些尷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是一個最最最不起眼的位置,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坐在這里,總是覺得煎熬尷尬,所以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只是飯桌上的爭論,卻由不得她做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