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沐瀾提出的要求,夏墨繁遲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沐瀾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原來,在他心里,也不過是將她當做了一個消遣。
「如果我發誓,能讓你安心的接受我,我可以答應你」夏墨繁思索了一會兒,看到沐瀾臉上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受的糾結表情,心里有一絲的振奮,她心里是有他的吧,不然也不會是這種表情了。
「我」鐘沐瀾遲疑了,找不出答案。當看到他遲疑,便覺得他默認了自己的質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當听到他這麼說,心里又有一絲雀躍,她不是他的消遣。可是不管夏墨繁怎麼回答,似乎難受的都是自己。
她,該如何回答他呢?
——難受的分隔線——「如果我說我後悔了,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沐瀾頓住腳步,望著走在自己前面兩步遠的夏墨繁,心撲通撲通亂跳,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木有後悔,這感覺太奇怪了,心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還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來不及了,你已經上了我的船,下不來了,這輩子,除了跟著我混以外,別無選擇」夏墨繁倍兒認真的回答,調轉身子,走到沐瀾身邊,執起沐瀾的手放在手心,很珍視的樣子。從他的眼神中,沐瀾看到了認真,可是又實在想不通,夏墨繁到底看上她哪兒了。
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他,兩人正式確立了關系。
現在想來,實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剛才怎麼答應他的了,好像被豬油蒙了心似地。不過心里也隱隱有一股期待跟擔憂,她反手握住了夏墨繁的手,很鄭重的說「我們的事情,暫時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能答應我麼」
看著沐瀾如此真誠的懇求,夏墨繁沒有辦法說不答應,他也明白,沐瀾的擔憂,這是個膽小怕事的小女人,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考慮到現在她還沒有辦法完全的接受自己,也不能把人給逼急了,夏墨繁答應了下來。
不過對于她的擔憂,夏墨繁在心底發誓,總有一天,會打消她心頭的這個顧慮。兩人漫步在田間小道上,一前以後的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無形之中拉進了二人的距離。眼見著,前邊兒就是鐘家院子了,沐瀾義無反顧往前走去,夏墨繁伸手又將人給拉了回來。
「怎麼了」沐瀾偏著腦袋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帶著鮮少有的活潑。
「跟我回去」見她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夏墨繁不禁有些生氣,嘴角微微抿著,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
「呃」沐瀾愣了一下,回去麼,未免太快了一點,她還想在這邊多呆幾天呢。「過幾天好不好,我想多陪陪大伯」沐瀾擰眉與夏墨繁商量,自從她到了夏家,每年回鐘家的時間是少之又少,雖然在鐘家呆的時間不如夏家多,物質等各方面的條件也不如夏家,但是卻感覺很開心溫暖,不會覺得拘束,甚至變著花樣的找理由逃離。
尤其是鐘清國,這些年身子骨尚算可以,可畢竟年紀大了,對她,沐瀾心里既敬重又感恩,她不想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事情出現在自己身上,沒有鐘清國當初的堅持,自然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鐘沐瀾了。
最後,夏墨繁還是舍不得沐瀾為難,答應讓她在鐘家這邊呆幾天,但是若是超過他能承受的那個期限,沐瀾就等著他親自上門捉人吧。對于夏墨繁的小心眼兒,沐瀾哭笑不得,怎麼跟孩子似地,但是他的話,沐瀾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啊,她不過就是一個疏忽,手機電沒了,他就直接過來逮人,這種事兒,他沒少干,也不是第一回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說完了自己的問題,話題又轉移到了夏墨繁的去留問題了。
「怎麼,不想見到我,想我走」這話,听著實在是有點兒酸,對于夏墨繁這可憐巴拉的表情,沐瀾是嗤之以鼻,裝,你盡管裝,她才不上當。
「你不是挺忙的麼,你走了,公司的事情怎麼辦」沐瀾調轉話題,心不在焉的說道。她不想夏墨繁呆在鐘家,自然也是有理由的,除卻不知情的鐘清國夫婦,鐘家一家人都以為當初救程得書的人是夏墨繁,對他很是感恩。加上夏墨繁特殊的身份,大家都竭盡能力的在討好他,那種小心翼翼的好,沐瀾看著心酸,他們是她的家人,不是夏家的佣人,沐瀾就是不想看到大家對夏墨繁那種小心翼翼的好。
其次,沐瀾是不想讓人發現她跟夏墨繁這種在她認為有些畸形的關系,雖說答應了,但是這心里,還是需要點時間來接受,這些天,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該怎麼去跟夏墨繁相處,她需要冷靜。
「這個你倒是不用操心,如果因為我不在這麼一天兩天,公司就沒有辦法運轉了,那些人也應該打辭職報告了」夏墨繁見招拆招,三兩句話,就化解了沐瀾的擔憂的問題。
「」沐瀾無話可說。
這個問題,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夏墨繁想要做的事情,又豈是她能阻止的,連她自個兒都淪陷了。透過這件事情,沐瀾仿若能看到自己悲慘的未來,一定是讓夏墨繁壓制的死死的,唉,看來這條船上來了,是真的不好下去啊。
回到鐘家,夏墨繁讓鐘清國叫進了屋子,兩人下起了象棋,沐瀾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沒模著頭腦,這一老一少兩男人倒是下的挺起勁兒,一會兒談笑風生,一會兒苦思冥想慎重對敵,沐瀾是看的一頭霧水,得,兩個棋痴遇到一塊兒了,看樣子還都是高手。這高手過招,無人能擋啊,一下子都不能大意了。
算了,她還是不要在這兒妨礙兩人過招了,沐瀾從屋子里面走出來,剛好踫上鐘暮秋拿著菜籃子往院子外面走。
「大姐,你做什麼去」沐瀾小跑幾步,走了過去。
「我去園子里面摘點菜,等會兒做午飯」鐘暮秋樸實的笑著。
「我去吧,你去屋子里面歇會兒」沐瀾搶過籃子,三兩步就蹦出了院子,身後還傳來鐘暮秋的聲音「瀾兒,你知道菜園子在哪兒麼,當心別摘了別人家里的」
「當然知道,放心好了,不會摘錯的」沐瀾回過頭,笑著回道。這點兒記憶還是有的,鐘家的菜園子離院子不遠,走個三四分鐘就到了,就在小河邊上,沐瀾提著籃子,來到園子里,一看,這園子里面的菜品種還不少,而且都長得不錯。
青椒、四季豆、黃瓜、豇豆、空心菜等等,沐瀾一樣摘了一些,到最後一提籃子,媽呀,還挺沉。這可就沒有來的時候那麼輕松了,提著沉沉的菜籃兒,沐瀾心里不禁有點兒後悔,真是貪心不足啊,早知道就不摘這麼多了,好在離家也不願,幾分鐘就到了。
「咦,你怎麼來了」看到夏墨繁向自己走來,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里的籃子,沐瀾倒是樂得輕松,心里奇怪,不是在下棋麼,怎麼過來了。夏墨繁正要回答沐瀾,又讓她給打斷「你們下完了,誰贏了啊」
「不輸也不贏」夏墨繁回答得輕描淡寫。談話間,兩人進了院子,將菜送進廚房,沐瀾打發著夏墨繁自己出去找樂子,亦或者去找鐘清國再下一盤棋,自己則是拿著盆子就要去洗菜,到最後卻齊齊的被鐘暮秋給趕出了廚房。
「廚房的事兒用不著你,瀾兒,你帶著夏先生一起到後面的果子園摘點桃子回來」鐘暮秋交給兩人一個任務,遵從鐘暮秋的吩咐,沐瀾提著菜籃子引著夏墨繁一起去了後面半山腰上的果子園。說是果子園,其實也就後面山上屬于鐘家的一塊荒地上,零星的種著十幾顆果樹,有櫻桃、梨子、梨子、柚子、橘子、杏書、桃子七八個品種,每個品種都有那麼兩三棵樹,鐘家一年到頭的水果,全是自給自足。
「你會爬樹」望著有四五米高的桃子樹,再看看摩拳擦掌的沐瀾,夏墨繁有點兒驚訝的問道。桃子們一個個羞澀的躲在樹梢,離地面還是有點高度的,周圍又沒有梯子神馬的,除了自己上去摘,似乎別無他法。
「這個曾經會,現在你神馬意思,成心的吧你」沐瀾說到一半就頓住了,惱羞成怒,氣乎乎的望著夏墨繁,而後者則是一臉的戲謔的笑意,想起了被楚辭威脅爬牆的那次事件,這人,簡直就是明知故問,誠心要她難看是吧。
「」天地良心,他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沒有想起來,之所以笑,完全是因為某些人反應太慢,他只不過比她先想起來而已。只不過,不要妄圖跟女人說道理,因為女人都是不說道理的生物,尤其是你在質疑她的智商的時候,女人更是惹不得的,這一點兒,夏墨繁很明白,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免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