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而已,望著那親密相擁著的二人,沐瀾想起了另外一個畫面。還是一個多月前,在袁淑香的壽禮之上,夏墨繁跟那個叫許青歡的女孩也是這般,親密相擁。
其實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心知夏墨繁這種男人,不是自己能覬覦的,所以一直刻意的遠離著他。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讓她不知不覺的迷失了自己的心,此刻那刺痛他雙眼的二人,終于叫她認清楚一個事實,看到自己與夏墨繁之間的距離,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何必牽強的糾纏在一起呢。
現在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遠離他,回歸到自己本來的生活當中去,只是有些事情,永遠回不去了。沐瀾沒有勇氣上前質問夏墨繁,她做了一個特別沒有用的決定——逃。那個被夏墨繁寵得霸氣外露的沐瀾,因為他的背叛,瞬間被打回了原形。
「沐瀾你這是,要去哪兒」趁著夏墨繁還沒有回去,沐瀾悄悄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一個人回榆林,只是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就遇到了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的梁溪,而後者手里提著跟她一樣的行李,顯然也有跑路的嫌疑。
「那個那個」沐瀾撓了撓腦袋,本想說自己出來散步的,只是看到手里的行李時,囧了,話說哪有人背著行李出來散步的。
「你是不是也打算回榆林」
「嗯」都說是也了,看來梁溪的目的跟她一樣,于是這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女人決定結伴坐車回榆林,但是彼此都有一種默契,對對方的事情都絕口不提。
當沐瀾跟梁溪登上開往榆林的火車時,夏墨繁也發現了沐瀾不見了的事情,而梁瑾羲自然也知道了梁溪逃跑的事情。
「大哥怎麼辦,她們怎麼會一起不見了呢,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我們快報警吧」
「不需要」夏墨繁與梁瑾羲竟然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對方心里想的是什麼頓時一目了然。隨後夏墨繁與梁瑾羲一起去了酒店的監控室,在監控里面看到,沐瀾跟梁溪一起回的酒店,然後沐瀾送完梁溪之後,就回自己房間了,只是
「這是怎麼回事」梁瑾羲一臉的疑問,望向夏墨繁,畫面里,剛好定格在夏墨繁跟梁思陌相擁的那個鏡頭,而根據時間推斷,沐瀾送完梁溪,這個時間段,剛好經過夏墨繁跟梁溪相擁的地方。
「誤會而已」望著監控畫面,夏墨繁的臉色沉了沉,沐瀾不見的原因,他已然了解。畫面繼續往下推移,然後看到沐瀾沮喪且失落的收拾行李獨自離開。最後,在大門處的監控拍到,沐瀾是跟梁溪一起走的。
「你打算怎麼做」看完監控之後,梁瑾羲問夏墨繁,一臉的期待。
「你會不知道該怎麼做」夏墨繁回以一個神秘的淺,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完美。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是他最為生氣的時候。
「不如打個賭,看看誰先找到她們」梁瑾羲捏著下巴,挑釁道。
「沒那個必要」夏墨繁回答的十分囂張也十分的肯定,姿態端的比梁瑾羲要高得多,「因為輸的不會是我」
從安城開往榆林的火車需要坐一天一夜,沿途中沐瀾與梁溪有說有笑,時間倒也不難打發,但是彼此都決口不提那兩男人的事情,只是當夜色降臨,周圍的人聲漸漸消失,耳邊只剩下火車鑽過山洞的呼嘯聲以及那漫無天際的黑。當人的心安靜下來之後,某些不太願意想起的事情,便會侵入你的腦子。
沐瀾想起跟夏墨繁之間的那些點點滴滴,從相識到在一起,還是覺得很甜蜜,雖然一開始,被他無賴一般的逼迫逼得不知所措,可是他對她的好,卻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雖然那麼短暫,當她已經滿足。在心底,她不怨恨夏墨繁,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亦或者他的真心,只能維持那麼一段時間,他也給過她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了。
隨著夜色加深,沐瀾也跟著周圍的旅客一般,沉沉的睡去。而睡夢之中的沐瀾,根本不知道,在終點等著她的,將會是一張大大的網,而她跟梁溪都將會成為那網中逃月兌不掉的獵物。
「各位旅客朋友們,感謝你們乘坐xxxx號列車,下一站就是我們的終點站榆林站,請旅客朋友們注意,列車即將駛入榆林火車站」
「溪溪,醒醒,我們到了,要下車了」沐瀾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掉的四肢,推醒尚在沉睡中的梁溪,望向車窗外,天色漸漸的亮起來了,新的一天到來了。
「等一下,你打算去哪兒」
「呃不知道」沐瀾也迷惘,夏家不想回去了,海棠香閣也不想去,鐘家鐘家也去不得,若是夏墨繁找去,她還是擺月兌不掉回來的命運,只是他會去找她麼,沐瀾不知。
「那不如跟我一起回家」
「呃算了」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吧,總不能就這麼在外面飄著啊,我不放心的」
「嗯」沐瀾皺眉苦思了一會兒,對梁溪到「我去燕莉那兒吧,到時候,電話跟你聯系,沒事兒的」,沐瀾笑笑,一幅沒事人的樣子。
「恩,有事記得告訴我,實在沒地方去,就去我家」
「恩」
兩人相攜著出站,只是
火車站外集結了兩路人馬,一路人馬是夏墨繁的,一路人馬是梁瑾羲的,兩路人馬齊齊堵在榆林市火車站的出站口,等著兩只小魚兒的出現,只是xxxx號列車已經到站十多分鐘了,出站的人也漸漸的變少了,依舊沒有那兩個人兒的身影。
連一向無比自信的夏墨繁,不禁也有些懷疑,難道情報有誤。他明明查到,沐瀾跟梁溪一起上了這輛火車的,為什麼在出站口沒有堵到她們,難不成她們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溜了。
「看來,你要輸了」
「你也沒有贏」
「我倒是很好奇,這兩個人,到底去了哪兒,夏墨繁,你一向自信,我再跟你打個賭,誰先找到她們,算誰贏,輸了的那個人,這次的項目,就自動退出」
「你認為,你會贏」
「我沒有你那麼自信,只不過覺得生活太無聊了,想來點刺激的,既然你那麼的有把握,為什麼不敢跟我賭一把呢,還是說你根本就輸不起」
「輸贏我一向沒有看在眼里,不想跟你賭,因為我從來不會輸,但是這次,我跟你賭。但是這個賭注還不夠大,我不覺得刺激,我再加一條,誰若是輸了,今後一年起,榆林內的項目,輸的那個人都自動放棄,你敢跟我賭麼」
「刺激,真是刺激,你的自信,讓我喜歡,我喜歡跟自信的對手打賭,但願你的自信不要讓我失望」
「彼此彼此」
結束跟梁瑾羲之間的談話,夏墨繁回到自己的車內,對著前排的人說了幾個字「繼續查」
而沐瀾跟梁溪兩個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她們明明已經下車出站,為什麼夏梁二人並未找到她們。
「你覺得我們腦殘不」
「腦殘」沐瀾堅定的回了一句,能不腦殘麼,都下車要出站了,結果想起,在火車上買的一個xx地的特產——稻口香雞忘了帶走,兩個人竟然傻兮兮的回到車上去取,結果差那麼幾秒鐘,如潮水一般的人群涌上了列車,將她們兩個堵死在了車廂的中央。
「怎麼辦啊」沐瀾無語問蒼天,怎麼到處都是人,列車馬上就要開了,她們還沒有下去,總不能讓車子帶著她們再回到安城去吧。
「別盡說沒有用的廢話,趕緊的下車」相對而言,梁溪是比較鎮定的,只是這人山人海的,腳都沒地兒放了,她們若想下車,除了跳窗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長對翅膀,飛出去。盡管再怎麼難,還是得往外面擠,沐瀾恨不得自己變得跟紙片兒一樣的薄,只是,讓兩人頗為憤恨的是,都快擠到車門邊兒了,列車開了。
下一站是距離榆林一百多公里的榆陽站,得一個多小時才到。一切只能說天意弄人,尚且沉醉在自我批判中的二人,皆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小小的失誤,被她們定義為腦殘的行為,讓她二人躲過了一截。更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那兩個自信又自負的男人打賭的一個賭注了。
這一個小時的時間,沐瀾覺得特別的難熬,主要是太擠了,都人挨著人了,她也是頭一回覺得,原來中國有這麼多的人。(唉,請原諒沒有經歷過春運的苦逼孩子吧,這,不怪她)「哎呀媽呀,終于舒服了,外面的空氣,實在是太好太好了」在榆陽站下了車,沐瀾頓時覺得渾身舒爽。接來下,就是得考慮一下,她們怎麼回榆林的事情了,剛才在火車站已經問過了,最近最快回榆林的火車,得等到下午六點鐘,離那個時間段,還有**個小時,坐火車回去,已然不太現實了。
兩個苦逼的娃,最後只得選擇坐汽車回去。「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兩人來到榆陽汽車站,買了車票一上車,沐瀾就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能有什麼不對勁,別疑神疑鬼的」
「哦」可是心里還是覺得怪怪的,有點兒不安,望著四周的人,沐瀾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