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在上面試了一下,滾過來滾過去,都不會掉下去,真不知道這床怎麼會做成圓形的,還真真是特別啊。如果可以跟夏墨繁兩個在這個上面翻雲覆雨的話,那滋味,不知道有多麼的完美。
該死,她怎麼會想到那種事情,算來,她跟他似乎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了,別說這心里,還真是有點兒想。迷迷糊糊的在這邊過了一夜,早晨起床的時候,發覺底褲竟然濕了,紅著臉跑進了浴室。
她總不能說,昨晚夢了到夏墨繁,兩人吭哧吭哧的做那種事情吧。別說,那種感覺太真實了,就跟真的一樣,他進出她的身體,那種充實的感覺,帶給她的愉悅羞死了羞死了,不要想了,再想就是思想齷齪了,沐瀾拍了拍臉頰。
清理了一下之後,沐瀾再仔細參觀了一下屋子,越是驚嚇得不小。當初林家的那套房子,面積雖然挺大的,拆遷之後,開發商給予了一定金額的補償還有一套安置房,可是也不至于給一套別墅吧。
當初的補償方式跟金額是什麼樣子,沐瀾早就不記得了,那些事情都是林清芳在處理,如今給她這麼大一筆巨款,以及這麼一套豪宅,沐瀾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總覺得這不是真的,是夢,戀戀不舍的模了模那張圓形大床,沐瀾關上房門離開了。
從小區大門走到公交車車站去等車,等了半個多小時,依舊不見公交車的影子,就連出租車,也沒看見一個,來來往往的全是私家車,這讓沐瀾郁悶不已。總不見得叫她甩著兩條大腿走回去吧,那可就惱火了。
當一個小時過去以後,依舊沒能等到車的沐瀾,只得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走回去,寬闊的路面上也就只有沐瀾這一個行人。昨夜下過雨,空氣中尚帶著濕氣,路面給沖刷得干干淨淨,一塵不染的,道路兩邊種著大片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沐瀾湊近去看了一下,不是薰衣草,但是遠遠望過去,大片大片的紫色,看上去給人一種錯覺,以為那就是薰衣草。沐瀾心想,如果到這里來拍攝婚紗照的話,效果應該跟去法國拍攝差不多,還能省下不少的錢。
要是以後跟夏墨繁拍,就來這兒,她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車在她前面停了下來,沐瀾沒怎麼注意,繼續往前走著。
「喂」
車窗降下,沐瀾看了過去,竟然是梁思陌的哥哥梁瑾羲。他跟梁溪
「有事兒麼」沐瀾不冷不熱的問道,雖然猜不透這人跟梁溪間的關系,但就因為他跟梁思陌之間的關系,沐瀾就不可能待見他。
「我送你吧,你這麼走,得什麼時候才能走回去啊」梁瑾羲一臉笑容,絲毫沒有介意沐瀾對他的態度。
「不用了」沐瀾挺直脊背說完,然後往前走去,她才不要坐情敵的車子。
「這兒離市區很遠的,你真打算這麼走回去,起碼得走三四個小時吧」
「」我樂意,你管不著。
沐瀾打定主意不接受梁瑾羲的恩惠,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是不說話不回答,直愣愣的往前走。而這位也是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人物,被擁護慣了的,拿自己熱臉去貼人家的冷,自然也受不了。開著跟在沐瀾身後走了十來米之後,在沐瀾的冷暴力之中,終于沒忍住,腳下油門兒一踩,車子就跟離弦的箭一樣彪了出去,留給她一汽車。
很快,就只剩下一個小點兒。嘆了口氣,安慰自己,權當散步了,這一路風景這麼好,慢慢走罷,遠是遠了點兒,終歸是有終點的。
回到宿舍之後,沐瀾是累趴了,雙腳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拿熱水燙著腳總算舒服了一點兒,心想下回再也不去那邊兒了,難怪那個司機都不願意載自己,真遠。她走了接近兩個小時,才看見一輛車,不然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日子就這麼晃晃悠悠的過著,一晃夏墨繁走了有小半個月了,依舊半點消息都沒有回來。沐瀾這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等著那人的歸來等得花兒都要謝了。入秋之後,這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涼爽了,尤其是下過幾場秋雨,天冷了起來。
從陳桃那兒打听到夏墨繁已經回來的消息那天正下著雨,沐瀾從課堂上溜了出來,撐著傘歡快的往海棠香閣跑,時隔半月,她對他的思念與日俱增,甚至顧不得等車,直接從學校跑著過去的。
雨下的有些急,地上全是積水,她穿的帆布鞋從學校出來沒走幾步就打濕了,雙腳浸在冷冷的雨水中冰涼冰涼的,可是心卻是火熱火熱的。「啊」快步走進小區大門,卻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滑溜溜的,一個不妨,人倒在了地上,手心火辣辣的疼,雨傘也因慣性被甩了出去,整個人頓時被雨水從頭澆到了腳底,濕了個透。
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去把傘給撿了,渾身**的打了個冷顫,沐瀾嘴里念著得趕緊上樓把衣服給換咯,不然肯定得感冒。然後縮著身子跑進了公寓大門,但就在這個時候,挎在肩上的包包袋子就那麼湊巧斷了,東西掉得到處都是。
「爸爸,星兒要抱抱嘛要抱抱」
沐瀾蹲在地上撿著從包包里面掉得到處都是的東西,心想明天就去把這破包包給換了,忽的听到一個脆生生的童音撒嬌著要自己的爸爸抱抱。
「星兒,不許鬧,爸爸拿著東西的呢」是一個清越的女中音,雖是呵斥,可是語氣中卻藏著一股寵溺。
「沒事兒,星兒過來來爸爸這邊,爸爸抱抱」
如果忽略這個哪怕她化成了灰,也依舊能記得的聲音,沐瀾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個自稱是爸爸的男人,聲音听上去那麼像是夏墨繁,不,不是像,根本就是。
「你就知道慣著她,她小小年紀性子就變得這麼驕縱,將來誰還敢要她呀」
「星兒是我的小公主,我不慣著她,誰慣著她。再說了」
沐瀾腦子里面嗡嗡的直響,除了這個聲音,她再听不進別的聲音了,眼前忽明忽暗。她站起身,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三個人,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身長如玉,一手提著一包行李,另一手里抱著個三歲大小的女女圭女圭,而旁邊的那個女人,身形姣好,穿了件紅色大衣,栗色的大波lang顯得整個人務很是嫵媚,當真真是一對璧人啊。
男人轉身跟旁邊女人講話之際,沐瀾看到那人的側臉,瞳孔放大,死死的看著那人,夏墨繁沒錯,是他。可是誰來為她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竟然連女兒都有了,還那麼大了。
那她算什麼,沐瀾踉蹌著身子追上前去,想問問個清楚。只是當她乘著電梯到了門前的時候,卻猶豫了,要怎麼問。即便問出了結果,如果他承認了呢,那就是他的女兒跟女人,那她又該置身何地。
沐瀾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笑話,呆呆的站在門前,視線仿佛能穿過門,看到里面去。那三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契合,儼然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自己算什麼,第三者。她沒有哭,只是緊緊的咬著唇,渾身顫抖著在門前站立了十來分鐘後,然後瘋了一般的沖出了樓門,傘也不打了,就這麼沖進了雨中。
不是沒有沖進去質問的勇氣,而是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們面前,會叫她覺得無地自容,她得把狀態調整好了之後,再出現去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可說到底,心里還是很膽怯,害怕會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樣子。
「你怎麼回事啊上課上到一半忽然跑掉,也不給我們打招呼」
「不想上了」埋頭在被子里面,嗡嗡的回答謝悠然的質問。沐瀾從夏墨繁那兒回來之後,換了濕了的衣服,用干毛巾胡亂的擦了擦頭發,然後就鑽進了被我里面,可是還是止不住的渾身發冷。
「你可真牛,你不知道後面點名了,你完了,下回你要不去的話,這門課,你就掛了,到時候獎學金跟助學金都沒有了」
「沒有就沒有了,大不了不要就是」沐瀾氣呼呼的回答,然後繼續把腦袋埋進被子里面扮鴕鳥。錢什麼的,沐瀾現在是一點兒概念都沒有,那玩意兒,她現在一丁點兒都不在乎了。
可是心呢,卻被那一幕幸福的三口畫面給凌遲的千瘡百孔,血一滴滴的往心底流去,她覺得自己心口上被戳了好大一窟窿,那麼大一個空洞,要怎麼去填上那一塊兒的缺失,好冷好冷。
「」謝悠然不知在絮絮叨叨些什麼,沐瀾哪有精力去仔細听,迷迷糊糊的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面了。
從天黑到天亮,她睜著眼一晚上沒睡,卻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疲憊。
「還不起床,等會兒就遲到了」
「恩恩」沐瀾張了張唇想說自己不想去讓她們給請個假,可是卻是一丁點兒聲音都發布出來,喉嚨痛的要死,只得悶著唇恩恩了兩聲兒。臨走時,謝悠然又叫了她兩聲,讓她起床,被沐瀾擺擺手給打發了。
等她們走了好一會兒之後,沐瀾才給梁溪發短信說自己不去上課了,讓給幫著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