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許盡歡眉峰一皺,懷疑的問道。
「恩,對啊,我想喝酒」沐瀾點點頭,然後看著冒著雪白霧氣的河水,腦子里面亂糟糟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了,就想放縱一下。
「你確定」
「yes,l’msure」
「那好,只是,這個時間,酒吧都沒有開門,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的好酒,不過你敢跟我走麼」得到沐瀾的肯定,許盡歡抿唇思索了一會兒,挑眉問道。言語中,皆是挑釁,好像沐瀾不敢跟他走一樣。
若是從前,沐瀾鐵定不會答應,但此刻的沐瀾,急于尋找一個宣泄情緒的缺口,更是激不得,當即點頭答應道「為什麼不敢」
言畢,許盡歡讓沐瀾上了車,車子駛向一個陌生的地界兒,看著地方越來越偏僻,寬闊的大道上,幾乎沒什麼人跟車輛,沐瀾後知後覺這才覺著害怕,只是為時已晚。
「這里是哪里」下了車,沐瀾問許盡歡。許盡歡帶她來的這個地方,遠離市區,十分的僻靜,可是那一棟棟看上去價值不斐的別墅,無一不證明,眼前這個人,不簡單。或許,她做了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但後悔已晚。
「我家」許盡歡笑了笑,拉著沐瀾往屋內走去。事後沐瀾回想了一下,當是怎麼就那樣讓許盡歡給拉進了屋子,竟然沒有掙扎也沒有抵抗。
「這是你家,看來你挺有錢的」一路走來,沐瀾並未像從未進過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有多麼吃驚的表情,她表現的很平靜,畢竟在夏家那種環境生活了許久,對這種地方,也見怪不怪了,只是忍不住唏噓幾句。
「有錢的可不是我,是我大哥,我就是一窮鬼」許盡歡的解釋,顯然不足以取信沐瀾,誰信啊,她鐘沐瀾又不是傻子,擁有這麼大一套別墅,開那麼好的車,還叫窮,腦子沒毛病吧,對他的話,沐瀾呲之以鼻。
「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這別墅,還有那車子,都是他送我的」或許是看出了沐瀾心中所想,許盡歡再次解釋道,語氣誠懇,沐瀾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不管是他有錢,還是他大哥有錢,亦或者他家有錢,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酒呢,你說的酒呢,在哪兒」
「你急什麼,既然帶你來了,就肯定不會騙你,對了,你想喝什麼酒」
「說的你這里什麼酒都有似地,你都有什麼酒啊」
「紅的白的啤的,白蘭地、伏特加、茅台、五糧液紅星二鍋頭你想要那種」
「那就一樣來一點兒唄」沐瀾模了模鼻子,隨口說道。誰知,許盡歡這廝,簡直就跟個變態似地,拉著她去了一間屋子,結果她就被眼前琳瑯滿目的藏酒給嚇到了。
「我說,你這里怎麼這麼多的酒啊,你該不會是酒鬼轉世吧」沐瀾目不暇接的看著眼前藏酒,各式各樣,五花八門,應有盡有,而且有的看上去根本不像酒,那一個個精致的瓶子,看上去比香水瓶子還漂亮,里面裝著晶瑩剔透的液體,泛著淡淡的色彩。
「忘了跟你說,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搜藏各種各樣的美酒,不分貴賤,只要是酒,我都喜歡,我都收藏」
「這個愛好倒是挺奇怪的」說著,沐瀾隨手拿起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壇子,看上去很像是古裝電視里面裝酒的那種壇子,上面還用紅紙封起來,手里的重量告訴沐瀾,這並非從劇組借來的道具,「醉嫣然,這是什麼酒啊,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醉嫣然這個名字是我給取的,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桃夭,是用桃花釀的,味道很淡,不會醉人,但是卻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朦朧感,如夢如幻。」
「桃夭,我覺著這個名字很好听啊,為什麼給它換個名字」沐瀾喃喃自語,桃夭桃夭,桃花夭夭,多麼美的名字啊,隨後不等許盡歡的解釋,又道「醉嫣然也很好听,給人一種詩意的感覺」
「那這個酒呢,是什麼酒」放下桃夭,沐瀾又拿起一個相似的壇子,湊到眼前去看壇子上貼的小紙條上的名字,「相思,它叫相思」,行雲流水般的相思二字,映入眼簾。
「恩,它是相思」
「既有相思,是不是該有一味酒叫斷腸,不是說,相思斷人腸麼」沐瀾呢喃道,夏墨繁的身影夏墨繁的臉,不知不覺浮上了心頭。
「卻有一味酒,名為斷腸,味道跟相思很像,但是仔細品,會發現他們的不同。」
「好,那就相思斷腸吧」沐瀾笑道,然後催促許盡歡去拿斷腸,自己則抱著相思不肯撒手了。
「依你」許盡歡道,隨後往前走了幾步,從眾多類色的壇子里面抱出一壇子酒來,沐瀾湊過去看標簽,果然叫斷腸。
「你可真是個怪人,家里存這麼多久,許盡歡,你該不會是因為你父母給你取了這個名字,所以才會變得這麼喜歡酒的吧,你應當是李白的後人,不,你應該生在唐朝,說不定能跟李白成為競爭對手,話說,你酒量怎麼樣啊」
「啊」
沐瀾是被一聲慘叫給驚醒了的,半夢半醒間,腦袋抽抽的疼。「發生什麼事情了」她正要問,心說難不成發生地震了,可還沒來得及問,就听見耳邊有個稚女敕的聲音,痛心疾首的說「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我的親叔叔,你怎麼不顧江湖道義,對我橫刀奪愛,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巴拉巴拉的,像是念經一樣,沐瀾的腦子更痛了,她想閉上眼楮繼續睡來著,奈何這個聲音實在太吵了。
「咚咚,你怎麼會在這里」沐瀾翻身爬了起來,找到聲音的源頭,一身鵝黃色羽絨服的許冬巒小朋友,雙手叉腰做茶壺狀,樣子很生氣的站在床頭。他怎麼會在這里,沐瀾腦門里有個大大的紅色問號,隨後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她也很不淡定的尖叫了起來。
「啊許盡歡,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們我們」沐瀾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腦子里面一片混亂,她怎麼會跟許盡歡睡在一張床上。
「你們你們兩個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許盡歡慵懶的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卷走了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繼續睡覺,然後沐瀾風中凌亂了。這是什麼情況,她腦子跟漿糊一樣。
「許盡歡,你先別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我跟你,怎麼會在一起」沐瀾扯走了被子,許盡歡精壯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氣里面,他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褲子,沐瀾嚇得直接把被子丟了過去,然後蹦到了地上,一看自己,衣服有點兒亂,但是還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吧,打量完了自己之後,她下了結論。可腦子里面還是鬧哄哄的,昨天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記得不大清楚了。而此時,許盡歡也坐了起來,戲謔的望了望沐瀾,唇角疑是帶著笑容。
「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沐瀾理了理有些毛躁凌亂的頭發,故作鎮定的說道。
「恩,是什麼沒有發生,只是蓋著棉被純睡覺而已」許盡歡跟著說了一句,立刻換來沐瀾的怒目而視,「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這樣,好了,我要走了,再見」
說完,也不等許盡歡的回答,沐瀾找到自己的鞋子跟包包,灰頭土臉的跑出了大門。
太太太丟臉了,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然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鼓作氣,沐瀾跑了十多分鐘,終于遠離了那棟屋子,停下來歇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什麼破地方啊,周圍全是樹,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車了,她要怎麼回到市區啊。
回去也不可能了,她沒那勇氣再去丟一次臉,可要怎麼回去啊,總不能靠著這兩條腿,漫無目的的往回走吧,就算有那個勇氣,連路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走著走著,沐瀾看到一大片的湖水,湛藍湛藍的,十分漂亮,像是閃閃發光的寶石,而沐瀾就坐蹲坐在湖邊,手里攥著一朵不知名的黃色小野花,在那兒對影自憐。
花瓣被她扯掉了一大片,有的掉落在湖岸,有的被吹進了湖水之中。這一刻,她真有想法,就這麼跳進去算了,一了白了。
「啊啊啊啊,鬼啊」她正入神,忽然被一股外力給拉扯住了,嚇得沐瀾直尖叫,手舞足蹈的,差點兒沒掉進水里面去,如不是適時的被人拉了一把,就真要掉下去一了白了了。
只是,梁溪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溪溪,你怎麼在這里,還」坐進溫暖的汽車里面,沐瀾這才感覺自己還是個活物,剛剛在湖邊,實在是太冷了。只是她現在比較疑惑的是,那麼偏僻的地方,怎麼會遇到梁溪,還有梁瑾羲。
這個時間,從他們應當不是從市區過來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也是住在這附近的,而且梁溪頸間那若有似無的紅痕,沐瀾可太清楚,那是怎麼來的了。每次夏墨繁興致高昂的時候,第二天早上,她的身上也會有這樣的紅痕。
「以後再跟你解釋,你怎麼會在那兒,還站在湖邊上,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
「我」沐瀾噎住了,早知道,她就啥都不說了,免得給自己找罪受。
「好了,我不問你,你也不問我」
「成」沐瀾趕緊點頭,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