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歡歡也不想這樣,她原本還想裝成女土匪呢,只是她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外加心里單相思的郁結,這要是換了誰,臉色都好不到哪里去吧。
「女鬼大人,饒了我。」不等閔歡歡說話,弟子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剛干的褲子又濕了。
「女鬼你個頭啊!說,你們門主今天去哪了?」閔歡歡頭發一撩,一改女鬼的柔弱形象,嘴里叼著根草,裝出一副女土匪的樣子,大咧咧地問道。
「門主去……我也不知道啊,這種事情門主怎麼可能跟我們這種下人說啊。」弟子憂郁了一下,雙手一攤,裝出一副哭喪的臉回應道。
「哼,不說是把,啊呀呀,我記得剛才听到誰在抱怨著什麼呢。」閔歡歡模了模下巴,裝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挑著眉看著弟子。
這種爛的出奇的演技對于閔歡歡這位金馬獎影後來說,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別啊,姑娘,你行行好,如果被門主知道……我上有妻兒,下有……」弟子見有把柄在閔歡歡手里,頓時慌了,語無倫次道。
「停停停,廢話少說!你只要告訴我門主的去向,我就當什麼都沒听到。」閔歡歡突然抓住弟子肩膀,來來回回搖晃道。
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可以lang費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直接把這個弟子的腦袋按在她的腦袋上,直接讀存記憶。
「我說,我說,我看到門主一大清早去後山的墓地了。」弟子忍著暈頭轉向的嘔吐感,坦白道。
「後山往哪走?」閔歡歡再接再厲,搖晃的頻率和速度加快了一倍。
「往西面走五十米。」弟子眼冒金星,用顫抖的雙手勉強指了一個位置。
當。
閔歡歡立馬放開的雙手,讓失去平衡感的弟子失去了重心,一頭栽在地上,頓時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閔歡歡面色焦急地站了起來,立刻從戒指里取出了御龍鼎,御鼎徑直朝西面飛去。
還好這段路只有區區的五十米,要是長一點的話,憑借著閔歡歡的路盲天賦,她就是找到死也找不到墓地了。
不過片刻,一片青綠色的草坪出現在閔歡歡的面前,遠遠看去,百花齊放,爭奇斗艷,竟找不到一顆野草,即使是草的長度也修正如一,一定是定時有人來這里修剪。
漸漸的,閔歡歡在草坪的中心看到了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飛近一看,竟然是樸夜雨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閔歡歡左顧右盼,急忙尋找可以偷窺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她要是這麼直接飛過去,不被人發現才怪呢。
還好,這里的花簇不少,大多都比較高,遮擋閔歡歡現在的身形完全沒問題。
于是,閔歡歡就在最靠近中央旁邊的花簇中找了一簇,躲了起來,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虜獲這麼一個男人的心。
透過花簇的縫隙看去,閔歡歡終于能夠有幸近距離瞻仰這位傳說中「門主夫人」的外貌了。
這個女子雖算不上是明艷動人,絕代芳華,但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清新感。
雪白的發絲隨著微風微微飄蕩,一對小鳳眼微微揚起,圓潤的鼻頭下是一張紅里透白的小嘴,一身樸素方雅的單色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光芒四射,比起那些濃妝艷抹的胭脂俗粉,別有一分高貴在里面。
「夜雨,這是多少年了?」白發少女蹲在地上,撫模著身旁的冰棺,似乎在感受著時光的氣息。
「三十年了。」樸夜雨顫了一下,望著天空,嘆息道。
「都已經三十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白發少女轉頭朝樸夜雨看去,臉上綻放出天真的笑容。
樸夜雨微笑著扶起了白衣少女,把頭伸到她的耳邊,輕輕道︰「其實我跟你一樣,我也沉睡了三十年,今天剛剛醒來。」
聞言,白衣少女手捂著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戳了一下樸夜雨的胸膛,眯著笑眼道︰「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喜歡逗我。」
「哈哈,是真的,誰逗你了。」樸夜雨看到白衣少女綻放的笑容後,頓時也笑了出來,這是一種閔歡歡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
在這句話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們的眼神就好似可以交流一般,只是手牽著手,面對著面,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似乎就能感受對方的氣息。
在這麼溫馨的氛圍里,人本應該是愉快的,可作為預備第三者的閔歡歡卻感到很絕望。
要說這個男人本人就已經是很難搞了,還出來一個原配夫人,這直接在閔歡歡僥幸的念頭上刻上了五個大字︰「這下沒戲了。」
可沒戲關沒戲,喜歡還是可以喜歡的呀,閔歡歡決定退一步求其次,只要能夠有事沒事漸漸他以解她的單相思之苦就好了。
可現在,當她看著自己心儀的人抱著別人在懷抱里,莫名的一把火無緣無故在她的心口燒了起來,她不甘心,她發現她真的沒有辦法忍受做一個不留名字的旁觀者。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這一番功夫里,樸夜雨與白發少女已經漸行漸遠了,都已經踏出草坪了。
見跟蹤目標即將月兌離視線,閔歡歡連忙站起來,準備追上去,但不幸的是,她的左腳勾到了她的右腳,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重重地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雖然閔歡歡此時已經距離兩個很遠,摔跤的時候閔歡歡也盡量壓低了聲音,但就樸夜雨的修為來說,要不是剛才沉浸在白發少女復活的喜悅之中,閔歡歡早被抓個現行了,怎可能還等到她摔跤這會才發現。
「誰?」樸夜雨沒有回頭,冷冷的聲音傳遍了方圓幾十里。
「夜雨,怎麼了。」白發少女皺著眉看了一眼周圍,不解地詢問道。
「既然已經被我發現了,兄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吧。」樸夜雨拉緊白發少女的手,轉過身來,朝著草坪方向冷冷道,語氣中帶著一股聞者顫抖的殺氣。
「你叫誰兄弟呢,還有,誰躲躲藏藏了,人家是在采花。」頭上插著三朵紅花的閔歡歡從花簇的背後站了起來,用手里的花朝樸夜雨搖了搖,表情卻是比屎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