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我們會不會摔死。」少年無奈的笑了笑,不等閔歡歡回應,直接放開了緊握著閔歡歡的手。
話音剛落,閔歡歡就感覺到自己手心的溫度消失了,呼嘯的寒風在她的耳邊吹過,眼中倒映著無數的無數星辰和行星正在越變越小。
「我不賭。」這本來是閔歡歡想說的,可惜她還沒說出口就已經開始自由落體了。
看著眼前的事物越來越小,閔歡歡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的感覺,這次可能再也沒人能救自己了吧。
正在她絕望的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少年也從水龍鼎上跳了下來,一把裹住了閔歡歡的縴腰,一同往下墜落而去。
這是閔歡歡第二次如此與一個男人靠近,她還記得第一次是在樸夜雨的懷中,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刻所聞到的氣息和心跳的感覺。
不知道樸夜雨現在怎麼樣了,他應該也是為了救自己一同被卷到了這個世界來了吧。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閔歡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此刻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
閔歡歡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期待一件事情——回到樸夜雨的身邊,就算跟他沉默著並肩行走也成了一種奢望。
這難道就是愛?
情竇初開的閔歡歡在此刻似乎明白了什麼,但當她望見干涸的泥土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閔歡歡眼中流轉的絕望,少年面色凝重,好幾次想說些什麼,但又最後閉上了唇瓣,眼眸緊緊盯著大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就是現在。」
好看的眼楮微微一眯,少年右手結印,一道若隱若現的紅色光環從少年的身邊漸漸像外擴張。
當紅色光環踫到大地的那一刻,天崩地裂的爆炸聲和鬼哭狼嚎般的叫喊聲不絕于耳,閔歡歡感覺猶如置身地獄。
少年汗如雨下,一雙深邃的黑眸閃著詭異的綠光。
上面追趕的部隊,一看到紅色光環,都有些忌憚的停下了追擊,冷眼看著少年,甚至還有些人咧嘴冷笑。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少年快力竭的那一刻,依靠著紅色光環的反向作用力,閔歡歡一行人順利著陸了。
吧嗒。
紅色的光環就如氣泡被吹破了一樣,化為了空中的紅色煙塵,鬼哭狼嚎的聲音也小了不少。
追趕的隊伍見紅色光環消失,紛紛爭先恐後的朝閔歡歡和少年襲來,一個個臉色扭曲,肌肉膨脹,就像是野獸看到獵物一般凶殘。
閔歡歡望著天上密密麻麻的追兵,又看了看懷中的少年只有一息尚存,想必是剛才真氣用盡所導致的。
情急之下,閔歡歡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少年就跑,還好她的屬性為女漢子,否則一個少年的重量對于一個少女來說還是算蠻重的,而閔歡歡卻可以氣都不喘的跑上幾十步。
時不時的回頭望去,閔歡歡發現她這樣跑也不是個辦法,人腿始終是比不上人家在天上飛的速度快,何況人家就算人家不累,她自己可要累死了。
又跑了一路,閔歡歡幸運的發現,這個地方原來還不只只有干涸的泥土,還有小溪,可不幸的是,這條小溪明顯沒有通過安全衛生標準,里面混雜著泥土,應該稱它為沼澤比較合適。
要在平時,具有高等衛生潔癖的閔歡歡看一眼這個小溪都會讓她胃酸泛濫,別說讓她在里面用水遁術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現在的閔歡歡後有追兵,懷有傷員,哪像往日在花仙山上逍遙快活的她想要什麼水都可以,即使她要甘露匯集的洗澡水,花仙派的弟子也會竭盡全力去幫他搜集。
閔歡歡狠狠的看了後面追兵一眼,視死如歸的深深吸了口氣,捂著鼻子,一躍而下。
頓時,泥漿漫天飛舞,一個人形的凹坑因為閔歡歡的重量出現在了沼澤之中,被掩埋在泥土表層下的污水朝外源源不斷的往外灌出。
後面隊伍中的一個黑胡子中年男子首先沖到了小溪邊,往里面查探,小溪的深度不深,只有一米多深,意思就是就閔歡歡的高度來說,就是站在里面也淹不死。
奇怪的是,黑胡子中年男子看到的卻是一譚平靜的溪水,哪里有半點人影。
黑胡子男子彎下了腰,生棕色的瞳孔閃爍著疑惑的目光,隨後用手在水里撈了撈,除了淤泥之外,別無其他。
黑胡子男子站了起來,朝著小溪的流向看向遠處的燕都城,一抹陰狠的氣息流轉在他的眼角。
與此同時,閔歡歡二人已經順利通過水遁術沿著小溪,來到了千米之外的燕都城。
簡單在小溪里洗漱了一下,閔歡歡穿著濕透的衣服背著少年走在城中的大道上,周邊的行人不多,但只要是注意到她的,都會用一種不可言喻的眼神看著她。
走了半路,閔歡歡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絲衣是一個劣質貨,居然踫水就會變成透明的。
要不是沒有貪圖省事穿了小內內,閔歡歡將以「最不難為情的果、女」被載入鬼界的史冊。
閔歡歡羞愧的四處找尋,幸好在不遠處的拐角處就找到了一家布料店。
走進布料店,起先店家看到閔歡歡的這幅透視裝也被嚇了一跳,但當他看到閔歡歡豪氣了連續挑了好幾件的衣服時候,諂媚的笑容如約在他的臉上綻放了開來。
「客官,這些夠嗎,還要不要再挑幾件,您看看這件,這件可是今年的新款式啊。」店家老板拿著一件印度異域風的服侍在閔歡歡勉強晃了晃,兩眼閃爍的金錢幣閃閃發光。
「不要了。」閔歡歡撇了老板一眼,她現在可是在逃命,穿成這樣三步一拐,十步一走的怎麼逃。
對上閔歡歡的白眼,老板也不生氣,走到櫃台前,開始盤算起總價格來。
「一共三十萬冥幣。」憑借著三十年的專業操守和經驗,老板很快就算出了總價。
「三十萬冥幣?」閔歡歡瞠目結舌,一張大嘴張的老大,連鉛球估計都能順利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