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羞紅的臉,少年在僅僅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間里躲避著閔歡歡的咸豬手,要不是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你一抓,我一躲,你一扭,我一跑。作為主角的閔歡歡少年在房間里以小孩子的方式打的不亦樂乎,旁邊的觀眾更是看得笑哈哈,甚至有小孩還拍手叫好,要不是被爸媽攔住,說不定會變成多方混戰。
終于,當月光漸漸從窗沿照進房屋的時候,就算閔歡歡這個女漢子也頂不住了,只見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喘著大氣,手里還握著少年褲子上的幾簇布料。
而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坐在房間的衣角的他時刻注視著閔歡歡的一舉一動,害怕一不留神自己就被她給吃了。
要說最倒霉的莫過于布料店的老板了,看著自己精心裝飾的房間變成了如今的殘垣廢墟,自己擺放整齊,僅僅有序的布料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碎布,老板怔愣的看著這一切,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報官,我要報官。」老板氣喘吁吁的扔下了手中為閔歡歡準備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嘴里始終在嘟囔著這句話。
布料店老板一走,門口圍觀的群眾更是如若入了無人之境,紛紛從門口涌了進來,開始拖家帶口般的搜刮起這家布料店。
「活該,誰叫他平時作惡多端。」
「就是,不拆了他的門牌算給他面子了。」
……
頓時,布料店冷寂的氣氛突然被一聲聲的歡笑聲掩蓋。
閔歡歡一動不動的看著旁邊來來往往搬運布料的市民,滿眼的疑惑,這群家伙難道不知道這是「盜竊」嗎。
而且還是明晃晃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盜竊」。
片刻過後,被席卷一空的布料店里瞬間只剩下了閔歡歡和少年兩個人,漫天飛舞的棉花就像是閔歡歡此刻的心情一樣紛繁復雜。
「我們也走吧,估計鬼差馬上就來了。」少年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試探性的朝閔歡歡那邊走去。
「先去換一下衣服,我選的時候也幫你的選了幾條。」閔歡歡解開了剛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存下來的包袱,選了一條遞給了少年。
听到這話,少年本來心情還是蠻好的,沒有想到這個女漢子也是有細膩的一面的嘛,可當他看到閔歡歡幫他選的褲子的時候,他的臉可以用吃了米田共來形容。
「這褲子你確定是給我的?」少年緊緊皺起了眉,望著眼前的這條「褲子」,這分明就是條裙子嘛。
「開分褲,很新潮的。」閔歡歡沒有理會少年,自顧自的搭配起自己的風格來。
「哦。」一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少年心有余悸,估計他再追根究底問下去的話,那答案只可能是讓他的多幾道傷痕。
不過片刻,憑借著閔歡歡強迫性灌輸的搭配理念,少年和閔歡歡終于完成了搖身一變的光榮任務。
閔歡歡從一顆出淤泥就染泥的昨日蓮花變成了一朵沁人心脾的紅玫瑰,而少年呢,則是由一個性取向完全正常的帥氣少年變成了一個性取向不明,渾身紅綠搭配,貌似人妖卻帥于人妖的鬼界奇葩。
「走。」閔歡歡一聲令下,少年點了點頭,跟著閔歡歡走出了大門。
也許是閔歡歡的痴呆癥有傳染效果的原因,少年自從遇到了閔歡歡,仿佛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有仙法的人,事事都被閔歡歡壓著,閔歡歡說一,他不會說二。
要是換了昏迷之前的他的暴脾氣,又要不是閔歡歡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早就把閔歡歡碎尸萬段,拋尸荒野了。
可惜,他對于這個事事跟她作對的女漢子就是狠不起來,有一種微妙的情愫不知不覺在他的心里蔓延開來。
剛走出門,新鮮出爐鮮艷的紅玫瑰和鬼界奇葩就遇到了他們鬼界的第一波阻礙——鬼差。
在布料店老板的帶領之下,一群鬼差排列有序的站在布料店的門口,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等待的人居然是兩朵絕世奇葩,當然少年是被逼的。
「你們是誰。」這麼蠢的問題,估計也只有從閔歡歡的嘴里才能說出。
看著面前這一群人的裝扮,少年一眼就辨別了這群人的身份,拉起閔歡歡的手就往屋里跑。
倉皇之下,閔歡歡一個步伐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跌了下去。
這一跌不要緊,關鍵閔歡歡的腦中從來沒有「隊友」這個概念,更不知道什麼叫「豬一樣的隊友害死人。」
跌倒的同時,閔歡歡瞬間把少年也拉倒在了地上。
看著前方的一幕鬧劇,鬼差們面面相覷,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投降?
「就是他們,鬼差大爺們,就是他砸的我的店。」起先因為閔歡歡和少年的換裝,布料店老板一下子還真沒認出來,但閔歡歡的跑步姿勢讓他一眼就確定了——他們兩個就是讓他的布料店化為須有的罪魁禍首。
漲紅著臉的老板在鬼差的護送下進了布料店,正想把閔歡歡和少年在打斗過程中撕碎的布條收集起來,作為呈堂證供,可里面的一幕又一次沖擊了布料店老板的腦神經。
如果原來店里的情景可以用滿地棉花來形容的話,那麼現在店里的情景就可以用只有滿地的棉花來形容。
原本櫃櫥上的樣衣和布料全部不知所蹤也就算了,就連儲物房里的存貨也被洗劫一空。
「你們……你們。」老板面如紅鐘的指著跌倒在地的閔歡歡二人,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倒在地上。
「老大爺,老大爺。」閔歡歡見老板昏倒在地,還有點不太相信,在閔歡歡的心里,好人一般是活不長的,壞人卻可以長命百歲,這個掌櫃因為之前的種種早在她的心里塑造了一個絕世大壞蛋的形象,這也是她為什麼不相信他會這麼撒手人寰的原因。
見自己重重推了好幾次,連人中都按過了,還是沒有起色,閔歡歡才開始擔心起來,她擔心是她居然讓這個掌櫃這麼安詳的就死了,以後就沒機會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