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聚集著紅白色的閃光,紀小雷只身沖進了士兵群中,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還在關注火刑的士兵們都措手不及,直接被紀小雷的紅光刮飛了起來。
現場頓時一片狼藉,漫天飛舞的士兵如浮塵一般密密麻麻的飛上天,又像落葉一樣成群成群的落下地。
紀風烈回過頭,落下了眼眸,試圖掩蓋眼底的一絲悲傷,作為此次行刑的執行官,她別無選擇,保衛這次行刑的安全也是她的職責範圍內的事情。
就這樣,這一對姑佷之間的戰斗終于在這里展開了。
紀風烈雖未女性,但從小武功的底子並不差,從小就有「鳳凰神女」的稱號,听氏族里的老人們說,她是氏族中少見的擁有超強幽冥天賦的女性,雖然比不上紀小雷這麼妖孽,但是比紀小雷多活的這十幾年也不是白活的。
純白色的瑤光如熒光一般覆蓋著紀風烈的全身,站在她旁邊的士兵看到了這一幕,紛紛立馬退了幾步,這瑤光看似柔和,其實是由幽冥之氣組成的幾百道漩渦,只要稍稍踫到一點,都有可能被當場切割成渣,散瘀天空。
紅光彌漫著半邊天空,白光的陰霾毫不示弱。
片刻之間,兩種性質的幽冥鬼氣在天空激烈踫撞,瘋狂的空氣割裂聲刺耳的如回音一般回蕩在每個士兵的耳中。
他們驚訝的表情已經毫無掩飾的表現了他們心中的驚訝,他們驚訝的不是這兩股幽冥鬼氣的對戰場面的雄壯威武,他們是驚訝這個看似剛剛成年的少年居然能夠有這麼渾厚純正的幽冥鬼氣。
片刻過後,兩股幽冥鬼氣相互抗衡的格局發生個改變,紅色的幽冥鬼氣漸漸有不敵白色鬼氣的趨勢,體積漸漸的縮小了。
紀小雷臉上暴露的青筋早已說明了他已是強弩之末,如此堅持下去只會爆精而亡。
這也難怪,紀風烈在平時除了把注意力聚焦在人際的交往方面之外,在**的修煉上也沒有松懈,她從來不同意女人沒有辦法與男人相抗衡這樣的鬼話,這也是為什麼就算連紀小雷這樣的天才都技遜一籌的原因。
眼看情勢危急,紀小雷已經接近崩潰的神智已經完全被怒火所淹沒,他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了,就算爆精而亡他也要在場的人全部為他來陪葬。
俏眉一緊,紀風烈似乎從紀小雷的神色中看出了些許端倪,立馬收了收鬼氣。
這一舉動怎會沒有被紀小雷發現,如果說剛才紀風烈在書房中救他是一個偶然的話,那麼現在故意收回真氣又該怎麼說呢?
抽搐的眼角慢慢松弛開來,紀小雷慢慢收回了鬼氣,冷眼看著對面的這個紅衣女子,現在的紀風烈到底是敵是友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親眼看到紀風烈要燒死自己的父親。
不待紀小雷做出下一步的舉動,紀風烈卻突然騰空一躍,如鬼魅一般直接移動到了紀小雷的身邊。
紀小雷條件反射般的做出了回擊,但回擊的力量如石投大海一般了無音訊,反而被紀風烈的一下反作用里直接拋到了空中。
「派一隊人去追,其他人繼續在這包圍現場安全。」這是紀小雷在空中听到的最後一句話。
眼見越來越多的官兵騰雲而起朝自己襲來,迫于無奈之下,紀小雷只能朝反方向逃去。
紀小雷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望去,那堆稻草已經被點燃,熊熊的烈火吐著濃厚的煙霧,父親的身影已經被煙霧彌漫的黑煙覆蓋。
淚水,悄悄的從紀小雷的臉頰流淌下來。
短短的一個月里,紀小雷先後留下來了兩次熱淚,難道是自己變軟弱了?
※※※※※※※※※※※※※※※※※※※※※「講完了?」閔歡歡趴在床頭,津津有味的听著,好像在听戲一樣。
「你認真點好麼。」紀小雷砸吧著嘴,他怎麼覺得閔歡歡在把他當猴子一樣看。
「我很認真的听完了。」閔歡歡鄭重的點了點頭。
「發表一下感想。」
「一段淒慘的家族慘劇,劇情不錯,但是有點老套了,可以加一點新的劇情進去,這樣應該更吸引人。」閔歡歡翻著眼白,認真的評論起剛才的故事。
「那是真的。」一滴冷汗從紀小雷的臉上悄然流下。
「哦,那你姑姑不是要放了你嘛,干嘛還來抓你。」閔歡歡扣了扣腳,奇怪的問道。
「為了那顆珠子唄。」紀小雷揭下了閔歡歡頭上的抹布,又在水里搓了搓又放了上去。
「那顆珠子這麼好?」閔歡歡始終保證懷疑態度。
電視劇里不是都說這種珍貴的寶物都是放在一個大大的寶箱里,然後有一個永遠都打不開的鎖鎖著的嘛,怎麼這麼簡單就被偷了。
「我也不知道。」紀小雷老實的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問你也白問。」閔歡歡白了紀小雷一眼,一眨眼之後就已經躺在了床上,擺出了一個繚繞風騷的睡姿。
「你?」紀小雷尷尬的問道。
「我什麼我,睡覺了,沒想到你這個故事這麼長,弄的我美容覺的時間都錯過了,我可憐的眼袋啊。」閔歡歡揉了揉太陽穴,打著哈欠說道。
「哦,晚安。」紀小雷看了一眼天色,應了一句,也回到了地鋪上躺了下來。
沉靜的夜里,只有風輕微吹著紗窗的聲音,閔歡歡兩人安靜的各睡一方,背著對方假裝已經睡著了,但其實兩人都睜著大眼在想著什麼。
听完故事之後,閔歡歡之所以強裝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是因為她能夠體會紀小雷現在的感受,如果她繼續追問下去只會讓這道已經漸漸愈合的疤痕撕裂開來,所以決定選擇貼心的轉移話題。
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就在短短的一年里遭遇了家人的慘死、親戚的背叛,這是何等的慘絕人寰,就連閔歡歡這種看慣了深虐劇的忠實觀眾都有些受不了了,他現在一定很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