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冷听風看著林阿曼落湯雞一般的行頭瞬間亂了分寸,連忙在閔歡歡的衣櫥里翻箱倒櫃起來,想要找一間適合林阿曼穿的衣服。
「小心點,別弄亂了。」閔歡歡撇了撇嘴,很快就把視線轉回到了樸夜雨的身上。
從外表來看,兩個人的身上都沒有顯著的外傷,也就是說兩個人應該沒有發生很激烈的肢體沖突。
難道是更嚴重的內傷?
樸夜雨望著閔歡歡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閔歡歡這不拘小節的毛病真心讓她很是為難。
同樣是被水澆濕的兩個黃花大閨女,人家林阿曼就知道用浴巾遮蓋一體才出衛生間,閔歡歡這蠢女人到底是哪來的勇氣直接跑出來,而且還沒注意到內衣肩帶已經在剛才的抗爭中斷裂了。
樸夜雨嫌棄的看了一眼閔歡歡,開始四處幫閔歡歡找尋起遮羞布來,可這不找不知道,一找可是完全把閔歡歡的衛生情況給了解的一清二楚。
人魚宮雖然在外表上看上去富麗堂皇,頗有一種高貴的皇族氣質在里頭閃耀著,可是這一進來才發現,原來是乞丐住了皇宮,白費了這麼多的材料。
先不說其他地方,就說閔歡歡這閨房的布置就有些另類的無法理解,首先是門口的那一攤又一攤的換洗衣物和滿地如灰塵般散落的襪子。
如果這算是一個極限的話,那麼閔歡歡顯然已經突破了這個極限。
除了閨房中該出現的一些私密的衣物之外,樸夜雨居然還發現了,未吃完的油膩膩的蛋餅、早就爛掉的果子和一大灘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深褐色飲料狀物體。
「你的毛巾放在哪了?」樸夜雨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塊能夠代替遮羞布的東西,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閔歡歡匍匐在地上,女子的矜持和該有的氣質早就不知道被她丟在哪里喂狗了。
「……」
「關心我就承認嘛。」閔歡歡咄咄緊逼,讓樸夜雨不禁皺起了眉頭。
「好了,別鬧了,先把衣服給劈上。」冷听風把衣服遞給了林阿曼之後,回頭也找了一件披在了閔歡歡的身上。
「師兄,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閔歡歡撲閃撲閃的眨著大眼楮看著冷听風。
冷听風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與樸夜雨對視了一眼,溫暖的笑道︰「沒什麼,只是在跟樸兄弟談些後面的計劃。」
「什麼計劃,說給我听听。」閔歡歡左右環顧的看著樸夜雨和冷听風,一副很是期待的樣子。
「這……」冷听風苦笑一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送我出去吧。」樸夜雨冷冷的笑了一聲,冷不丁的說道。
「不行,我說了不行了。」閔歡歡撅著嘴,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冷听風。
「不是他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望著冷听風為難的神情,樸夜雨「呵呵」笑了一聲,走到閔歡歡的面前,把閔歡歡從地上扶了起來,認真的說道。
「真的?」閔歡歡看了看低著頭的冷听風,又看了看微笑的樸夜雨。
閔歡歡怎麼突然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兩個人今天都吃錯藥了。
「我同意你的決定。」冷听風沙啞的嗓音透著疲憊。
「我也同意。」林阿曼裹著浴巾從衛生間里重新走了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還未干透的頭發,一邊出聲說道。
「哦?那就是沒人反對了?」樸夜雨笑著點點頭,似乎已經在心理上做好了一切出山之後的準備了。
「我不是人啊。」閔歡歡舉手報告著自己的存在。
「好了,既然這樣,那大家就先休息吧,我明天就下山了。」樸夜雨朝大家擺了擺手,說完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閔歡歡當場石化,自己難道真的沒有政治投票權嘛,這是**果的歧視!
直到樸夜雨把手搭上閔歡歡房門的門把,屋內一片寂靜,似乎誰都已經放棄了挽留樸夜雨的想法,但冷听風卻意外的低沉的關照了一句︰「今晚你準備睡在哪。」
「這山這麼大,去哪都應該不錯。」樸夜雨沒有回頭,調侃的來了這麼一句就關上了房門。
「……」
「……」
「……」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不會真的讓他去送死把。」閔歡歡哭喪著臉一坐在地上,從表情看去,就好像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還能怎麼辦,我們能幫的就只能讓他順利離開花仙山,至于其他的,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林阿曼看著窗外的繁星,嘆了口氣說道。
沉吟了片刻,冷听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雙手負在身後,安慰道︰「你們也先休息把,這件事情我還要跟碎花祖師商量一下,我想碎花祖師應該比我們更了解現在的形勢。」
說完,便也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片刻之前,偌大的閨房之中只剩下兩做不了主的女子,閔歡歡慢悠悠的爬到了床上,看著站在窗口發呆的林阿曼,出聲問道︰「師姐,你在想什麼。」
「你覺得我們這次能安然度過嘛?」林阿曼皺著鳳眉,臉上透露著她從未有過的柔弱和擔心。
「你指的是樸夜雨能不能成功逃離?」閔歡歡在床上翻了個聲,平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眼神呆滯的說道。
「不是,我是說,花仙派經過這次公然與神仙抗敵,估計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怕什麼,碎花婆婆都在呢,他們還敢沖進來麼。」閔歡歡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道。
「希望如此把。」林阿曼嘆了口氣,模了模頭發,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頭發已經被吹干了。
「我也該回房了,你早點睡。」林阿曼雙手環抱著肩,披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出了房門。
「胖當。」
房門關閉的那一刻,閔歡歡不知為什麼心突然跳的很快,難道師姐所說的是真的?
閔歡歡不停的在床上翻滾著,腦子里全是對明天可能發生事情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