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紛繁復雜的神仙人群之中,天龍仙人很快就發現了古怪。
按理說,這些跟著自己下凡的神仙在天界就修為來說肯定不是最強的,但到了人間也算是一揮袖子就能毀滅一個村莊的。
可現在別說一揮袖子毀滅一個村莊了,很多神仙袖子都破了還沒有突出重圍,這也是什麼道理?
天龍仙人在這一刻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停了下來,開始仔細關注起這群神仙的對手來。
這一觀察下來才發現,這些對手不僅長得一樣,連使用的法寶也同出一轍,動作和身份更是沒有任何區別,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是,天龍仙人的頭腦里浮現出了一個人,他翻遍所有的記憶,能夠有能力幻化出如此多的傀儡,並且同時操作的人也只有她一個——碎花夫人。
碎花夫人是花仙派的開派,雖未一介女流,但是其高深的修仙天賦在當時的整個天陸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在青年時期,碎花夫人就自然成為了各個門派爭搶的目標,但不走尋常路的她卻毅然決然的決定了自創門派。
要說最初的花仙派名字並不是這個,而是已經隨著歷史的風沙淹沒在了沙堆之中。
雖然擁有絕佳的修仙天賦,但因為年齡和名望的種種限制,終究還是比不上天陸的那些大門大派的。
無人關注,無人可收,無人尊重。
原來的一心抱負被這個殘忍而冷漠的世界一點一點的摧毀,雖然碎花夫人性格剛強,但那個時候她終究還是一個軟妹紙。
帶著絕望的心情,碎花夫人躲進了這個花仙山中,本以為自己會在這里絕望的迎接生命的終結,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
「一個女人能干什麼。」
「說到底不就是個女人嘛,武功高了不起嘛。」
「……」
一句又一句尖銳的諷刺不斷的在碎花夫人的午夜夢回中重演,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個夜晚在睡夢中暗自垂淚。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碎花夫人已經接近了絕望,她本來站在天陸青年才俊的頂峰,可因為一個至今她都不認為是錯誤的決定狠狠的跌落到了沼澤之中,靠自己的力量是怎麼都不可能起來的。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整天與花仙山中的草木作伴,碎花夫人郁結難解的心被時間慢慢沖刷,平靜的山林之中再也沒有了污言穢語和辱罵羞辱,更沒有了你爭我搶,弱肉強食。
有的時候會有幾只小鳥飛來、停在樹干之上嘰嘰喳喳的喊叫,除此之外,只有風聲雨聲和大自然的呼喊之聲。
漸漸的,碎花夫人發覺她漸漸可以與自然溝通,漸漸發現她可以與樹木和動物交流。
碎花夫人的心開始平靜下來,她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的平靜過,她猜想,這大概是大自然帶給她的一切吧。
沐浴在大自然的恩惠中,碎花夫人褪去了凡塵的困擾,開始與自然為伴。
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構成了廣大的天地,碎花夫人在自然中悠游自在的生活著,悠閑的生活雖然沒有讓她的修為降低,反而在不知不覺之中她的修為又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沒有經過什麼特別的訓練,她漸漸的法訣她能夠控制天地間五種元素的運行,更奇特的是,五種元素的氣息在她的身體中完全沒有一絲的排斥,反而如膠似漆的纏在一起,宛如一體。
也因為這個特殊的天賦,碎花夫人能夠用金屬之力貫入草木所致的胚胎之中,用流水重新打造外形,用烈火淬煉形狀,最後用泥土包容所有,做成一個能跟人類一樣行動自如的傀儡。
雖然傀儡不能說話,沒有感情,但聊勝于無,過慣了孤獨日子的碎花夫人也算有了依靠。
幾年之後,風華正茂的豆蔻少女在這片山林中長大,爐火純青的元素之術給了她更大的信心去追求更大的夢想。
這個時候,花仙派誕生了。
花仙派自然是取名于這座山,更取名于碎花夫人心中的那個理想,她希望通過自己為這個紛亂復雜的世界帶來一絲快樂和純淨。
基于這個信仰,碎花夫人決定不再糾結于凡事中的正邪兩道的你爭我搶、廝殺略強,她只想讓這個門派成為百姓心中的依靠。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碎花夫人在山下蓋了一座城,名叫「花仙城」,之後還在城中種上了很多各式各樣,爭奇斗艷的花朵。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跑到花仙城里來定居,碎花夫人很是歡喜,一開心之下就把每年的元旦定為了花仙下凡的日子。
這也是為什麼墨龍子為什麼每年的元旦都要去花仙城種花的原因。
因為花仙的美譽和慷慨和藹的形象,碎花夫人隱居在花仙山上的事跡漸漸被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原來這個古老的叢林中還有一個門派名叫花仙派。
隨著的門派的聲名遠播,越來越多的人抱著好奇的態度來到花仙山上來尋找仙女,但是碎花夫人是不可能見他們的,因為他們的心中沒有一絲對自然的敬畏和感恩的心。
終于,碎花夫人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迎來了花仙派的第一個弟子,從此之後,花仙派的人脈就如流水一般絡繹不絕的衍生出去,之後還衍生出了五個派系,分別有五個長老分別掌管。
雖然這些東西在天陸都算是什麼天道秘聞之類的謠傳,但天龍仙人位于天界,天界對于人界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所以,他可以確定,這些傀儡一定就是碎花夫人弄出來的障眼法。
「大家注意,這些弟子都是傀儡,大家不要被欺騙了,他們現在一定已經帶著幽冥王樸夜雨和天道密卷跑了,大家快去追。」狠狠的垂下眼眸,天龍仙人放聲大喊道,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功夫去管什麼氣質了,在這麼下去,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極有可能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