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拍戲並不容易,拍攝完畢後,算算已是深秋。
本來讓九玄擔心的不是這里的戲份,而是回到原來的城市的那段戲份……
九玄光想想那些床戲,自己的頭皮就發麻。
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外國洋妞拍床戲的時候,那時候是個冬天,自己當時還沒那麼消瘦,但是雙腿也因為緊張而顫抖個半死,那外國洋妞的豪放自己至今還是歷歷在目,三下五除二就月兌了個精光,竟然當真的**上陣,那身材火辣不說,還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金發碧眼,不僅比華人開放,還漂亮的許多,那時候不少被她調戲,想想自己就覺得丟臉。
不過之後的自己也被九大叔逼得不行,漸漸也就不那麼緊張了,他沒想到,自己長著的一副女圭女圭臉和鏡頭上羞澀靦腆的模樣,竟然那麼符合大眾口味。
不過這一次……不太一樣。
挑戰的口味不僅禁斷,同性戀的電影本來就是極為敏感的話題,這個他不怕,但是對象還是……
「九玄?九玄!你怎麼了?」
蕭子清停下腳步,看著突然站住呆滯的望著前方的九玄,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九玄這才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正和這個讓自己焦慮的禍根走在一起,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裝作一臉輕松的樣子「沒事沒事,哈哈,哈哈哈……」
蕭子清禮貌的淡淡一笑,沒說什麼,眼眸流轉了一絲絲光澤,繼續走在飄滿金色楓樹落葉的大道上,望向一旁那夕陽下鋪滿一層薄薄的金色的湖面,若有所思。
但是九玄卻無心欣賞著美麗的景色,因為拍攝進度比較快,還有一兩天的時間可以讓全部人都到處玩玩,放松放松,導演被那一群女工作人員哄去泡溫泉了,其他的演員也因為行程安排提前先走了,而自己本來只想在自己宿舍好好休息。
所以,他和蕭子清這幾天也閑來無事,蕭子清就趁此機會多套套近乎,九玄雖然不太願意,可是如果真的不理,也有點過分。
他立刻後悔了剛才自己糊里糊涂的答應蕭子清出來走走的請求,本來就不該見面,雖然誤會解開了,但也分開那麼久了,隔閡和生疏讓他們兩人的話題幾乎沒有交集。
沉默許久,九玄腦袋為了找點話題想的都快冒煙了,可是這種氣氛讓他實在不自在,跟喉嚨里塞了團棉花似的。
九玄扯了扯笑容「你看天氣多好啊,這里的景色很美呢。」
「嗯。」蕭子清慢悠悠的走著,似乎不太想說話,只是看著風景,隨意的回答了九玄。
「導演真是厲害,選拍攝場地選的真對呢。」九玄心里有股無名火,可是還是忍著,笑臉僵硬了一些。
「嗯。」沒想到蕭子清依舊懶得說話,自顧自的欣賞風景。
九玄深吸一口氣,笑容顯然緊繃了許多,立刻閉上嘴了,心里暗罵著蕭子清。
你大爺的!老子給你面子,你特麼也給點回應啊!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九玄也開始納悶了,自己突然覺得這條寬闊的大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長了?
秋天雖然涼爽,但是在湖邊的涼意颼颼,九玄身上那單薄的衣服顯然抵御不住寒風來襲,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九玄。」
當九玄又開始愣愣的發呆時,蕭子清突然發聲了,介于剛才這家伙的態度,九玄不太想要搭理,只是有樣學樣的說了一聲。「什麼?」
蕭子清用手捂住嘴,若有所思的樣子,猛地一抬頭,視線突然直視九玄,盯得九玄渾身不舒服。
真是的,這家伙的腦袋又在想些什麼了?
蕭子清面無表情,語氣也極為嚴肅,淡淡的說到「我想我們是不是該正視一下五年前的事情了?」
九玄身體狠狠的瑟縮了一下,他心感到被捏緊了,不過還是裝作因為天氣寒冷才顫抖的,頓時理了理自己的大衣,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輕松的說到。
「正視什麼?誤會不是都解開了嗎?事情那天不都說清楚了嗎?現在已經沒事了。」
蕭子清敏感的感覺到九玄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深知,無論是解墨還是九玄,沒事兩個字,怎麼可能是隨便說說的。
「你真的覺得這樣就好?」
他不想嚇到九玄,更不想讓他像五年前一樣,縱然很想抱住九玄,但是也只得依舊平靜和他談話。
「蕭子清,我有九大叔了,而且我不想失去他。」
九玄只是緊咬著雙唇,那張臉頓時變得有些煞白,不知道是因為寒風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蕭子清真的忍不住了,他看到九玄瘦弱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起來,這次並沒有強硬的亂來,而是溫柔的從自己身上月兌下大衣,披在九玄的身上,踫到他的雙手時,竟然像冰一樣的涼透了。
「如果當時我們沒這個誤會,和你結婚五年的人,就是我了,不是嗎?」蕭子清苦笑著,緩緩說道,風颼颼的刮起,頓時吹落一片片微微枯萎的落葉,他一臉深情的望著九玄,握緊他的手,盡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沖動。
「站在你身邊的就是我了?對嗎?」
「不要說了,那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玄撇過頭,臉微微有一絲絲的紅潤,可是手像離水的魚兒般活蹦亂跳的掙扎著,盡管知道自己和蕭子清的力量的差距,可是也是一副極為不願意的樣子。
蕭子清並沒有理他,望了他一眼,繼續說著。
「你也可以和安遙在一起生活,和我在一起生活,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做許多你想做的事情,悠閑的在一起,你會比現在胖很多,因為我是不會讓你受苦的……」
「夠了,蕭子清你別說了。」九玄覺得異常的別扭,有些愕然,其實他听到這些話,他的鼻子酸酸的。
可是面對時間這兩個字,自己和蕭子清都太過幼稚了。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以改變人,也可以改變自己的身份。
他所背負的,再也不是以前那樣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