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的沖動,自己再也見不到安姐,自己再也見不到林天師傅,再也見不到原來在自己生活中每天都見得到的人們了,甚至連解墨這個人,這段人生,他都給糊里糊涂的弄丟了……
怎麼可能不後悔?怎麼可以不後悔?
他後悔遇到蕭子清,後悔自己當時答應去挪威……
「回得去。」蕭子清說到,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九玄。
「只要你跟著我,我就可以讓你回去,你根本沒有愛過九宇軒,對嗎?」
蕭子清的雙眸投射著灼灼光彩,一抹期待仿佛無聲的追問著九玄,目不轉楮的看著九玄,讓九玄那顆心,跳動的更加混亂無序。
他現在只想和解墨在一起。
「我沒有那麼大勇氣,就因為我很膽小,所以五年前才會逃避。」九玄皺起眉頭,他明白蕭子清的意思,思考了許久,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我不能那麼自私。」
「那你五年前就可以拋下我?」蕭子清肆虐的笑道,苦澀的搖頭,那雙眸的光彩瞬間黯淡了許多。
「解墨,還是說,你對九宇軒覺得自私,而對我沒有愧疚,因為只是玩玩而已?」
「不是……我。」九玄好氣又好笑,他不明白蕭子清為什麼總是固執的自顧自的臆想著那些。「我們已經過去了,所以我只想把握現在而已。」
「我愛你,我不管是你是九玄還是解墨,既然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你就不會讓你再逃跑了。」蕭子清抱緊他,手遲遲不肯放開,每當九玄在他懷里反抗一次,他就抱得越緊。
「蕭子清……」九玄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閉上好看的雙眸,蕭子清的懷抱比任何人的都溫暖,他毫無抵抗力的深陷這個越掙扎越陷越深的沼澤中。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無法放手,但我等你。」
蕭子清暗暗的咬牙,即使不舍,終究還是放開了自己恨不得吃干抹淨的人兒,疏忽冷冷的偏過頭。
在解墨的記憶里,他只是和自己分別了五年。
而對蕭子清來說,兩次的分別,是何其的痛苦。
解墨仿佛像一只鳳凰,在一刻不停的飛翔,而自己,只要自己的腳步稍微慢一點,他就會在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今生再也追逐不上。
恨不得,恨不得把這只自由的鳳凰關在金絲鳥籠,永遠的陪在自己的身邊,今生今世,也不要讓他人在多看一眼,讓他的眼眸里瞳孔里,身體里只屬于自己一人,永遠的只和自己一起。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這麼自私,鳥兒永遠是自由的,若是有一天失去了自由,便會失去他原有的光彩,甚至死去。
況且他還有自己的使命。
他現在沒了記憶,比原來听話了許多,也依賴著自己,即使過了五年,解墨的心意他還是很明白的,這讓他很開心……
但是蕭子清心知肚明,鳥兒終有一天會再度飛翔。
「你走吧。」
「嗯?走?不是說我……」九玄對蕭子清突如其來的轉變露出驚愕的神情,有些痛苦的皺起好看的眉頭,像嬰兒離不開媽媽的不舍,扯住蕭子清的袖子。
「我已經通知了九宇軒的手下朵唯來接你,她雖然很生氣,但是以我的身份來命令她,她不敢不听。」
蕭子清的內心又被這一舉動給動搖了,原本已經想好了的事情,卻又因為解墨細小的動作給崩塌了不少。
「如果你和我住一起的話,到時候我肯定不舍得你走,所以……」蕭子清痛苦的皺著眉頭,心里泛起苦水,仿佛被撕裂一般,但是還是忍著自己想要抱住九玄的欲/望,扔了一把鑰匙給九玄。
「這里是你的房間。」
「蕭子清,為什……」九玄一臉茫然,手無力的垂在兩旁,那遮體的婚紗掉下來一大半。
他知道拒絕的人明明是自己,自然沒有挽留的權力,但是他還是有一絲絲的不舍。
九玄知道,自己這樣簡直太好笑了,可是還是沒辦法表現出一臉平靜的樣子,越想心里越亂,听到這句話,仔細想了想,猛地一抬頭,望向蕭子清,漆黑深邃的雙眸劃過一絲的憂傷的情愫。
「你……是要放棄我嗎?」
「不。」蕭子清看到九玄痛苦的樣子,趕緊解釋道,模模他的頭,一邊穿上衣服。「我給你一個月,如果你有答案了,同一時間來這個房間,如果你放棄我,就把鑰匙丟掉吧。」
說罷,蕭子清再也沒有回頭,捏緊拳頭,走出了大門。
「可是蕭子清……。」九玄皺起眉,欲言又止,他的眸子深處仿佛出現了一閃的亮光,便笑了起來。
蕭子清並不是生氣,也不是想要放手,而是再給他時間。
讓他做個了斷……
自己是應該做了了斷了,九大叔和蕭子清之間,他不能在這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了。
九玄的笑容從心底里綻開,緊緊捏著他手中的鑰匙,但是突然神情不對。
他馬上下床,從鏡子里看到的自己,畫著濃妝,假發也早就在剛才的熱吻中掉落,金黃色的染發弄得亂蓬蓬的,光著身子,只剩下爛爛破破的妖魅的婚紗遮體。
蕭子清剛才說了什麼?朵唯要來接自己?
九玄腦袋一片空白。
道路旁的樹葉突然一陣騷動……
「蕭子清你大爺的王八蛋!給我滾回來!」
……………………
「九二爺,你被蕭子清怎麼樣了?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朵唯神色慌亂,雙手緊握著九玄的手,立刻拿出隨身的小藥箱,檢查著九玄是否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