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安逸,你不舒服不用憋著,要哭就哭嘛,反正是人誰沒哭過對吧?不要一句話都不吭聲也不吵不鬧的,不要說你不覺得悶,我都快憋死了。」
安玉米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淺淺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一臉十分享受的樣子,像一只小貓一樣慵懶的趴在床鋪旁邊的書桌上,呆板的死魚眼幾乎眯成一條線,隨意的翻著桌上那亂成一團的紙質資料。
「你找到沒有?」
安逸坐臥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漆黑的眼底此時仿佛一股深不見底的沼澤,沒有了焦距,原本風流倜儻的壞笑也消失的一干二淨,一臉平靜的不能在平靜的表情,細長的芊芊玉指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白皙潔淨的脖頸上,在衣領的遮掩下那光滑的肌膚隱隱約約看得到許多不知輕重的吻痕和淤青。
「好好好,我這不是正在幫你找嗎?你真的覺得那個人的眼楮是紫色的?確定沒有看錯?」安玉米嘆了口氣,諷刺的口氣說道「我真是孤陋寡聞了,出生以來我還沒有見過紫色眼楮的人呢!」
「安玉米,你找死嗎?我連命令你的權力都沒有了?」安逸踢開被子,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他,指著安玉米厲聲呵斥著,兩眼滿是驚恐之色,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一般,警惕而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啦,當我沒說好吧,我錯了。」
安玉米打打哈欠,趕緊用自己最安慰人的口氣說道,她知道現在安逸的心情有多糟糕,她可不想自己去踢這塊鐵板,當成安逸的出氣筒。
是人的都知道,哪來的紫色瞳孔?
自己大早上的突然接到酒吧的一通電話,說是安逸在那里,結果自己一大早的匆匆忙忙趕過去,拎著這個全身髒兮兮的安逸回家,自己一向聰明的boss竟然狼狽的跟一只小狗似的。
不用問,看他一瘸一拐的走路,玉米就知道安逸怎麼了。
幾天下來安逸話也少了很多,就連那最為代表性的微笑,也消失了。
這不算什麼,可是最讓人想不通的是,安逸竟然連那個人的樣子和名字都記不清楚!
一個晚上的時間,安逸就連睜眼沒有?
「我要洗澡。」
安逸清秀的眉頭微皺,表情一臉痛苦,緊緊的抱緊了那一團棉被,漫無目的的下了床鋪。
「安逸,你再洗,身上就要月兌皮了!你今天都洗了幾次了?喂喂,你那個,快點攔住他!」安玉米猛地一驚,勉強的站起身來,一听這話,趕緊命人攔住安逸。
那兩個佣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玉米再三的催促著,這兩人才趕緊攔住了安逸開門的方向。
「你算什麼東西!敢攔我!開門!」安逸明顯的煩躁起來,眉毛氣得瞪得老高,毫不猶豫的扇了兩巴掌給那兩個倒霉的佣人。
「安逸,你冷靜一點!你還是在床上多休息吧,你連走路都要人扶,還想干什麼?」安玉米也不是那種耐心的人,她實在好言好語的勸了,也認錯了,其他的她也沒辦法再忍下了。
「我想干什麼要你管嗎?我是這里的boss,你要干什麼?想造反嗎?」安逸沙啞的嗓音怒吼著,他一想起那天刻骨銘心的記憶,簡直是生不如死。
那一抹揶揄的笑意,還有深紫色的瞳眸深深印在了安逸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心有余悸。
都第幾天了,該死的,為什麼,為什麼那些痕跡洗都洗不掉?
玉米也真的爆發了,用力一拍桌子,撥了撥頭發,一副要打就來打的不屑的樣子。
「不就是被人上了嗎?你用得著這樣嗎?大呼小叫什麼啊!我不是正在找了嗎?還有安遙,你還要不要了?安逸,你要這幅德行的話,boss也別當了,就這點事情,搞得你好像小姑娘似的,真是窩囊!安逸你是廢物嗎?我大早上每天來這里看你我容易嗎我?」
這樣一針見血的話,讓一旁的兩個佣人都嚇了一跳,老板本來就因為這件事情懊惱了,助手小姐竟然直接說了出口,還說的那麼難听!
安逸呆住了,愣愣的看著安玉米,自己內心早已溢出的憤恨和不甘又再一次的涌上心頭,他緊緊的抓住袖子。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安逸竟然乖乖的回了床鋪,也沒有再鬧起來了。
安玉米說的沒錯,自己大吵大鬧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如果因為自無理取鬧而事情傳出去,那麼恐怕就不是對自己影響那麼簡單了,連安家的面子都會被丟光。
他隱隱握住手中的藥膏,幾乎要把它捏碎。
當我安逸是什麼?好惹的嗎?
竟然那麼大膽,敢這樣對我!
那個男人,千萬別被我抓到,如果知道你是誰,千刀萬剮,挖心破月復都不足以解恨!
「你有什麼辦法?玉米,我要找到那個男人!」安逸冷靜下來,神色嚴肅而鎮定,還帶著一抹仇恨的表情。
安玉米笑了笑,一雙死魚眼泛起一絲的光澤,畢竟這是安逸第一次認真詢問她的意見。
也是第一次看到安逸鼓足干勁去完成一件事情。
她異常敏銳的發現了安逸的情緒,自然知道安逸此時最想要的是什麼,正色道「安逸,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
安逸卷起被子,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卻在默默的听著。
「如果你生病了,他應該會現身的。「安玉米看了看天花板,想都不想,隨口說出了一句話。
安逸瞬間覺得,蕭子清……真的是來給他搗亂的吧。
為什麼要拿一個那麼白痴的家伙當自己的助手?
「喂,安逸,干嘛一副這樣的表情啊!我可是很認真的再給你想問題啊!」安玉米有些懊惱。「你給我認真回答啊!」
「好,那你有什麼依據證明這個人一定會出現?」安逸不耐煩的繞繞頭,把自己完全的裹在被子里。
安玉米又是東張西望了許久,想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
「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