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第一百三十章 怎麼還沒離開北京

作者 ︰ 虎臣

劉謹見太子興致如此之高,湊趣笑道︰「那也是太子爺你洪福齊天啊,否則那蘇木也不會恰恰就讓殿下抄《大學》還細心講解,這就是運數。今天太子你解的那句《大學》就連兩個內閣大學士也是贊賞有加,自愧不如,依奴才看來,只怕這蘇子喬的學問不在他們之下。至少不在劉閣老之下。」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劉謹算是看出來了。蘇木對他是不卑不亢,純粹就拿他當一個普通人來看待。

不像朝中其人,要麼是看到他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前程遠大,可以諂媚討好;要麼就自詡正人君子,對他這個內侍一臉鄙夷。

像蘇木這種純粹把他當成一個人來尊重和交往的,蘇木還是第一個。

這感覺讓劉謹感覺很新鮮,也難免有些感動。

因此,借這個機會忍不住在太子面前說起了蘇木的好話,順便貶低劉閣老。

「蘇木不過是一個世外高人,武藝嘛,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又不是士子……不對……蘇木不是秀才嗎?」未來的正德皇帝腦子里一陣混亂︰「他這陣子成天教本宮讀書寫字,這哪里是什麼武功……不對勁,不對勁,本宮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啊!這陣子,本宮除了每天長跑,也就學會了扎馬步,至于招式,卻是半點也沒學到……劉伴,你說是不是不對?」

劉謹︰「老奴不過是一個蠢人,不懂得讀書也不懂得武功。」

朱厚照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不行,我明天得找蘇木問清楚。」

未來的正德皇帝年紀雖小,卻也不是一個笨蛋,心中便對蘇木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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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朱厚照這個尾巴,蘇木難得地得了一個清靜。

他現在主要任務是備考,生活也極有規律。

這一日一大早,依舊如往常一樣出去跑上幾千米,然後回家讀書寫作業。

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不錯,可到了下午,他就感到差了什麼,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那朱壽小子沒在身邊,還陣有點不習慣了。

這陣子他的學業進步極大。對于吳老舉人心中也是感激。讀書時踫到不懂的地方,他都會在門外恭敬地一施禮,出言語請教,可說來也怪,老舉人就是不理,或者哼哼啊啊幾句了事,沒得讓蘇木郁悶。

後來一想,老舉人得了神經官能癥,已經在屋中當了好幾年老宅男,人都宅得不成常了,估計得了交流障礙。

別說是一個古人,就算是現代宅男,有這毛病的人也不在少數。

作為一個現代人,包容是第一要素。吳老舉人就算在奇特,蘇木也不會大驚小怪,更多的是理解。

所以,即便不能當面請教,蘇木也不失望。他每日功課完結,遇到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會寫在作業上,讓小蝶轉交給吳小姐。

到第二日,那些難題都的答案都會被寫在紙上傳回來,依舊是端正娟秀的蠅頭小楷。

至于蘇木所寫的《紅樓夢》,他並沒有發力狂碼,而是有一搭無一搭地每日寫上幾個字。狀態好的時候三四千字,狀態不好,則三五百字。一切都應該以科舉為重,至于寫書,也不過是一種調劑。

如此一段日子,《紅樓夢》已經寫到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釵飲仙醪曲演紅樓夢》,這一章應該是這書中最黃的部分。其中有寫到寶玉的夢遺,以及與襲人的第一次x生活。當年蘇木在看這一節的時候就特別來勁,對這部分的內容也記得非常清楚,寫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是直接抄襲原文。

否則,光十二金釵正冊副冊上面的詩句也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什麼「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什麼「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婬。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如果重新寫,蘇木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才華。

老實說,將這章交給老舉人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書是好,可難免有晦婬晦盜的嫌疑。

而且,老舉人看這本書很細,顯然是看入了巷,稿子都手之後,遇到有意思的地方,都會在天頭和地腳處寫一句批語。比如︰「此節甚好。」「這句詩不錯」、「甑士隱是否為真士隱的寓意?」頗有脂硯齋批紅樓的意思。

這一章,卻不知道他有是如何評的?

到晚間,小蝶將稿子拿回來的時候,蘇木一看,頓時就紅了臉。

稿子上倒是什麼都沒寫,就將「說畢便秘授以**之事,推寶玉入房,將門掩上自去。那寶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囑之言,未免有兒女之事,難以盡述。至次日,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與可卿難解難分」一句用墨給涂了。

看來,老夫子覺得多批一句都是髒了嘴巴。

笑笑,蘇木心道︰這《紅樓夢》本就是一本才子書,才子佳人嘛,都喜歡看這種風月段子,沒這句,只怕銷量要下降兩成。

反正這本書也要等到春闈以後才可能去找出版商,他也不在意,就隨手丟進抽屜。

夏末的天氣實在是熱,洗了澡,正去睡覺,突然間,就听到一陣蹣跚的腳步聲,然後是一人的大叫︰「難受,我難受死了!」

听聲音居然是吳老二的,自從蘇木搬到這里之後,這廝總共才回過兩次家,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鬼混了。

听到他在外面大呼小叫,小蝶惱怒地嘀咕一聲︰「這人真是討厭,少爺你讀書這麼辛苦大半夜的他還在外面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別,咱們住在他這里,已經是……」蘇木正要說住了吳老二的房間,已經佔了個大便宜。再說,這里原本就是吳家人的地,人家要鬧,作為一個客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但小蝶手腳塊,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

可一一探出頭去,就尖叫一聲跳了進來。

「怎麼了?」蘇木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定楮看去。卻見到那吳老二跌跌撞撞地從門口路過,一口氣撞倒了兩個花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風聲中夾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

顯然,吳老二已經喝醉了。

喝醉了的人最不可理喻,再說,蘇木對這種潑皮也是毫無好感,正要關門,卻又听到西屋低呼一聲︰「老二,你怎麼了,怎麼喝成這樣?」

門開了,吳小姐悄無聲息地出來,慌忙去扶躺在地上的弟弟。

可惜吳老二身體沉重,又如何副住得動,只片刻,額上就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氣,鼻端也發出喘息聲。

蘇木有些看不下去了,這邊已經這樣了,這鳥人還成天在外面胡鬧,這吳家是徹底完蛋了,忍不住輕輕地嘆息一聲。

听到這一聲嘆,吳小姐發現了蘇木,就用哀定的目光看過來,卻沒有說一句話,神情中滿是憂傷。

蘇木也知道她是大戶人家出身,書香門第的的小姐,面子觀念極重,不肯出言求人。

心中更是難過,忍不住走上前去,用手使勁將吳老二扶了起來。

「謝謝你。」聲音很低,跟蚊子叫一樣,一雙大大的杏眼里閃過一絲感激。

蘇木︰「同在一個屋檐下,沒什麼的,有事且說就是了。」

「還請公子將我家兄弟扶去北屋。」

「沒問題,你放手,讓我自己來吧。」吳老二本就瘦小,而蘇木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書生。

當下雙手一用力,就將他抱了起來。

「別,還是一起……」吳小姐正要說話,卻一不小心踫到了蘇木的手,頓時一張臉就紅得透了,慌忙將手抽了出去。

還好夜色深沉,也不怕這張紅臉被蘇木看到,可她一顆心卻跳個不停。

蘇木也感覺到了。

兩人都同時一愣,尷尬得不行。

正在這個時候,懷中的吳老二發出了低低的鼾聲,口鼻間都是沖天的酒臭。

蘇木︰「老二居然睡著了。」

吳小姐撲哧一笑,低聲道︰「我家弟弟只要一喝醉,就算是豬圈里,一樣睡的著。」

第一次同一個男人說這個多話,又笑出聲來,吳小姐慌忙用袖子將嘴遮住。

「別把這個畜生給我抬進來!」這個時候,北屋發出低低的咆哮︰「畜生,畜生啊!」

吳小姐︰「爹爹,弟弟不都是跟你住一屋的嗎,你不讓他進去,他睡哪里啊?」

「愛睡那里睡那里,依我看來,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叫別人揀了去最好。」老舉人錘胸頓足︰「家門不幸,出此敗類,他還回來做什麼,怎麼不死在外面?」

「爹爹,爹爹,你不要這麼說弟弟了。」吳小姐眼楮里沁出淚花來,在黑夜里顯得很醒目。

「怎麼就說不得了?」老舉人開始罵起來︰「這小畜生讀書不成,嗜酒好賭,咱們這點家業可都被他給敗了。窮其實也沒什麼,君子居于陋巷,一癉食一壺漿,貧不改其志,也算活得灑月兌隨性。可這小畜生舉止粗鄙、成天在外面丟人現眼,可把咱們吳家的人丟盡了……他怎麼不去死啊!」

「爹爹,爹爹……不要說了……」吳小姐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蘇木看得心中一疼,有種要將這個大美人抱在懷里細聲安慰的沖動。不過,人力有時而窮,吳老兒在自己手上越來越重,眼見這就有些支撐不住了,忍不住低喝一聲︰「夠了,都別吵,多大點事,吳小姐你去跟小蝶擠一晚上好了!」

他這一聲喊,北屋的吳老爺子總算是安靜下來。

蘇木也不耽擱,拖著吳老二大步朝吳小姐屋里走去。

吳小姐︰「哎……」可蘇木已經進了自己房間,將門關上了。

她一張臉又紅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閨房居然被人給佔領了。

「吳小姐,進來吧。」小蝶走過來。

進了吳小姐的房間,里面的整潔超出了蘇木的想象。里面雖然有些小,可地板都擦得發亮,燈光中,桌上正插著一叢梔子,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床上鋪蓋都洗得非常干淨,滿是陽光的味道,只可惜上面補了不少補丁。

而自己前一陣子送給她的那匹綢緞卻小心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疊得整齊,顯然這應該是吳家最值錢的東西了。

蘇木本打算將吳老二弄上床去的,可一想自己要同這家伙擠一晚上,忍受他渾身的臭氣,就不樂意了。

索性把他往地板上一扔,蓋上一床薄背了事。

床很松軟,很舒服。一躺上去,蘇木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天明的時候,他剛一睜開眼楮,就看到枕頭邊上散落著一根細細的長發。

吳老二還在呼呼大睡,蘇木照往常那樣起了床,到屋檐下洗了臉,就出門去跑步。

房間的窗戶開了,露出吳小姐那張美貌的臉。

「吳小姐早!」蘇木一笑,率先打招呼。

吳小姐面色一變,然後「噓」一聲,用二人才能听到的聲音︰「昨天晚上謝謝你了。」說著話,頭低了下去。

「沒什麼,吳小姐再見!」蘇木揮揮手,大步朝外面跑去。

看著蘇木的背影,想起他開朗的笑容,吳小姐有些痴了。

出門跑了幾千米,出了一身臭汗,剛要回家,蘇木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高大青年跑了過來︰「子喬,子喬,出事了,出事了!」

來的正是多日不見的大個子胡進學。

蘇木心中奇怪︰「進學,你怎麼還在北京,不回保定去嗎?」

胡進學一臉的急噪︰「回不去了,家中出了大事,叔也是沒個著落,整日哀聲嘆氣。我想了想,現在也只有子喬你能幫著出個主意,這就尋著你給的地址找了過來,恰好在半路上踫到你。」

他走得有些急,不住地喘息,汗水已經將身上的飛魚服給泡透了。

大個子熱得實在手不了,忙解下繡春刀,把衣裳給月兌了,只剩一條貼身短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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