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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宮牌對楊玉綾來說是一種折磨,她現在陷入了兩難境地。
一頭是明知李景對自己怕也只是耍著玩的心思,另一頭則是重生之後一直以來迫切想要復仇的念頭。誰不願意夫妻白頭到老,可見過周存光那樣負棄她如棄一塊礙腳的石頭一般的,又怎麼不會生出害怕來,這世間真有一生一世一心到老的兒郎麼。
楊玉綾不信,所以她想繼續選擇復仇,但是李景這個人又哪里是她能拿捏的。且不說李景跟程帛堯向來要好,便是日後真的成了李景的妃子,沒有李景真心的寵愛,以她的出身,沒有半點依靠,當真又能過得好麼。
「可恨程帛堯油水不進,日日說那周存光的好,她竟是一點也不動心。且不說周存光,李景、李崇安、張世永,哪一個不是人人稱道的出色兒郎,她竟是一個也不曾放在心上,問她對心上人的期待,她卻說要嫁給像父親那樣的兒郎。」楊玉綾對程國公還是很敬重的,上一世,程國公和義母對她都很好,所以她沒有想過要讓程家家破人亡,只是想讓程帛堯吃足苦頭而已。
坐在院子里花架下的楊玉綾心思百轉千回,卻渾然不覺院外的小程媽真含著冷笑看著她。小程媽蔫能不知道那日想讓女兒清白盡毀的正是楊玉綾,這事,不但小程媽知道,老程也是一清二楚。只是一個姑娘家,小程媽若是當時就把人趕出門去,未免壞了姑娘家的清譽,一個姑娘家的清譽就是一輩子,小程媽到底還念著幾分表姐的舊情,便也不願毀楊玉綾終生。
只是小程媽卻也容不得一個敢算計自己女兒的姑娘在屋里頭待著,自家女兒又天真又沒心計,成天樂呵呵跟什麼也不知道似的︰「那周存光這幾日還是總來找玉綾嗎?」
「回太太,三天兩頭就來,玉綾姑娘雖三回也不見一回,但周公子的心卻早就被勾得沒了。婢子最近听聞,那周存光的夫人快要帶著孩子進京了,太太看這事該怎麼處置。」
小程媽之所以挑現在來處理這事,一是程帛堯走了,她不用看見這污糟事,二是這周存光越來越不知遮掩,她不能再容這二人這麼下去,沒得壞了程國公府的名聲︰「你去把楊家姑太太和姑爺請過府來,听聞也是清貴的詩書之家,也不會虧待了玉綾。」
那個楊家姑太太是和楊玉綾生父隔了幾輩的遠親,雖說都姓楊,血緣並不深。不過那位姑太太小時候得過楊玉綾生父的大恩,早前就想接玉綾過去。只是當時楊玉綾自己要來程國公府,小程媽想著到底自己是孩子的義母,總比那隔了好幾輩,平日遠隔數百里也沒什麼來往的遠房親戚要親一些,于是就把人接到了京城來。
如今楊家姑太太隨夫進京,那姑爺卻是升了官兒的,如今忝為吏部尚書,又是儒林清貴沈家出身,自然比只會做官的人家要貴上幾分。楊家姑太太惦記著楊父的恩情,一回京就要求把楊玉綾接過去養著,說是兩家以後住得也不遠,橫豎不過幾步路,想見也時時見得著。
本來小程媽還會尊重一下楊玉綾的想法,可如今,小程媽巴不得快些把楊玉綾送走。自己的兒女都還沒訂人家,萬一壞了名聲,誰還敢把女兒嫁來,誰還敢娶她捧在手心的嬌嬌女。
楊家姑太太來得很快,兩家如今呼隔著幾條巷子,真正是不過幾步路的事。楊家姑太太得了信兒,喜出望外,連轎子都沒讓人準備,自己領著丫頭就走過來了︰「華玉夫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時不時來信問玉綾是否安好,我自能明白你一番殷殷之心。你卻不像我一般有個嬌嬌女,這玉綾過去了,你就兒女雙全了不是。我家那個嬌嬌,還學會拈酸吃醋了,說是自從玉綾來了呀,我都不向著她說話了,可是撒了一通嬌呢。」楊家姑太太沒女兒,這也是小程媽願意把楊玉綾送去的重要原因,不能讓楊玉綾禍害自家女兒不成,又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兒。楊家姑太太只得兩個兒子,如今都各成了家在外為官,一年二年都難得回一趟。
「那可真真是好,自從我家老大老二就任為官後,家里就我和夫君,日里夜里不知道多冷清。華玉夫人願意割愛才好,我必待玉綾千好萬好,半點委屈也不讓她受了去。」楊家姑太太不僅僅是受了恩那麼簡單,只是在外表現得如此而已。
其中的彎彎繞繞,小程媽倒是听過一點,卻是沒當真。坊間哪天沒點沒影兒的流言傳出來,大家誰又真當回事。只听人提起過,這楊家姑太太和楊父年少時曾互相傾心,這種事,誰不當個笑話來听,開什麼玩笑,雖說血緣很遠,來往不密切,那可是真正一個堂口出來的一家人。
「自然,姑太太這便去瞧瞧玉綾吧,這孩子最近幾日也不知怎地,竟是瞧著有些煩心事。我這做義母的也不知怎麼開解,勸她她也不吭聲,想安慰也無從安慰起呀,正好姑太太來,姑太太去勸一勸試試罷,或許玉綾能听姑太太的呢。」小程媽沒和楊玉綾挑破臉,周存光的事也只當不知地安撫了幾句楊玉綾的情緒,小程媽只是覺得沒必要挑破,挑破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她倒沒想到,自己一說完,這位姑太太就面露急色,很是上緊地問道︰「怎麼了這是,可是受什麼委屈了。」
這話听得小程媽眉一挑,到底沒動聲色,只說道︰「我與姑太太帶路,姑太太隨我一道走吧。」
一路上,楊珍都以為是程家虧待了楊玉綾,可到院子里才知道不是這麼回事。看屋院里的擺設,看身周的丫頭,和楊玉綾的吃穿用度就知道,程家一點也沒有虧待楊玉綾,那是真正當女兒一樣養著的。楊珍松了一口氣,只要自己的女兒沒受欺負便好。
是的,女兒,不是什麼佷女。
當年楊珍是在娘家生產的女兒,楊珍成婚後兩個孩子都好幾歲了,竟不知道怎麼被鬼迷了心竅,竟和楊玉綾的父親生了曖昧,竟一日一日不得自拔,最後竟珠胎暗結有了楊玉綾這麼個女兒。
說到事也巧了,當時小程媽的表姐楊夫人竟也懷著身孕,楊珍心知這個孩子不好帶回去,因為月份上實在有些對不上號。所以她當時使了計讓楊夫人早產,自己也用了催產藥。又把楊夫人親生的兒子隨意讓婆子打發了走,把自己的女兒替了去。
而她回去後則對自己的夫君如今的吏部侍郎說不慎小產,只生出個剛成形的女嬰,是此這一段就被揭了過去。
楊珍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認回自己的親生女兒來,便是只叫她姑母又如何,自己知道她是親生女兒便好了。
「玉綾,我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楊珍一捱進了楊玉綾就心疼得不得了,當時離開她懷抱時,還是個小小皺皺的嬰兒,如今卻長得這般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真是人見人愛的可人兒。
雖然楊珍的態度有些讓小程媽奇怪,小程媽卻也沒多想,只當是當年楊父真的給了楊珍天大的恩情吧。楊珍的面目像去世的楊父,自然也不容易讓人多想,楊父年少時就是楚地有名的「玉公子」,生出個嬌美動人的女兒來倒也無可厚非。
「你……你是誰?」楊玉綾從沒見過楊珍。
也是,當年楊珍為了這事不再被人提起,那以後就再也不敢去見楊父,生怕這荒唐事被人傳出是非來︰「好孩子,我是你姑母啊,誒,我與你姑父這十幾年一直在外地做官,鮮少回鄉,你不知道也在常理。我與你父親出自同族,你父親于我有大恩,只是沒想到天妒英才,你你親竟去得這般早。」
其實,楊珍做的這一切,便是楊父都被瞞過了,只道當年他娶的妻子生的真是個女兒,當時楊父在外與人宴飲,回家妻子就產下了女兒,長大後又生得像自己,哪里會多想。至于楊珍,起先楊父哪里知道楊珍是自己的同族姐妹,如果知道,給他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起歪心,後來知道了,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哪里還敢相見。
這事,如今知道的人,在世的只怕也就剩下楊珍身邊的婆子了,其余的人,除了楊珍的母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楊珍才敢這麼名目張膽上門來,又明著表達憐愛之心。
那一腔的慈和柔愛,溫暖寵溺讓楊玉綾一怔,這般神態舉止,楊玉綾也只在義母看著撒嬌的程帛堯時才見過,她母親素來規矩大,這樣的眼神也只在自己生病時才見過。如今見了楊珍這樣的眼神舉止,心底一酸,再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掉起淚來︰「姑母……」
「我兒,與姑母一道回去可好,你爹娘沒了,以後姑母就是你的親娘,你可願意與姑母一道回去?」楊珍輕聲問著,心中滿是溫柔。
小程媽平時對楊玉綾當然也很好,可那種好怎麼也不可能做到和親媽如出一轍,楊玉綾還真有一瞬間被迷惑住了。但,她很快回過神來,自己不能走,程帛堯還沒有吃到應有的苦果呢!
或許是看出了楊玉綾不樂意的模樣,楊珍瞬間母性光輝大漲,說起自家的好來。說自家眼下一個承歡膝下的孩子都沒有,兩個兒子又一兩年才回一趟家,自己也從沒個像楊玉綾這樣的貼心小棉襖,零零碎碎的說了一大堆……
最後的驚艷一筆是,說自家夫君是儒林清貴沈家嫡子,沈齊又深受皇恩,如今已經官拜吏部尚書。吏部尚書是三品大員,沈齊如今才四十出頭,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出身好官職高,這樣的人家怎能不讓楊玉綾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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