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芬克斯之前周圍的氣,如同黑夜中的火燭的話…那麼現在他身上的氣,簡直就像是正午的陽光一樣耀眼。
「那是…」
在遠處觀戰的諾布嚇了一跳。
「看來是定下了什麼不得了的制約啊。」
會長撫了撫胡子,完全沒有擔心的神情。
「…這種程度的力量,是燃燒嗎?」
溫和的制約只是自己給自己定下的小小約定,而為了追求越發強大的力量,那麼約定便會扭曲膨脹,崩壞到極致。
這次芬克斯的舉動,完全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恐怕這一擊過後,本人也無法幸免了。
「我們先撤吧,恐怕這一塊地方都要被毀了。」
會長思考了一下,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說不上什麼艱難,只用了他十秒左右的時間。
一直是會長忠實跟班的諾布這次罕見的做出了一點質疑︰「會長,那副會長他…」
因為這句話,尼特羅會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我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你看,那個家伙的眼楮,已經灰白了。」
「灰白…」
諾布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和會長一起極速撤退。
「也就是說…」
——他已經死了
在看到芬克斯的瞳孔以及瞳孔旁干涸而滴不下來的血淚之時,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來的。
這是當然的吧,面對強敵,如果不抱著必死的覺悟,那麼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吧。
俠客的念針早就插在了飛坦的身上,因此在很遠之外的安全處,他還能操控著飛坦的身體進行戰斗。
而將我圍住的家伙,都是已經準備和我同歸于盡的家伙。
這還真是奢華待遇…
不僅是因為不想死——我畢竟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家人,就這樣還沒有享受天倫之樂就死去也太憋屈了吧
還有呢…
「窩金,有人說過你的胸毛很煩人嗎?」
在芬克斯茫然的舉著不知道轉了多少圈的拳頭走向我的時候,我這樣說道。
因為束縛著我而用盡了力氣的窩金,只是悶不作聲。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因為身高的差距,我差不多是整個頭部被他的胸毛遮蓋了,實在是令我有夠煩惱的。
飛坦的攻擊雖然依舊凌厲,不過連周都沒有的劍刃,對于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更大的威脅,倒是那個剝落裂夫。
他在使用身體的空洞演奏著歌曲,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歌曲。
雖然我沒听過,不過僅僅只是前奏就開始讓我的頭隱隱作痛的樂曲,恐怕就算不是那傳說中的魔王的樂章,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還好…
「出來吧,杰克。」
我的手指指向地面,五指對應著五星芒的位置,魔力開始縈繞,然後進行構成。
藍色的五星芒陣里面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在第一次召喚的時候,還只是個一米三四的小不點,如今已經成了比窩金還要大的大家伙。
大家伙好啊,一看就有安全感。
甩動著身後的尾巴,如同異形女皇一樣的杰克歪頭看著我那狼狽的模樣,似乎在心里偷笑。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非常精準的一記尾鞭,我能夠猜測到那下該有多痛,一般的二十五級左右的精英怪物和稀有怪物,那一下就差不多了。
不過窩金現在是二十九級的稀有模板,還是特別強壯,因此那一下只是讓他頭暈目眩,打斷了幾顆牙齒。
還有,讓我能夠月兌身而出。
我從那個肌肉兄貴的懷抱里面掙月兌出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一劍干掉他,反正杰克已經把它當成了新的玩具,我出不出手無所謂了。
強忍著頭疼,我從儲存空間掏出了一瓶紅色的藥劑。
拉克坦的狂氣
比火焰更炙熱,就像是岩漿流入喉嚨一樣的窒息感一瞬間吞沒了我。
這畢竟是生死關頭才會使用的秘密武器,雖然已經喝過不少次了,不過始終習慣不了這強烈的味道。
在這份藥劑順著喉嚨入侵到體內的一瞬間,我體表的氣暴增了整整三倍。
這並不是說我的氣量增加了三倍,其實只是增加了一倍,只不過身體這個容器無法容納下那麼龐大的氣,自然只能全部以顯現氣量釋放出來。
被這股龐大的氣所包裹,我的頭疼緩解了。
就像是一個連聲音都無法透過的防護罩一樣,真是可靠吶。
而且,不僅僅是氣量喔…
剝落列夫驚愕的看著我的劍,它已經奪走了他的生命。
就像死神一樣,就是死神一樣。
現在我體表源源不斷涌現出來的氣,幾乎要將芬克斯那雜亂無章並且混亂的氣給壓制住了。
不過,沒有那麼簡單啊。
永遠不要小看抱著必死覺悟的…
任何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