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哥,語兒就等著和你談談呢。請使用訪問本站。」
閻濤心里一驚。
這次絕不會是無意的,馨語又叫了他一聲哥,而且第一次當著他的面自稱「語兒」,這麼親昵的稱呼,只有自己的直系長輩或者是愛人可以稱呼,別人是沒這個資格的。
馨語說完話又害羞的低下了頭。
看得出來,這丫頭今天有刻意把自己表現得淑女一些的意思,同時,這種羞澀也是發自天然,不是裝出來的。
閻濤的內心就更加的不好受,甚至有些酸楚。
他一個大男人,如果可能,或者說他有這份權利,他絕不會讓一個女孩這麼委屈自己向他表白,可是,他現在沒有這個權利,他不僅已為人夫,而且已為人父,甚至已經有了兩個女人。
他的話在喉間滾動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知道怎麼開口,平日里他自詡也是一個善于言談的人,尤其是面對犯罪嫌疑人,他可以口若懸河的打動那些頑固不化的慣犯,可是面對自己這位愛惜的小師妹,卻難以啟齒。
「馨語——,師妹,我想說的話,你應該都明白……」
馨語抬起頭,微微頷首。
「是的,哥,語兒都明白,那你就先別說,听語兒先說,好嗎?」
沒等閻濤有所表示,馨語就直接說了下去。
「哥,你可能覺得奇怪,語兒怎麼會叫你哥,這可是姐的專有稱呼啊,可是語兒在心里已經千遍萬遍的這樣叫你了,我嫉妒姐可以這樣叫你,因為我覺得只有這麼叫你心里才會感覺很暖。
「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是通過敏姐,剛開始從她的嘴里听到關于你的情況,看到在提起你的時候,她的眼里閃爍著的幸福的光芒,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也很不服氣。
「和敏姐認識十多年了,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最清楚,雖然性子少有些軟,可是並不能說她沒有主見,和佘軍武的婚姻是沒辦法的事情,那時候她也年輕。
「一直以來,她在我眼里都是非常矜持自負的。怎麼會忽然之間被一個只有幾天接觸的一個已婚男人迷得五迷三道呢?
「所以那時候,我特別想見識一下這個小警察是個什麼樣的人。哥,你別生氣,那時候馨語就是感覺你是個小警察麼。」
看見閻濤微微咧了咧嘴,馨語趕忙解釋了一下。
閻濤笑了︰「你誤會了,馨語,我是想笑沒敢笑出來,嘿嘿!」
馨語不依道︰「不要叫人家馨語,叫我語兒,難道很難麼?」
「好吧,語兒。還有什麼話一塊兒說出來。」
閻濤也沒在這方面糾纏,他想听听馨語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好決定怎麼對癥下藥,他知道,馨語不像其他女孩子。是一個聰慧無比又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心智要比同齡女孩成熟得多,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被自己說服的。
馨語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中。
「一見面,我就被你的智慧折服了,你的判斷是那麼準確、嚴謹好像每件事,只要有一點線索你就能知道是什麼樣子。
「在白家魚館那次的經歷可謂是驚心動魄,就算是我這個從事公安工作的也幾乎沒有經歷過那樣激烈的場面,因為那時候我基本上都是在國內,身邊總是有很多人,驚險的場面基本上沒怎麼經歷過,那次要不是你,也許我真的就危險了,說起來,語兒這條命還是你救的呢。
「雖然語兒一直沒說什麼,可是,你想想,哥,一個男人,有個優秀的男人救了一個女孩子的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事後,在吃飯的時候,為了海平的疏忽,你批評了她,雖然語兒做出一副不大在乎的樣子,可是心里卻感到非常的溫暖。
「那次的松鶴湖之行,發生了很多事,你對敏姐的刻意疏遠讓語兒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語兒提敏姐叫屈,那麼優秀的女人你都不接受,感覺你有些自命不凡,不識好歹。
「可是,又覺得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試想,如果你真的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賈寶玉,可能我和敏姐對你也就沒興趣了,人就是這麼奇怪。
「可能語兒那晚的表現你也感到不大痛快,有一陣我能感到你對語兒的態度有了變化,你一定是怪我在和你耍大小姐的脾氣。
「那時候,我們剛見面,你對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誤會,哥,你真的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呢。
「我知道,松鶴湖之行發生了很多事,包括你和你前妻的見面,那是一個令人傷感有感人的故事吧?後來听姐說起過,我真的佩服姐的胸懷,她竟然和顧娜成為了朋友,而且幫了她很多忙。
「說心里話,就這一點來說,姐是當之無愧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所以無論是我還是敏姐都是真心的尊敬她,喜歡她。」
說到這,馨語有些口渴,抿了兩口茶,閻濤起身為馨語續了點水,然後又坐回到沙發上。
馨語潤了潤嗓子,繼續著她的情感回憶。
「從那次松鶴湖之行開始,哥在語兒的心里就留下了無法揮之得去的印象,開始語兒還覺得這僅僅是一種友情,可是,時日越久,我越覺得有些不對,哥經常會進入語兒的夢中,而且每次和你在一起,尤其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語兒都想和你親近,是那種身體和靈魂都需要的親近。」
听到這里,閻濤感覺這是個機會,微微搖頭說︰「馨語,其實你原來的感覺是對的,我對你就是那種兄妹之間的感覺,你應該相信我,也相信你最初的判斷。
「你知道,我是不會跟你說謊的,也沒有那種必要。」
馨語有些羞惱︰「哥,不許你代替我說,你知道人家做的什麼夢麼?不告訴你,羞死人的。」
閻濤一愣,看到馨語那羞不可抑的樣子,他哪里還不明白女孩子說的是什麼,他畢竟是過來人了,看樣子馨語是有些急了,否則,以她的矜持,斷不可說出這樣的話。
閻濤很無奈,他想告訴馨語,其實她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做那樣的夢,把和她熟悉的自己作為對象夢見也是正常的,這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他怎麼開得了這個口?
他自己能相信這樣的話麼?閻濤嘆了口氣,理智告訴他,這樣的談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情況會越來越糟,自己根本沒法控制談話的方向。
「語兒,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馨語似乎也才想起什麼「哎呦」一聲「對了,我怎麼忘了,哥,你稍等,我讓他們把飯菜送上來,我們就在房間里吃吧,人家不想讓你給別人打擾我們。
「知道你愛吃家鄉菜,人家特意從京城帶來的,語兒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呢。」
說完,馨語拿起旁邊的電話就打。
閻濤暗暗苦笑,這孩子是真的用了心了,不遠萬里從國內帶來他喜歡的菜,親自下廚,這哪是馨語該干的啊?
最難消受美人恩,閻濤的內心在劇烈的掙扎。
放下電話,馨語巧笑倩兮的看著閻濤︰「哥,你知道麼,語兒還是為你學的做菜呢,前幾天在你家語兒就和宋姐一起做了一次。
「宋姐都夸語兒有悟性呢,聰明人做什麼都不困難,我听說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呢。」
閻濤嘆了口氣,試圖再一次提醒馨語。
「語兒,師兄感謝你對我的一片情意,可是,你知道的,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感覺,我們怎麼可能走到一起?
「至于我現在的境況,我也不想多說了,你都是知道的,和我在一起,和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在一起,那會是你一生的痛苦。」
閻濤咬了咬牙,堅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