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稅務檢查的更大的收獲,在于閻濤終于面對了振國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邸振國。
邸振國早有準備,他的遠離江城市一千多公里的家鄉和江城市距離雖遠,卻同屬于一個語言區域,語言的差別不大。
不過,閻濤同樣是有備而來,經過和稅務局人員的商量,他們用了幾個比較刁鑽的問題把邸振國逼進了死胡同,邸振國對這種類似于故意的刁難感到很氣憤,話音也就略微升高,也就是俗話說的急眼了。
這正是閻濤所期待的效果,他笑眯眯的看著邸振國,擺了擺手說︰「邸總,別激動,不是我們故意刁難你們,實在是省里有意在民營企業中樹立幾個納稅大戶,所以才對幾家比較好的企業重點考核一下,做到心中有數。
「我這可是私下透露的,你不要說出去喲。」
嘴里說笑著,閻濤的心里卻很不平靜,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他內心的判斷了,對面坐著的這位邸總就是他所要找的人。
通過魏波,閻濤對松北市有過很多了解,這是ch n城市下轄的縣級單位中距離ch n城市最遠的一個城市,人口很多,尤其是口音,很有代表x ng,也很頑固,即使在外面呆的時間再長,這種松北人特有的濃重的尾音都無法改變。
即使是有意識的改變了,如果因為激動、著急等原因,說話的聲音高了,尾音就會立刻暴露出來,很多時候,松北人用這樣的口音可以識別出老鄉。
通過剛才的測試,閻濤可以認定,這位邸總的口音和松北人的口音相同,他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相信自己的判斷,當然,這和證據無關。
上車離開振國公司前,閻濤似乎隨口問了一句在車旁送行的邸振國︰「听口音邸總像是松北人吧?」
邸振國臉s 一變,矢口否認︰「哪里,我不是本省人,年輕時候走的地方比較多,所以口音比較雜。」
閻濤微微一笑,上車揚長而去。
由于ch n城、江城兩個城市j ng方的通力合作,再加上省廳的統一部署,各方面都大力配合,女尸案竟然很快就有了實質x ng的突破。
抓捕邸振國比較順利,當趙四海向他表明了身份,請他到ch n城市公安局配合調查的時候,他很冷靜。
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拉開班台的抽屜,拿出一瓶藥,剛把瓶蓋擰開,趙四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著說︰「邸總是身體不適麼?我們那里有醫生?現在你可不能胡亂吃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到了手的三等功可就要泡湯了。」
隨即,四海的臉s 一變,對緊跟著他的朱桐一努嘴︰「拷上吧,現有的證據足以認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見自己的打算被人家識破了,邸振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伸出雙手,很配合的讓朱桐給他上了手銬。
于淵把整個對邸振國的抓捕過程全程進行了攝像,閻濤這次很主動的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雲,不過他提了一個要求,希望電視台在播出的時候,要把他的隊員的臉上打上馬賽克。
因為他們工作在一線,經常要化妝偵查,不能他們混個臉兒熟,讓群眾都熟悉了他們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閻濤沒有參與這次抓捕,他和郭強、宋飛在外圍等候,郭強一直對這個所謂的邸振國進行布控,不會有任何閃失。
在ch n城市公安局刑j ng支隊重案大隊的審訊室里,閻濤和莊小小端坐在桌案的後面,「邸振國」在朱桐和譚暢兩個人的看押之下,坐進了限制椅。
「邸振國」很坦然的抬頭看了看閻濤︰「隊長,給我弄盒煙吧,別太差了,我會很好的配合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會如實的告訴你。
「看在我也沒有多少時間的份上,你應該能滿足我的這個小小要求吧?」
閻濤看了看旁邊的小小和坐在一側的雲。
「邸振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笑了笑說︰「誰說j ng察沒素質?這位隊長就很注意不在女人面前吸煙麼!
「不過,今天還是破一次例吧,兩位女士,看在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就別跟我計較了,在外面的時候,我也很注意的,即使在我自己的辦公事,面對自己的女下屬,我也從來不會吸煙,這是個人修養。
「怎麼樣,很諷刺吧?一個變態殺人惡魔面對審訊他的j ng官竟然談起個人修養了,呵呵!很諷刺。
「不過,我不是在說謊,如果你們了解一下,恐怕認識我的人很少有人會認為我能做的出那樣的事情,然而那都是真的,那三個女人都是我殺的。」
雲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復雜的男人,搖了搖頭,看著小小說︰「怎麼樣,看在他能給我們講一個很生動的故事的分上,我們就做一次讓步吧?」
小小點了點頭,說︰「雲姐姐,我听你的,不過,他的經歷可不是什麼美好的故事,太血腥、太殘暴了,姐,你可不要被他的表面欺騙了。」
閻濤看了朱桐和譚暢一眼,譚暢反應快,立刻明白了隊長的意思,點頭說︰「我去找我們趙探,他那里有軟包長白山,邸總,可能不大合您的口味,你就將就了吧?」
譚暢不忘調侃了「邸振國」一句
「邸振國」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說︰「j ng官,你錯了,我並不是一個很奢侈的人,出身窮苦家庭,我知道金錢來之不已,平r 里我習慣的香煙牌子就是軟包長白山,十元一包。」
閻濤一直看著「邸振國」表演,從坐下開始,就一聲沒坑,一直到譚暢把一包香煙放在了「邸振國」的面前,他熟練地撕開包裝,點燃一支香煙,深吸一口之後,閻濤才輕輕咳嗽一聲,緩緩地說︰「我們可以開始了吧?我覺得還是稱呼你韓大志比較合適,對麼?」
「邸振國」不,應該叫他韓大志,听到閻濤的話,他輕輕一顫,煙灰掉落在了限制椅的鐵隔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