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站在一邊,壓根沒有想要召喚出來第二只紋刻獸的意思。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一只紋刻獸就已經是絕對邁不過去的力量鴻溝,還用召喚第二只?更何況第二只紋刻獸白亮剛剛收服不久,自己還不能完全掌控。要是可以的話,白亮並不介意放出來,享受一下眾多族里少年敬佩的目光。
「白少,我看這小子已經完了,白少威武!」
「白少真是威武霸氣!」
在白亮放出紋刻獸的時候,步離周圍圍攻的少年做鳥獸散,這時候正忙不迭的奉承著白亮。白少白少的叫著,無論多肉麻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白亮自矜的微笑,點頭,看著步離正在困獸猶斗的窘態,只是笑著。
猛虎在步離身邊不斷跳躍,腥風四濺。腥風中,一朵朵血花飛舞,猛虎似乎並不想就此殺死步離,而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盡情的戲耍著。而那頭足以讓猛虎畏懼的蔡小仙,像是死了一樣,抱著頭,趴在草叢中,任由步離在猛虎的攻擊中傷痕累累。
「白少,干脆殺死他算了!」
「不行。」白亮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在夕陽下看著有些人。「這次遺族大試,是十多年前定下的人選,那時候這小子可是族里最天才的人。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怎麼又被翻出來,居然會選中這個廢柴,有時候恨山宗辦事也有些不靠譜。」
說到天才兩個字,白亮的聲音變得低了下去。這麼多年,不管自己如何天才,總是有一座並不存在的大山擋在自己面前,雖然那座山現在看來如此的矮小,這一切更讓白亮不願去相信。可是這麼多年,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總是在周圍有著這座山的影子。
當五歲的時候,已經能感應到魂力,那時候就有人說,當年步離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九歲的時候有了自己第一只紋刻獸,身邊依舊有人說,族里最年輕的擁有紋刻獸的人還是那個步離,在七歲生日前,步離就已經有了自己第一只紋刻獸。當步離莫名其妙的喪失了魂力,紋刻獸也不見蹤跡之後,白亮原本以為自己終于能松一口氣,听不到周圍那些關于步離的聲音。
可是,噩夢依舊在繼續著。當年前,自己十四歲前有了第二只紋刻獸的時候,自己已經是族里最年輕的擁有兩只紋刻獸的天才。可是似乎有一個不知道在哪,卻始終存在的聲音在說,要是步離沒有發生意外,這個榮耀會屬于步離。
步離,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成了白亮心頭的魔念。不管如何努力,都像是無法超越一樣。白亮看著正在地上有些狼狽的躲閃著猛虎攻擊的步離,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凶光一閃而逝,白亮旋即恢復了神態。短暫的失態,甚至沒人覺察到。從小家教甚嚴,
「不行,怎麼說也是族里派去參加遺族大試的天才,怎麼能殺死他呢。」白亮輕輕的自言自語著,語氣中帶著一股陰沉的恨,這恨意在白亮的心中不知道糾纏了多少年。雖然不能親手殺死步離,移開自己天空上的陰霾,能看到步離如此狼狽,或許還能在蜃影上看到步離在「遺族大試」中被殺死的畫面,似乎也夠了。
「那……」白亮周圍的少年們全然不知道這一次「遺族大試」族里是安排步離參加,這麼一個廢柴,怎麼能參加「遺族大試」呢?
「讓他去,我還年輕。等五年後下一屆遺族大試,我應該能有第三只紋刻獸了吧,或許有四只也說不定。到時候奪冠登頂,帶著白靈族走出這片大山的人就是我!」話語聲音並不大,與其說是白亮說給周圍的少年們听,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听。一句比一句堅定,不管前面有什麼,都會像是眼前狼狽無比,一臉血污的步離一樣,被自己踩在腳下。
「白少到時候一定能馬到成功!」
「那還用你說?!白少不僅是族里的天才,就算是西山天遺百族里,也是最天才的!到時候肯定能帶著我們白靈族走出大山。」
走出這片大山,走出這片窮鄉僻壤,是天遺百族祖祖輩輩的願望。可惜,「遺族大試」只有五年一次,每一次只有站在最後的那個青年才俊的部族才能走出這片大山。
到時候,自己更強,一定能帶著白靈族走出去的!想著,白亮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拳頭剛剛握緊,似乎勝負已定的局面驟然一變!
一道黑色氣息在猛虎的身下出現,與此同時,白亮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陣鑽心的疼痛。這是紋刻獸受傷的征兆,白亮又急又怒。紋刻獸與身一體,紋刻獸受傷,自己也自然會受傷。此刻,身上的傷倒並不如何在意。白亮怒的是自己的紋刻獸怎麼會在那個苟延殘喘的步離手上受到傷害!
猛虎在步離的身上撲過去,尖爪帶起血花。步離拖著骨茬戳在外面的傷腿一次一次勉強的避開猛虎的攻擊,然而步離卻沒有絲毫放棄,眼楮看著猛虎,找尋它的每一次攻擊中的破綻。
終于,步離手中的尖刀覓得一線機會,雖然只有短短一剎那的功夫,步離卻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去躲避猛虎的攻擊,尖刀在猛虎的肚子下面劃出一道一尺長的傷口。黑色的魂氣四溢,猛虎受了傷,更是凶悍。虎尾一甩,更凶更狠的砸在步離支撐著身子的右腿上。
又是一聲脆響,步離被虎尾砸中,甩了出去。
拖著兩條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的腿,任由每一下甩動都讓步離痛不欲生,持刀的右手還是一刀戳在地面上,借力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落在蔡小仙的身上。
貌似殺豬刀的尖刀刀身黑乎乎的看不清顏色,上面仿佛沉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油脂,厚厚的有些油膩。在猛虎魂魄月復部劃過,一股漆黑如墨的魂氣纏繞在殺豬刀周圍,旋即消失不見。看著並不如何堅韌的殺豬刀承受住步離身體施加在上面的力量,沒有光澤,沒有改變,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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