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去學,是為了你好。族里的紋刻之道殘缺不全,又固步自封,一點新鮮的東西都不願加進去。這麼多年有幾個族人真的走出這片大山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要真是想,恨山宗的封鎖也算不得什麼。就知道捧著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當個寶,听不听的有什麼意思。」老者淡漠的說道︰「先給你講講紋刻之道,然後你選擇一種紋刻獸,第一次老夫出手幫你。至于那三頁紙,我也沒有修煉過,只有你你能練,自己去慢慢琢磨吧。」
步離的眼楮忽然睜開,雙眸燦燦若星,哪里還有一點憊懶模樣。
「你終于肯出手幫我了?」步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雖然有關于那三頁紙的事情黑衣老者沒有仔細說清楚,卻也足夠了。
「從前不是不幫你,而是你還沒有長大。都說二十以後無國手,嘿,哪里又有這麼簡單。」
「說吧,小爺我听著呢。」步離做起來,盤膝在床上坐著,側耳聆听。
老者抬起雙手,皮包著骨頭,在昏暗的燭光下就像是一個骷髏抬起手,準備施展邪法一般。雙手手掌停止在半空中,手指輕輕活動,靈巧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人能做出來。
微弱的光華亮了起來,蜃影法術在燭光上面跳動著,幾下之後便穩定下來。一個**的男人出現在蜃影中,周身都是紋刻,難道是一個頂尖的紋刻戰士?
步離的眼中精光四射,沒有說話,控制著自己的興奮,靜靜听老者講解。這一刻,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十年的時候,終于要打開這個世界神奇的面紗,看一看究竟有什麼目眩神木的秘密。
「紋刻,出自魂術,把種種強大的荒獸的魂魄通過一些手段留在自己身上。」老者的聲音依舊淡漠無比,像是來自九幽黃泉之間的鬼怪的聲音一般,「隨著紋刻之道的出現,紋刻強者能汲取紋刻獸的力量加強自己的體質,這一點是讓紋刻強者凌駕于所有魂師的一個重要的關鍵。數次大戰,魂師一敗涂地,魂瀾大陸便以紋刻之道為主,已經上萬年了。而魂師蝸居在魂瀾大陸的東北方,苟延殘喘。」
「閑話不說,紋刻就是指在身上的九個部位紋刻上紋刻獸。」老者的右手食指伸出來,指著蜃影中的男人,比劃著,「顏面部,頸部,雙臂,胸部,月復部,後背,雙腿。上萬年的研究表明這九個位置能承受紋刻獸的力量,所以魂瀾大陸的紋刻強者分為九級,如果像是他,全身九個部位都有紋刻的話,就是最頂級的強者。」
「這樣。」步離若有所思,旋即道︰「我看白亮那小子已經有兩只紋刻獸了,應該沒什麼難的吧。」
「他?」老者少見的語氣中出現一絲鄙夷,「他連一只紋刻獸都沒辦法控制,真正的紋刻強者,又怎麼能被你一個普通的獵人打敗。」
「是有天賦的,最強大的獵人。」步離笑著說。
「再怎麼有天賦,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和普通人相比較。紋刻強者,那是另一個世界的力量了,你這一次行事孟浪,雖然之後機緣巧合,得到了開啟血脈的能力,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了。能活著,自然有無數的機會去變強,何苦爭一時之氣呢。」黑衣老者的話雖然還是冷冰冰的,步離卻覺得心中微暖。
「知道了,這一次我也沒想到不是,還以為就是他們來打打鬧鬧,誰成想白亮那小子動了壞心思。」步離正色說道,對老者的教訓深以為然。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每一級紋刻,都要經歷入皮,入肉,入骨,入髓,入魂五個階段。入皮的時候,能召喚出紋刻獸,紋刻獸要比原有的荒獸身體強一些,只是沒有神智,能接受的主人的想法也少的可憐。入肉,就是紋刻獸得到加強,行動敏捷,攻擊犀利。入骨,則是紋刻獸的防御力大增。入髓,能讓紋刻獸開神智,就像是一只通靈的妖怪一樣,呃……」
老者微一沉吟,道︰「就像是蔡小仙一樣,除了不能說話,不能違背你的意思之外,基本就是那個樣子。」
「擦!有一個蔡小仙已經夠煩的了,這要是再多一堆,還是死了的好。」步離笑著說道。
「入魂,是最後一步,這種紋刻獸的種族天賦異能可以被紋刻強者汲取,用來加強自己的力量。比如說你紋刻一只岩石獸在身上,最後到了入魂的時候,全身就像是岩石獸之王一樣堅硬無比。」老者沒有理會步離的話,繼續講解著。
步離被深深震撼,入魂,步離曾經想到過,但是老者說的像是岩石獸之王……每一種荒獸最強大的那一只被稱為王。步離可以獵殺雪狼,雖然危險,卻有很大的勝機。可是傳說中的血狼王,步離根本不敢涉足它周圍百里的範圍,那可是來去如風的家伙,比普通雪狼強大的……或許用幾何數級才能表示。
「那紋刻在身上的紋刻獸需要是王級嗎?」步離想到這樣一種可能,問道。
精瘦的老者忽然抬起眼皮,眼神像是一把匕首一樣落在步離身上。步離眼楮微微眯著,毫不退讓的和老者對視。
「別人當然可以不找王級的紋刻獸,但是你不行。你以後還要走過千山萬水,面對無數次的挑戰和去挑戰這個世界的無數強者,所有的紋刻獸必須都是最強大的!」老人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余地。
步離像是早已經料到了有這樣的回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很不錯,這麼多年壓著心里的好奇沒有去鎮子里學紋刻。那些糟爛玩意,從一開始就把人領進岔路,你要是學了,駁雜不純,以後成就極為有限,根本不值得我老人家耗費心血。」老者收回眼神,看著面前的蜃影,仿佛出了神。
「有你在,我跟他們學什麼。」步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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