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獵天下 186 血邪宗的報復(求月票)

作者 ︰ 熊初墨舞

南漠深處,優美迤邐的沙山就像是大海掀動的波瀾,卷起千層雪浪,蜿蜒起伏,雄姿奇偉。鳥瞰足下,沙漠的溝溝壑壑,點點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千姿百態。在這無數的溝溝壑壑之中,隱藏著一處隱秘的峽谷。

周圍的黃沙在接近峽谷的時候就開始變了顏色,從深黃色變成金黃色,漸漸摻雜如絲絲縷縷的血色。整個峽谷都是一片紅呼呼的血色染成,好像是無數年前在這里有一場氣勢恢宏的大戰,曾經血流漂杵一般。即便是經歷了滄海桑田的改變,這里還是一片血色。

血邪宗就在南漠深處的血谷之中。

在血谷的最深處,巨大的洞穴里面,燈火輝煌。粗大的蠟燭,吊著的油燈全都是血紅色,好像是里面燃燒著的都是鮮血似的。濃郁無比的血腥味道像是無處不在,讓人聞之欲嘔。但血邪宗的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只是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

血邪老祖一身血衣,坐在巨大的椅子上,看著像是和這血染的洞穴融為了一體。

「穆連春,這次你想去?」血邪老祖的聲音像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腥風血雨一般。

「是!」血邪老祖下首站著一人,身材瘦高,直面血邪老祖,微微躬身,以示尊重,卻不像是其他人一樣拜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每一個大宗門里都有自己的供奉或是客卿,穆連春便是血邪宗的供奉,據說修為並不比血邪老祖差多少。

「好。」血邪老祖一拍巨大的椅子的扶手。扶手中發出一聲悶響,「要是可能。就直接血洗了恨山宗,提著那小子的人頭回來見我。天道宗和天機府都他娘的著了魔。一個西山遺族的小子,能成什麼大氣候?!恨山宗那里,我已經安排好了。

要是實在沒有機會,祖荒神教那面已經說了,可以以雷祖教的名義去參加大較。這也是個萬全的辦法。」

「老祖算無遺策。」穆連春道。

「宗門的規矩,總是要遵守的。這一次給你個機會,等你帶著那小子的人頭回來,我把你弟弟放出來。你去吧,不會太過于委屈穆連成的。」血邪老祖似乎在沉思著什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話語之中夾雜的腥風血雨的味道卻沒有一點變淡。

穆連春在下手低頭而立,靜靜地听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帶三名長老去,這一次務求一擊必殺,不能給天道宗一點機會。」血邪老祖最後說道,右手在半空中狠狠的做出了一個砍下去的姿勢,好像手持鋼刀,砍掉步離的人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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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離。你看那邊的血色,跟那天晚上咱倆殺的人用的魂術一樣,別是血邪宗來找麻煩了,要不然咱倆先下山避一避風頭去吧。」大黑早已經跳上牆頭。手搭涼棚,一雙綠油油的小眼楮使勁的眨啊眨的,認真的看清楚。

「哦?血邪宗不是和天道宗在瀾滄平原講數呢嗎?怎麼會直接來到恨山宗?」步離有些奇怪。難不成血邪宗已經強大到直接把天道宗推平了?轉念一想,不會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話,也不會五大門派並立這麼多年。都屹立不倒了。

步離站在大黑身邊,仔細的瞭望,看見一道濃郁的幾乎形成實質的血色氣息平推過來,直接撞在恨山宗的護山法陣上。護山法陣雖然全力而施,但看這樣子,應該堅持不了多久。遠處血色泛起的地方,一排人像是微不足道的塵埃一般緩緩的走過來。便是在這群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人群里,散發出來的濃郁血氣,光是一接觸就要讓恨山宗的護山魂陣破碎。

「血邪宗這是想做什麼?」步離也有些不解,自言自語的說著。直接推了恨山宗?

「作死。」大黑總結的很是精闢。跳下牆頭,收起了人偶,看那樣子就準備卷鋪蓋走熊了。

「走,咱們去看看。」步離卻不準備和大黑一走了之,而是跳下院牆,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有啥好看的,小心人家來幾個高手,直接弄死你。」大黑道。

「有杜天賜在,你有啥好怕的。就怕咱們離開恨山,被人捉住,寡不敵眾那就慘了。」步離一邊說著,一邊走下山。大黑想了想,步離說的也算是有道理,不過怎麼想怎麼心里有些害怕。身子不斷的哆嗦著,保持隨時能進入到潛行隱身的狀態,這才和步離一起下山。雖然這樣比較辛苦一些,但大黑卻還是覺得這樣做更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步離大步邁下山,身邊跟著一只渾身顫抖,就差屎尿齊流的熊,恨山宗正在趕下山的內門弟子都面色奇怪的看著步離與大黑。

羅清泉早已經站在山腳下,擋在恨山宗護山法陣之前,浩蕩的血色魂力被羅清泉一己之力擋住,顯得威風凜凜。看上去,的確很美,不過羅清泉心里早已經在暗自叫苦不迭。身上承受的魂力越來越強大,要不是自己偷偷把一部分力量轉到身後的恨山宗護山法陣中,早已經堅持不住了。可是血邪宗來的人還很遠,這股子力量並不是直接對著自己施展的,只是一種威壓,一種宣泄自己不滿,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而已。

可苦啊!羅清泉毫無辦法,只能咬緊牙關堅持著。

「穆連春,你怎麼這般沒有品了,欺負起我們天道宗一個九品附庸小宗,當真威風煞氣的很咧。」杜天賜從身後人群中走出來。當杜天賜在人群中的時候,沒有人會去注意那麼一個毫不起眼的人,而就這一步邁出去,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變了。煌煌然猶若天神一般,須發隨著山風飄舞,風采照人。

雖然沒有施展什麼魂術,也沒有釋放出紋刻的力量,可是就是這麼一步,連同步離在內的恨山宗弟子都感覺身前一輕,那股強悍的威壓被杜天賜不動聲色的承受住,分散去。

「杜天賜果然是在恨山宗,月前在瀾滄平原和天道宗諸多高手相遇的時候,我還琢磨,怎麼沒看見你這老家伙。還以為枯坐冥思,體悟天道,不日就要白日飛升。」穆連春在遠處說道,聲音應該不大,卻傳到所有人耳中卻清清楚楚,就像是穆連春就站在丈許遠的地方輕聲聊著。話語里面透著一股子陰損的意味,但杜天賜卻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站在一眾恨山宗弟子身前,看著血邪宗的人漸漸走近。

別人看不出來,步離卻隱約看出一點端倪,杜天賜似乎在這段日子里也有所進益。估計是白色霧靄之中的那個強悍存在給杜天賜的那張紙上寫的東西讓杜天賜茅塞頓開,了解了些許空間法術的原因吧。

穆連春越走越近,神色卻愈發鄭重,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股調侃的輕松。越是接近杜天賜,穆連春就越是感覺到杜天賜身上出現了一絲變化,自己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但是那種變化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原本以為杜天賜一人在恨山宗,自己雖然不能輕言戰勝杜天賜,但自己身邊還有血邪宗三大長老。杜天賜要是敢動手,必然叫他好看。可杜天賜身上莫名的改變,讓穆連春變得謹慎了許多。

雖說謹慎,卻沒有畏懼。笑話,血邪宗老供奉穆連春帶著血邪宗三名長老,在魂瀾大陸跺跺腳,整個魂瀾大陸都要抖上三抖。單單一個杜天賜,就算是再強,也不怕他能翻了天去。

「還沒請問穆大家來我天道宗屬地有何貴干?」杜天賜雙手背在背後,悠然問道,渾然沒把血邪宗的勢力放在眼里。

「沒什麼貴干,就是路過,想來看看你這老不死的怎麼樣了。再有就是看一看你們天道宗的年少英豪,到底是何方神聖。」穆連春道,目光如電,掃向杜天賜身後的一眾恨山宗弟子。

隨著穆連春的眼神掃到大黑的身上,大黑全身抖得更是厲害,像是篩糠一樣。步離心中慶幸,幸虧自己勸大黑去堅持洗澡,這要是還是從前那個大黑的話,怕不得抖落一地的虱子?要是那樣,丟人就丟大發了。

「恨山宗哪有什麼像樣的人才,只不過最近西山這面不安寧,我才想著要來看看。在天道宗住久了,出來舒活舒活筋骨。」杜天賜微微一笑,說道。

「哦?真是這樣?」穆連春冷笑道,「我血邪宗三公子日前在西山被人伏擊,還是在你恨山宗的勢力範圍之內,不知道杜老先生有何說法?」

「這些勞什子的事情不是宗里面都有了說法了嗎?你來問這把老骨頭作甚。」杜天賜輕輕的又把穆連春的話推了回去。步離嘖嘖稱奇,還以為杜天賜是那種一心修煉,不經世事的孤僻老頭子,沒想到說起話來也是這般滑不留手。不過仔細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杜天賜能站在魂瀾大陸的巔峰,自然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活了那麼多年,那個不是年老成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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