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身上自然有一種莫名的威壓,大黑也是情不自禁,就像是步離的每一只紋刻獸進入到「夢」里的時候一樣,都被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壓的抬不起頭來。
「看你這出息勁兒,那棒子還有別的用處,你好好的听話,到時候我把所有的妙用都傳授給你。」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給大黑扔出去一根胡蘿卜,就是不知道懸在頭頂的棒子什麼時候落下來。
步離問道︰「大爺啊,這次說是要去什麼滄瀾學院,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要是我不想去怎麼辦?」
「去看看唄,魂瀾大陸的滄瀾學院還是有點意思。」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說著,一片淡淡的白色霧靄出現,隨後被初冬的寒風吹散。霧靄消失之後,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胡武大變活人的那一手是不是跟他學的?步離看著消失的那存在剛剛還站著的地兒,琢磨著。想著想著,步離笑了。胡武老大人玩的那手,漂亮極了,不惜精赤上身出鏡,當真是下了血本。
大黑感覺到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的氣息消失,這才緩過勁來。緩緩的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熊毛沾上的血污,已經凝成了片,根本抖不掉。大黑原本也沒想抖掉,只是習慣性的做了一個動作。像只落水狗一樣,有些倉皇。
「步離,我怎麼感覺這幫家伙有事兒瞞著咱倆呢?」大黑伏在地上滿眼狐疑的說道。步離看大黑那副模樣,要是尾巴再長一點……也不像是狐狸,就是個長尾巴的黑熊。
「別管了。要想活下去,還是得靠自己。人。得靠自己。熊,也得靠自己。沒有人能從頭到尾的幫咱們。只能靠咱們自己。」步離有些沮喪,原本一場酣暢淋灕的大勝讓白色霧靄之中強悍存在一番攪和之後,竟然像是輸了一樣。
原本以為殺了血邪宗三公子之後,自己能帶著蔡小仙兒逍遙自在了。步離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大黑沒說什麼,跑到血邪宗三公子被硬生生砸成肉餡的地兒聞著什麼。熊掌的尖爪不時在地面上鉤鉤點點的動著,不知在做什麼。步離奇怪的看著大黑,過了少許,大黑失望的走回來。氣憤的說道︰「步離你個狗日的,把血三打的粉碎,連身上的裝備都砸碎了,想撿個便宜都沒有。」
步離這才恍然大悟大黑在做什麼,想起來見到大黑第一下悶棍打在血三後腦上的時候,熊掌前的尖爪好像偷了什麼,便問道︰「你偷到什麼寶貝了,怎麼還帶回去找的?」
「這家伙身上的寶具很多,可惜那時候時間緊。我就偷了一樣。」說完,大黑從肚皮下的儲物袋子里拿出一個項鏈,掛著指尖上,晃啊晃的。和步離顯擺著。
「看著怎麼這麼破爛?到底是寶具還是別的什麼,你是不是偷錯東西了?」步離見一根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打造的項鏈上瓖嵌著一枚寶石,寶石上面有幾條深深地裂隙。幾乎把整塊寶石分成幾份,破爛不堪。
別說用了。就算是大黑掛在手指上顯擺,步離都擔心下一瞬間那塊寶石會直接碎了。
大黑嗤道︰「西山的鄉巴佬。你見過什麼好東西。」
說完,大黑把項鏈遞到步離的手里,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塊寶石就是一條命,能短時間的讓使用者處于所有攻擊免疫的防護下。怎麼樣,厲害吧。」
步離仔細打量著這塊寶石,深深的裂隙,寶石中間一個虛幻的影子,黯淡至極,已經幾乎看不見。剛剛握到手里,步離魂魄離就感覺到那道影子傳遞來的信息,就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個魂魄在和自己念叨著一樣。
一瞬間,步離就了解了這個寶具的用法。還真是智能啊,生怕別人不會用似的,要是當年上學的時候所有的功課都能這麼學會了,豈不是很好。
「不錯。」步離看了看剛想要把項鏈扔給大黑,大黑擺了擺手,道︰「老子我會隱身,這東西沒啥太大的用處,還是你留著吧,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最起碼你有點時間逃跑不是。」
步離听大黑這麼說,心中微暖。這麼貪生怕死的家伙,有了這樣的寶貝居然不自己留著,而是給自己,步離又怎麼能不感動。有時候……有時候大黑還是挺靠譜的。
「再說,有你在,老子我就安全了許多。誰閑的沒事放著正主不打去追一只獵寵?」大黑繼續興致盎然的說道,步離听了,把幾乎破碎的項鏈戴上,面無表情的說道︰「走了。」
大黑全然沒有感覺,得意洋洋的跟在步離身後,一路奔著天道宗沒有散去的人群走去。
人並不多,卻都是天道宗的大人物。張之瀾、張熙桐、杜天賜、聶鑫磊等人靜靜的等著步離回來,羅清泉小意的在一邊伺候著。
看見步離帶著那頭黑熊從遠處走來,羅清泉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當時步離和吳宗非「血戰」的時候,自己還曾經說要把勝者收成自己的關門弟子。這句話如今看來,是那樣的可笑。
這世上當真有這種天才,像是流星一樣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璀璨的光芒,卻並不消失,而是愈發明亮耀眼。
血邪宗三公子,羅清泉眼中天人一般的人物。可是剛剛在和步離的對戰中,硬生生的被打爆,被虐殺,被打成肉餡……
一想到這段時間死在步離手上的紋刻強者,從神遺山脈走出來,先是遺族被恨山宗收買的楚中澤被步離殺死,繼而上了恨山之後,吳氏兄弟以同樣的死法,被步離用手弩釘死在地上。隨後就是虛空中數不清的各宗門三階的弟子,再往後居然直接和血邪宗這種一品大宗較上了勁兒。兩個四階的紋刻強者,一個五階的紋刻強者在伏擊中死在步離手里。
當時听到這件事兒的時候,羅清泉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五階?那不是自己的程度?難不成這小子剛上山幾天就能殺了自己?要是這樣,這麼多年的勤修苦練還有什麼用?而且步離重傷了血邪宗三公子,羅清泉當時真想一走了之,謹慎的把兒子送出恨山之後,羅清泉見到步離囂張的扇了血邪宗供奉兩個耳光!
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想一想那兩記耳光,羅清泉就一身冷汗。要是換了自己在場上,就算是血邪宗的老供奉把臉伸過來讓自己打,自己敢嗎?
打了,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羅清泉從那以後徹底變得沉默,羅清泉知道,這個叫做步離的小子的背景,要大到自己根本無法想象。想一想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羅清泉就一身冷汗。
這種恐懼是從心里發出來的,羅清泉每每想起來在恨山腳下,藍河死去之後,步離非但沒有怨恨,反而抱著尸體,遞給暗影門的門主……看著自己的眼神冰冷無比,好像自己當日放縱恨山宗殺的遺族是白靈族似的。
當羅清泉知道這一次,天道宗和暗影門已經聯手準備對付四大門派的時候,羅清泉沒有驚奇,只是沉默的接受,積極的準備著自己能準備的東西。在那小子身上,不管發生什麼,似乎都是可能的。在這時候,對步離最有信心,對天道宗和暗影門聯手弱勢的情況下對戰四大門派最有信心的,不是杜天賜或是張之瀾,而是恨山宗這個九品小宗的宗主羅清泉。
羅清泉總是感覺似乎有什麼力量庇護著步離,不管步離遇到什麼危險,總是能化險為夷。
恨山宗宗主羅清泉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怎麼來的,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就像是一種信仰,一種圖騰似的。這種力量來自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自己對步離判斷的失誤,每一次的失誤後面隱藏的東西越積越多,讓羅清泉逐漸改變了曾經確信的東西。
就算是盲目的相信,可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羅清泉想法的正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能站到最後的,肯定就是那個叫做步離的小子。
這一次,讓羅清泉的心思堅定。人生就是一次巨大的賭博,羅清泉這一次準備把身家性命都壓上去。就算是步離對自己印象並不好,但羅清泉還是準備硬湊上去,壓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看見健壯的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步離帶著一頭黑熊從遠處走來,羅清泉心里暗暗又提醒了一次自己。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那就不要首鼠兩端,就算是有一天天道宗放棄了步離,自己也要把身家性命壓在這個遺族的年輕人身上。
毫無疑問,這對羅清泉來講,是一次豪賭。羅清泉直到自己在做什麼,這是自己見到過的最好的一次機會或是陷阱。已經在西山被流放似的過了大半輩子,羅清泉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要是賭博的話,那就賭一次大的吧。
只是希望步離以後不管怎樣,都要想面對血邪宗三公子一樣,就算是再強大的對手,都直接砸成肉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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