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桐」雙手自然下垂,衣袖飄舞,別有一番颯爽。
「看懂了?」「張熙桐」問道。
「呃……大爺,你必須這麼說話嗎?我怎麼感覺不管怎麼看都會覺得很不舒服呢?」步離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剛剛的招式,自然不會一蹴而就,看了就懂,動了就能用,用了就天下無敵。看在眼楮里面,要反復的回味、揣摩之後才能融匯。
「張熙桐」瞄了步離一眼,道︰「幸好你提醒我,要不我就忘記了。」
「嗯?」步離沒明白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的是什麼。
還沒等步離想清楚,「張熙桐」的身體上便飄蕩起一層白霧。白霧招展,迅速的變化,化作一只白狐,六只粗大的尾巴在身後搖動,隨著白狐漸漸清晰,步離心中深感親切。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放在白狐削瘦的臉頰邊輕輕的撫模。
「你把手拿走,你這麼深情款款的,小心我弄成蜃影給蔡小仙兒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顯然幻化成了白狐,甩了甩頭,把步離的手甩掉,身影一轉,一襲黑衣重新出現。
「這麼多好,還是這麼看著順眼。」步離也不覺得尷尬,就是在開玩笑而已,步離才不信自己這便宜大爺會無聊到那種程度,做成蜃影給蔡小仙兒看。步離收回手,笑呵呵的說道。
「忘記告訴張熙桐該怎麼做了。」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解釋了一句,看著眼神重新變得迷茫的張熙桐,道︰「醒過來了嗎?」
張熙桐顯然還不知道剛才出現了什麼。只是恍惚的點了點頭。怯生生的模樣,惹人憐惜。剛剛一瞬間。「張熙桐」便覺得自己落在一處溫暖的地方,暖洋洋的渾身舒泰無比。連眼楮都不願意睜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張熙桐一點都不知道。
「原本天道宗殺我族眾,這是不死無休的深仇大恨。」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施施然說道︰「但念在你我前世有緣,這一世對步離還多有照拂,這件事情就暫時放在一邊。」
步離注意到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沒說這件事情就此作罷,而是敷衍的說,暫時放在一邊,難道以後還要因為這事兒屠了天道宗?這張狗臉還真是說變就變,可真算是睚眥必報了。
「以後這種情況不會出現了。不過呢,你也不能再用紋刻之力,只能施展魂術攻擊。」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
張熙桐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對面那人自己雖然沒見過,但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黑衣黑氅之中那具身體散發出來的威壓。知道這人便是讓自己深陷到那種苦惱無比的狀態中的罪魁禍首,自然深信無疑。
只是他剛剛說的話,的確讓張熙桐又驚又喜。驚的是這麼多年苦練的紋刻之力如揚湯入雪一般化為虛無,涓滴不剩。而喜的是自己終于能擺月兌那種一直以來都讓自己心神不定的狀態了?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扔給張熙桐一枚玉簡,道︰「這是一種雷電的魂術。好生修習,自然不會比紋刻之術弱。」
張熙桐接過玉簡,一時沒想明白那身穿一襲黑衣黑氅的人為什麼要給自己魂術。
「行了,你們趕緊歇歇吧。以後的事情還有很多。」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
步離最是怕張熙桐變成精神分裂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渾身不舒服。這件事情解決了,而且張熙桐也得到了補償。步離心里對張熙桐的愧疚煙消雲散。
「大爺,你等等。」步離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要走。便連忙攔住,笑嘻嘻的問︰「大爺。抽根煙不?」
「不。你有什麼話趕緊說。」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回答的生硬無比,好像步離做了什麼錯事似的。
「有件事兒我得問明白不是,要不然心里總是不托底。」步離沒去想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這麼生硬的說話到底為什麼,繼續問道︰「我進了滄瀾學院,怎麼感覺這里面另有乾坤?我們隨後要去哪里?你剛才也說這里什麼天地法則,什麼地脈的事情,說的詳細一點,要不然我要是辦不好,總是要麻煩您老人家的。」
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笑道︰「不過就是一個鎮壓地眼的魂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看你那樣子,好像丟了魂似的,出息!」
「您老人家見多識廣,多說說,我也能多點參考不是。」步離追問。笑話,你說不過就是,我這里還一腦子露水呢。
「到底有幾個通往其他位面的路,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過看這里的地勢,最多也就三五個,估計要麼你要找到後門,要麼一個一個位面的闖,最後才能走出滄瀾學院。」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道。
「呃……」步離哭了,內牛滿面。這叫什麼話,一個一個位面的闖蕩?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走出滄瀾學院,分明就是一座大監牢。
「沒事。」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揮了揮衣袖,道︰「能通的,都是一些位面的殘破的地界,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估計也沒多大,巴掌大的地方,很容易就過去了。」
「好吧。」步離本來想抽根煙,拿在手里,又沒有心情了。
「你看你,還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的德行,什麼時候你才能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呢?」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嗤笑道。
「地震了還不跑,那是傻了。」步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回去了,最近身子倦的很。」白色霧靄之中那強悍的存在說完,隨即身影一陣氤氳,白狐重新出現在書苑的院子里面。
來了匆匆,去也匆匆。步離看著不再熟悉的白狐,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是誰?」張熙桐看的痴了,喃喃的問道。和步離的身影一般熟悉,好生奇怪。
「是我大爺。」步離半調侃,半認真的說。張熙桐的問話,步離似乎除了這麼說之外,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位老先生剛剛施展的招式,你看懂了嗎?」上戶風還沉浸在那種玄妙的境界之中,問步離。
步離笑道︰「快了,再領悟個一兩年,我就懂了。」
「……」上戶風見步離雖然是在開玩笑,卻不像是作偽。想來也是,那種招數,怎麼能看一遍就明白?至少要在無數的戰斗中不斷的體悟,才能領悟到一點真諦吧。
「以後我怎麼辦?」張熙桐驟逢大變,心神不寧,輕輕的撫模著手里的玉簡,像是問步離,又像是喃喃自語。
白狐看了一眼張熙桐,忽然說道︰「以後,我和你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你可以呼喚我出來,不過想怎麼做,還要看我的意思。既然老祖不計前嫌,我當然也不會說什麼。」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不听話的召喚獸?步離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大黑那狗日的雖然不怎麼靠譜,在他眼里自己不如一頭母熊重要。但是每次生死危機的時候,大黑總是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身前,這就是兄弟吧。再怎麼不牢靠,也要比張熙桐這種情況好一些。
張熙桐此刻也恢復了原本風姿,心緒似乎沒什麼波動,輕輕一斂身,微微一禮,道︰「從前的事情,不知者不怪。以後有煩您了。」
步離無語的看著張熙桐,這種能伸能屈,轉瞬便換了一張臉的人,是不是魔蠍座的?大黑是什麼星座?射手?不著四六的想著,步離最是不喜歡權術之爭,虛偽的讓自己無法理解,想一想,心里就厭煩。張熙桐的變化,讓步離心里面升起一股子距離感,那只兔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煙消雲散。
「知道了。」白狐卻不領張熙桐的人情,化作一團白色霧靄,包裹住張熙桐。隨後白色霧靄越來越淡,直到消失。
張熙桐妙目四顧,見步離沒什麼大礙,上戶風身上戳著幾根楊柳枝,雖然奇怪的很,但面色紅潤,顯然傷勢已經不是什麼大礙。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從儲物袋里取出藥物幫上戶風清洗傷口,又拿出吃喝放在步離和大黑身邊。像是一個婢女的模樣,這些個散碎的活張熙桐做起來買沒有一點生澀,就像是真的做了無數年的婢女一樣,哪里又有天道宗少主的嬌生慣養。
大黑不管那些,剛剛被「白亮」打了一下,差點把腿給打折了。原本就是一吃貨,見了張熙桐拿出來的好吃好喝,先大快朵頤起來。
「步離,你嘗嘗。就怕貨比貨,比較一下,你自己風干的獸肉簡直就是一塊塊木頭。」大黑嘴里滿是吃的,一邊咀嚼著,一邊含含糊糊的跟步離說道。
步離笑道︰「這還能有個比?我那是隨手弄的,就是一個飽。這是色香味俱佳,不能比,不能比。」
張熙桐掩口笑道︰「步大哥,你也嘗嘗吧。說不上什麼色香味俱佳,都是我沒事兒的時候自己做的。從小就喜歡這些事兒,到時讓步大哥笑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