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傾城後 第325章︰步步入陣!

作者 ︰ 風逝流螢

()「灼人的溫度?這又是什麼樣的毒,我從未听說過。請使用訪問本站。」訾衡聞言眉頭皺得更緊,這個楚白夜一定是掌握了溪臨國的獨門秘制毒藥與陣法,不然何以與帥孟宇所述當年之事那般相同。

「可是據我父親所述,當年那名小將身上並未有任何燙傷的痕跡。所以我懷疑那不過就是幻覺,這花也許並不是那般的致命,但一定會令人產生幻覺!」帥孟宇的大膽猜測,也不過是建立在真的從未見過什麼花會帶著溫度的基礎之上。

雖然相信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他也不能夠相信這真的能夠在楚白夜的手創造。那不過是十幾年前的先輩所制,楚白夜就算是掌握了精髓,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絆住訾衡。

「幻覺?曼陀羅花!不對,曼陀羅花不是長在樹上的,難道……」訾衡想起臨行前若螢那擔憂的眼神,還有那些話語,有那麼一個可能在心成型。不由抬眸看向了前方,目光之有幾分不確定。

這楚白夜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恐怕也是難猜到的。

「曼陀羅花?傳說曼陀羅花的確能夠引人至幻,可是這曼陀羅花似乎不生長在原及匈奴,溪臨國也是沒有的。但是盧祗國,倒是有很多,難道……」帥孟宇想起這種傳說十分神奇的花的地理分布,不由懷疑這溪臨國與盧祗有什麼聯系。

甚至匈奴也與盧祗有什麼關聯。否則為何這所謂只有盧祗才有的曼陀羅花會被楚白夜為匈奴所用。這一個「難道」顯然和訾衡所謂的「難道」相去甚遠,卻同樣的憂慮重重。

「前朝舊事我不管,但是現在的盧祗絕對不可能和匈奴有什麼聯系。這曼陀羅花,是楚白夜在那沙匪窩得來的,沒想到他竟想得這般長遠……」這樣說著,也有些躊躇,臨走之前若螢並未給自己太多解藥,到時候大軍過去也只怕要了招。

現在又該如何是好,不能再有太多的犧牲了,畢竟援軍未到,隨時都有可能再面對匈奴的那些兵馬。

「皇上,如果那真的是曼陀羅花,那麼我們沒有解藥也是束手無策的,難道我們幾萬大軍就要在此地等著那個陣法自動消退麼?」帥孟宇大膽直諫,只求訾衡能夠迅下決定,以免浪費時間。

「誰說我們沒有解藥!帥公子,我有幾個人的解藥,你懂得陣法的破解之道麼?」訾衡在心里下了個決定,自己帶著帥孟宇一人先行前去破解陣法,然後再著大軍前行。

他的武功自是不用擔心,而隨行之人當,論武功和才智,恐怕也就只有帥孟宇一人能夠擔此大任了。

「在下略通一二,不過不知皇上的解藥從何而來?」帥孟宇猜到也許就是臨行前若螢塞給訾衡的那個小瓶子。可就算能夠解百毒的解毒丹,恐怕也是對這引人至幻的曼陀羅花無效的。

他不放心。

「皇後早早見過楚白夜在那沙匪之窩取走了幾朵曼陀羅花,擔憂他會用來對付我,便提早為我找了解藥。剛剛臨行之前,便已經給了我。」訾衡這樣說,不僅僅是為了安定這明顯有點散的軍心,也是為了說服帥孟宇與自己一同前去冒險。

「皇後娘娘竟然也能早做準備尋了那斷腸草研制解藥,實乃我禹和之幸事!草民願意與皇上一同前去破陣,肝腦涂地在所不惜!」帥孟宇說話之間連帶著若螢也夸獎了,順著訾衡的意思去穩定軍心。

「皇上,請三思!軍不可無主,若是有個萬一……」其一員大將出來勸諫,實在不想看到訾衡親去破陣,若是出了什麼亂子,只怕太上皇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愛卿請放心,朕武功高強,加上帥公子的足智多謀,相信定能破陣歸來!再說朕想這里也再沒有人的武功高過朕了,自然朕是最合適的人選。」訾衡不想過多解釋,只兩三句話道出利害關系。

「請皇上容臣一同前去!」那大將听完之後便直直跪下,意欲陪同上前破陣。

「不必了,這小小的陣法,朕還不放在眼里!況且這里也得有人坐鎮指揮,以防匈奴那邊的突然襲擊,朕和帥公子一同前去,很快就回來!」訾衡似乎是在向這些人保證一般,滿臉的自信,倒也安撫了將士們緊張的心情。

語畢,便將袖的小瓶子拿了出來,倒給帥孟宇一顆,便對他點了點頭,一起前行。

剩下的眾人嚴陣以待,目送著二人的目光之緊張且期待。訾衡在身為焰王之時便已經屢建奇功,跟著他,他們自然還是有信心的,不管這匈奴再強,他們不也一路走到了這里麼!

「你听著,這解藥能不動用盡量不要動用,一會兒進了那陣盡量屏氣,我們以傳音入密之法傳遞消息!」訾衡還想留著這藥來對付上官啟印或者楚白夜,既然自己嘗過了情花之毒,那麼他們嘗嘗斷腸之痛又有何妨!

「好!」不知道訾衡是出于對若螢的不信任或是另有打算,但他說的話也是極有道理的。不動聲色地調整著呼吸,終究在以輕功進入前方那片樹林之前吸進了大大的一口氣。

訾衡握了握手的小瓶子,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隨著帥孟宇的動作進入了前方樹林。

不過片刻那滿樹白花的景象便入了眼,不由暗暗在心里驚嘆這花的不凡和美麗。神經卻還是繃得緊緊的,細細觀察了這入眼的白花,一時有些奇怪的感覺。似乎就算是屏住了呼吸,卻也總是覺得那白花就像是一朵朵白色的火焰,帶著些微的熱浪撲面而來。

眼尖的帥孟宇發現那樹與樹之前連著些許細細的白色絲線,而那絲線似乎是用難尋的天蠶絲所制,不由暗嘆楚白夜背後的公孫堯的大手筆。也在同時細想著這絲線與這滿樹灼人眼的白花的關聯。

「皇上,我發現這樹與樹之間連接著疑似天蠶絲的細線,恐怕牽一發而動全身,是否要想辦法將這些細線除去?」不知這天蠶絲是否是那一種秘制的火燒不斷,刀砍不斷的雪銀天蠶絲,不然倒是也好解決掉。

堅固蠶絲

听得他的傳音入密,訾衡這才細細觀察,果真見那樹與樹之間纏繞著的細線。便以手示意帥孟宇退後,真氣慢慢在手掌之凝聚,不過片刻,球狀的火焰便于他掌成型。

帥孟宇早以輕功退至了一邊,又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楚白夜還在此處設了別的埋伏。確認沒有別的異狀,才將目光緊緊鎖定了訾衡,等待著他以火焰掌的試探。

待他那一掌推出,只听得一陣樹動的窸窣之聲,然後便是他發力之處那樹上的白花被大火一燒,盡數起火又在片刻之間化為灰燼。在空微微一晃,便盡數散落到了地上。

連那尚算光禿之樹的枝干都燃燒了起來,但透過那火光,隱隱地也能看到那天蠶絲除了變黃了些許,再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果真是雪銀天蠶絲,帥孟宇,你說說看這雪銀天蠶絲到底怕什麼?」訾衡這下也算是沒轍了,但是帥孟宇這些年雖然不算是見多識廣,但也看了不少地理物種志異的書,應該會知道一二。

帥孟宇並不答話,而是默然將腰間的水囊拿了出來,飛身至訾衡的身旁,打開那囊塞便是一揮手潑水的動作。

之間那囊的大部分水盡數地灑在了訾衡剛剛燒過的幾根天蠶絲之上,只听「呲」的一聲之後,那天蠶絲竟在瞬間便斷了。

一時間仿若風動,這周圍凡是有白花的樹都婆娑般地搖晃著,那原本安靜地立于樹上的白色花朵迅離開樹上,凌亂地在空飛舞,眼看就要落到二人身上了。

這周圍四面環樹,地上已經有了白色菱形花瓣,訾衡情急之下將帥孟宇一下拽起。以輕功一齊往上跳躍,遇見四面飛來的菱形花瓣便以火焰掌打飛,而帥孟宇也反應及時地以掌風來改變身周那些菱形花瓣的飄動軌跡。

踩著沒有白色花朵的樹梢,二人在幾個跳躍之後便跳出了那白色菱形花瓣的掉落範圍。

屏氣許久的帥孟宇與訾衡這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轉身看著那滿地的白色菱形花瓣,不由一陣後怕。

「那白色的花除了有毒至幻之外到底還有何作用?是不是根本就不能去觸踫,否則將會感受到被灼傷的幻覺?」訾衡這話出來,也不由一驚,不知道是問帥孟宇呢,還是問自己。

這種事情恐怕帥孟宇都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何以那般害怕沾到一丁點的白色花朵?

「我不確定,但我相信布陣之人一定是想用那天蠶絲來牽動這所有的白花。等我方大軍路過,便讓這白花翻飛,將我們一打盡!」帥孟宇看著下方不遠處那滿地的白花,總覺得還是不能夠放心。

「那朕前去將地上所有的白色花瓣都付之一炬!」他點了點頭,便一邊說一邊往前跳躍了幾步去。

好幾個火焰掌打下去之後,那地上的白色花瓣便燃燒了起來,也不過是片刻,那些白色花瓣也就基本被燃燒殆盡了。

見他大功告成,帥孟宇才隨著他飛落至剛才的陣,再次細細環顧四周之後,這才道︰「皇上,依草民看來,這個陣算是破除了。大軍可以前行了,是否我們可以回去與他們同行?」

訾衡環顧四周,看著那樹上殘存的銀絲天蠶,又掃了一眼幾乎已經化作灰燼的白色花瓣,總覺得事情不該進展得如此順利。但又說不出有哪里不對勁。

畢竟這白色花瓣才是最為可怕的,而且他與帥孟宇破解得也不算容易了,可是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呢?

「朕總是覺得這個陣,似乎並沒有那般的簡單,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細細觀察著這呈包圍之勢的樹林,回憶著腦海之所記得的所有陣勢,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可靠的信息來懷疑這樣的布局。

這樣的布局,除了那引人至幻的白花和火燒不斷的天蠶絲還稍微算是比較難解之外,其它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包圍狀態的陣法

那麼楚白夜的用意真的只是用這白色的花朵的威力來抗衡自己麼,聰明是聰明,卻也不防訾衡的一把火和帥孟宇的一囊水。

「可草民細細觀察之後實在看不出這個陣還有什麼高深而又危險的東西。」帥孟宇聞言再次看了一圈,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也許是朕太過緊張,或者說剛剛那個深潭里面暗含的沼澤讓我總是覺得對手還有後招!」楚白夜既然能在深潭下面弄個人造沼澤,那麼也肯定能夠在這個地方再動別的手腳。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帥孟宇也覺得他說的有些可能,便問他現在又該如何處理。

「也許真的是朕太過緊張了,隨朕回去讓他們一起來過前方的路吧。」這仗不能夠耽擱,再說他們剩下的陣恐怕也在「蠍鉗」的部位,也不可能會有什麼陣型騙過了自己和帥孟宇的視線。

「是,草民遵命!」說完之後,帥孟宇便拱手站在原地等待著訾衡先走。他可以理解訾衡說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看不出來的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單一。

他能夠有這樣的擔憂,也算是為君之者該有的縝密心思。不止是要分析身處位置的各種機動性,還要考慮對手的性格和出牌原則。

單單剛剛的沼澤一事,訾衡便不敢小瞧楚白夜所布下的陣法了。

但既然沒有發現異常,那麼也就只能是讓那邊等待著的人盡快地出這個山谷,也好拿下這整個地方。

二人一路以輕功躍回程,見那一干人等全都相安無事,倒是放心了不少。

「朕和帥公子已經將前方的白花盡數擊散燒成灰燼,可以集體出發了!」還未至那些人面前,訾衡便按捺不住地出聲。

遠遠見著他們期待和興奮的表情,心里也有了幾分滿足的感覺,腳下的步子倒是更快了。

「眾將士听命!出發!」以眼神請示了訾衡之後,那為首的大將便下了命令。他為將有些年頭了,像訾衡這樣行事果斷又不拘小節的主帥倒是很少見。

再行計

這麼一場戰役之後,他算是徹底地佩服訾衡以及這名不見經傳的帥孟宇了。一開始也不過听說那些旁門左道的煙霧彈之類的是為他所造,本來還帶著幾分鄙夷的心思,現在看來也是一個能人。

便有了幾分真心結交之意,不過,也得等先拿下這個山谷。

眾人雖然知道那陣法已除,但是都明顯地帶著警惕。剛剛的教訓已然提醒了他們,現在自然要更加的小心。

走入那訾衡和帥孟宇已經「清掃」過的小樹林,這一行大軍便更是小心,訾衡看著周遭熟悉的景象,還是覺得十分的不對勁。

這片樹林算長,眼看便快要行走到了盡頭之處,不料周遭傳來「噌」的一聲響。眾人若驚弓之鳥環顧周遭之時,只見鋪天蓋地的的銀白色絲線撲面而來。訾衡與帥孟宇等幾個輕功極好之人不過是幾個跳躍便跳出了這個範圍之內。

再轉身回頭看之時,那下面的士兵大多數都被那雪銀蠶絲纏繞住了,幾乎是動彈不得。沒料到會有這種突變,訾衡與帥孟宇對視一眼,目光之皆是懊悔。

「楚白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出了這個名字,訾衡的眼里閃著憤怒的火焰,看著下面那些宛若甕之鱉的己方兵馬,又是無奈。

「喲,這天氣真好,不知是誰在這般殷勤地叫著小爺的名字?」一身白袍的楚白夜驀地出現在樹林上空,抱著雙臂,以一副看戲的姿態俯視著下面的一切事物。若是細看,還能看見他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何處扯來的雜草,眼里盡是得意之色。

「楚白夜!我果真沒有小看你,這般的陣布下來都還能這般從容而悠閑。」訾衡看著這不知何時出現卻一直在暗處盯著自己一舉一動的男人,想起初見他時從背後偷襲自己不成卻一本正經地向自己問起有沒有見過勞什子絕色美女,更是恨得牙癢癢。

「王爺過獎了,小爺我只是覺得對付你這樣聰明的人,光是祖上傳下來的陣法根本就不夠,自然要多想一層。哦不,差點忘了,您現在已經貴為禹和王朝的天子了,瞧我這記性……」

楚白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在刺激訾衡,這明里暗里的話說出來惹得訾衡怎麼听都覺得不爽。

本來雙方早就協定在戰場之上不動用武功,但此刻訾衡實在是氣極,便凝聚了體內的真氣,對著楚白夜道︰「我們來比試一場如何,看看你這家傳的‘驟雨揚風’到底是如何能夠與我的‘烈焰掌’相克!」

話才不過剛剛落音,他便飛身迎向楚白夜,還未落到樹梢便已經向他扔了好幾個火焰球。

「你個燒火皇帝,又來!看小爺的‘山雨欲來風滿樓’!」他不急不緩地以家傳武功對抗,幾乎是用了八成的內力,卻被訾衡的掌風逼得連連後退。

而訾衡那本來即將落在一棵樹梢頭的動作一轉,以輕功移形換影,突地轉到楚白夜的身後迅推出一掌正他後背。

伴著訾衡手掌的灼熱溫度,楚白夜只覺後背一熱,慌忙閃躲也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被狼狽地打落到了地上,他看不見自己的傷處,卻也能知道自己後背招那一塊的肉怕是不能要了。

伴著嗖嗖的冷風灌入後背的感覺,他才覺燒疼得難受,一聲忍不住的悶哼之後,又艱難地試圖站起身來。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脊骨似被打錯位了一般,疼得難受。不由將目光抬起,看了看那居高臨下的訾衡,見他負手而立,一臉的笑容,只覺十分礙眼。

「白夜!你怎麼樣……」一個小兵打扮的女子不知何時沖到了楚白夜的面前,甚至眾人都不知道她到底何時藏身在此處的。待她將楚白夜扶起,訾衡等人才看清她的臉。

「皇後娘娘……」不覺有人直接地輕喃了句,又覺有哪里不對勁。這名女子顯然不會什麼武功,又怎會是他們的皇後娘娘?

「那是匈奴的流芳公主,不過長得和皇後娘娘有幾分相似罷了!」帥孟宇對著身邊那幾個一起逃出那銀雪蠶絲的將士解釋道,也不想造成什麼誤會。畢竟他也不想若螢的名譽受到任何的損害,這樣于他于訾衡都不利。

「你來這里做什麼?王上不是已經將你軟禁在了營帳之了麼,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楚白夜忍著痛,借著她的攙扶才勉強起身。

這個時候他倒是不擔心訾衡會傷害流芳,且不說她那張長得與若螢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讓他下不去手,就是念在她是若螢的親生妹妹的份上也不會動手。

訾衡要的是什麼,他向來都很清楚。不然上次在禹和帝都,他恐怕早就對自己下了毒手了。

「听說你主動請纓對付這禹和皇帝,我擔心你。」流芳將他扶起之後又將目光移向他的後背,細細地打量他的傷口,這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聞言楚白夜不耐地將她的手甩開,冷聲道︰「公主請自重,既然已經嫁與了我兄弟啟印,就不該再尾隨小臣出來!」

聞言流芳眼雖然閃過一絲受傷,卻還是固執地扶著他,微微皺起的眉表現出她猶在擔憂楚白夜背部的大面積灼燒。

「呵呵,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閑工夫兒女情長!朕可是還記得,一年多以前,不知是誰在酒樓里買醉,還喚著流芳公主的名字!」見楚白夜眸的些微不忍,便起了惡作劇之心。反正若是這樣能夠挑撥楚白夜與上官啟印的兄弟之情的話,那也還是不錯的。

「給小爺閉嘴,那等沒志氣的事情,小爺怎麼會干!」楚白夜臉上明顯一訕,卻還是嘴硬地大聲駁斥訾衡的話,眼神慌亂到都不敢再去看流芳的眼神。

流芳只是臉上一燙,頭又低了下去,她猜到楚白夜是喜歡著自己的,只是礙于身份並未有任何的表露和逾越而已。

「朕又沒說是你干的,這麼急著否認又是為了什麼?現在朕問你,那白花到底是如何制成的?」訾衡想起之前專心對付的白花,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好在現在楚白夜在自己的掌控之,匈奴那邊的兵馬也還未到,倒是可以問問他。

流芳毒

「呵呵,那白花其實是我制造出來的,上面抹了些許引人至幻而且還會致人死亡的毒藥,你們都以為自己沒有毒,殊不知這種毒藥的氣味會附著在人的身上一小段時間。看你的面色,怕是已經了毒,再過不久就會陷入昏迷了!」

說完此話,楚白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環扣一環,若是訾衡不招,他也就不叫楚白夜了!

「你……」訾衡本來還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這個字剛剛一出口,就感覺一陣暈眩。努力鎮定,強打起精神,他迅飛至楚白夜身側,將流芳推至一邊,揪著他的衣領問道︰

「快點告訴我,毒的會有多少人?」即便是有若螢給的解藥,此刻也是暫時不能夠去服下,不然要是更多人毒,只怕他單單救了自己又要惹起軍心渙散。有時候身為一個帝王,得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現在不單單是得民心的問題,要是他的人在這里全軍覆沒了,那就算是徹底的敗了。不管以後會如何,他在位期間的歷史上總會添上這麼不光彩的一筆!

「是我失算了,從這樹林到你們的軍隊那里來去的時間足以散掉身上的毒。所以只有你和帥孟宇了毒,呵呵,可是能讓禹和天子毒,也算是小爺今日最大的收獲了!」

楚白夜忍著後背的疼,笑得呲牙咧嘴,原本他從未討厭過訾衡。但自從听說他在封後大典之夜強行佔有了若螢之後,便對他起了幾分厭惡之心。他本來就對若螢與啟印之間的關系做了調解,只希望她能夠不要沖動行事也不要做什麼會後悔終生的決定。

剛開始也知道他們二人是假成親,雖然憂心她的處境,卻也知道她不會被佔什麼便宜。從訾衡待她愈漸霸道開始,他與公孫堯便開始憂心忡忡,焦急之下只得動用在帝都安插多年的部分力量,只想將她帶回匈奴。

最後被她跑掉,也只是無奈。

再沒行動,一是已經打草驚蛇,只能伺機而動;二是既然她如此有本事,那就讓她自己隨機應變好了,因為相信訾衡也不會用什麼卑鄙的手段。

最後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時候的他只能以自責的心態去面對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而痛苦不堪的啟印。

「呵呵,只是我與帥孟宇了毒麼?」聞言訾衡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下來,頓了頓便轉頭對身後不遠處已然暈眩地扶著一棵樹的帥孟宇說道,「快點把解藥服下,否則我一會兒才不會管你!」

語氣之帶了幾分的戲謔,連「朕」都不自稱了,感覺和他就像是一對難兄難弟。

「好。」艱澀地說了這話之後,帥孟宇掏出那粒藥丸便吃了下去。訾衡見他吃了下去便也放了些心,又將揪著楚白夜領口的手一丟,拿出袖的小瓶子便倒了一粒解藥喂入口。

這才見楚白夜一臉疑惑地狼狽跌倒在地,見狀,流芳大著膽子又來扶。這一次訾衡沒有將她推開,而是又從小瓶子里面倒出了一粒藥丸。

拿著那粒藥丸,幾乎是發狠地對著楚白夜說道︰「別以為朕不知道那白花的毒里包含著曼陀羅花,這是曼陀羅花的解藥,卻也是一種毒藥!今日你既然讓朕再次品嘗曼陀羅花之毒,那朕就讓你嘗嘗這斷腸草制成的解藥的滋味!」

「不要!」眼見訾衡將一粒藥丸喂入楚白夜的口,流芳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將他一把推開,又生怕楚白夜將那藥丸吃了進去,情急之下只得以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將他口的藥丸用靈巧的小舌刮入自己口。

楚白夜反應不及,只得睜大了雙目,腦袋一時間放空,雙手垂在兩側卻想不起要趕緊推開她。

訾衡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一個沒有武功的黃毛丫頭推到一邊,正欲站直,不料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不禁納悶為何吃了那解藥之後,這樣的癥狀並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待楚白夜稍微遲鈍了片刻反應過來,又下意識地要把那藥丸搶回自己口,流芳一急就將它吞入了月復。

楚白夜一驚,立刻將她推開,一只手迅拽起流芳的右手,為她號起了脈。不過是轉瞬之間,他便換上了一副苛責的表情,不耐道︰「為什麼要犯傻吃下這毒藥,你難道不知道我從小泡在藥缸子里面,早就百毒不侵了麼?」

「呵呵,白夜我就是不知道你百毒不侵,只知道要是猶豫片刻,你就會腸穿肚爛……」說著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楚白夜扶著她,眼盡是後悔和若有似無的憐惜。

果斷地點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又狠狠地對訾衡說道︰「別以為你有什麼解藥,你的不只是曼陀羅花的毒,早在你進谷開始便吸入了少量的瘴氣。再混合了我配置的曼陀羅花和大漠蠍毒,你所有的感覺就遠遠不止是產生幻覺那般簡單了!」

「哈哈,原來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連螢螢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加上蠍毒!今日我禹子恆若是死在這里,來日我的皇後將帶著萬千鐵騎橫掃匈奴!」訾衡大笑著說出這話,不過也是在刺激楚白夜,若是他沒有生的機會,那麼若螢勢必要守寡。

即便是他不在乎,可萬一若螢真的愛上了自己,要為自己報仇。這個可能性恐怕他楚白夜也是賭不起的,所以他必定會考慮清楚到底讓不讓自己死在這里。

「收起你那副嘴臉,小爺要的不是你的命!若是想活命的話,今夜讓若螢帶著斷腸草的解藥前來見我!」忍著後背的劇痛,他咬牙抱起臉色蒼白,唇角帶血的流芳,幾個跳躍離開了這里。

之前他在公孫堯面前立下了軍令狀,要將訾衡的大部分兵馬困死在這個山谷之,也沒有要多少的兵馬守在這里。他對自己布下的幾個陣十分有信心,只是沒有料到今日流芳會突然出現,亂了他的陣腳。

那幾名未被雪銀蠶絲困住的大將見訾衡站都有些站不穩,便快步走至他身邊相扶,看著楚白夜的背影,卻也是不敢去追的。

「皇上,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其一人急急問著訾衡,生怕他一個堅持不住便暈了過去。

唯一妹妹

「你們誰輕功最好,趕緊回去通知皇後此事,切記別說流芳公主毒的事情!」想著若是他的毒若螢就能解,那便根本不用勞煩楚白夜了。總之這個時候他是不希望若螢背著他去見匈奴那邊的任何人的,就是明著去見也不行!

「是。」其一名將軍自覺地領了命便回身往來時的方向躍去,一路緊趕,生怕會耽誤了訾衡的救治。

「你們先將朕和帥公子扶到一處,剩下的人去看看能不能解開那雪銀蠶絲好救出那些將士們。這雪銀蠶絲在用火燒過之後再以涼水澆撒便可以斷了,你們快點想辦法,若是一會兒匈奴大軍殺來,我們就沒有一點招架之力了!」

訾衡忍受著那暈眩的感覺,對著這些躲過了雪銀蠶絲的纏繞的人命令道,生怕公孫堯從楚白夜口得知了這邊的情況會馬上殺過來。

剛才雖然一直也很想問他為什麼上官啟印沒有來,但這個情況,他來了自己恐怕只會更加應付不來。

帥孟宇在訾衡被扶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便已經撐不住昏了過去,現在是什麼事情也管不了了。那幾人簡單商議了一下便留了兩人照顧訾衡,其余的都拿了火折子和水囊去解那雪銀蠶絲。

看著他們解開了部分的雪銀蠶絲救出了好幾人,訾衡終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他們的解救工作還未完全完成,便听了不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之聲,還越來越接近了這邊。

只道是訾衡預料沒錯,匈奴兵馬趁著這個時候攻來了!

加緊了救人的動作,很快便救下了所有的人,還留在此處的一個將軍下令將訾衡與帥孟宇這兩個昏迷人士帶到樹林之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剩下的人站在前面一方面準備迎戰一方面擋住匈奴兵馬的視線。

而另一邊,那個報信的將軍也到達了軍營,將訾衡毒的事情報告了若螢。這個時候情況危急,連帳外不遠處焦急等候的夜雪也听見了。這個時候本就接近黃昏,若是到了夜里若螢不能夠趕過去救訾衡或者去找楚白夜拿解藥,訾衡只怕是會凶多吉少。

聞言若螢也顧不得許多,去藥庫里面找了些能夠治療大漠蠍毒的藥材,又吩咐瑞兒沉谷準備些東西跟著那將士去那山谷之便自己一個人先行以卓絕的輕功一路飛往那「蠍頭」地帶。

今天本來就心神不寧,沒想到千算萬算這楚白夜竟然不單單用了曼陀羅花的毒,還用了這大漠毒蠍的毒,果然醫毒雙修的人的心思是不能懂的!

這一時也顧不得月復的孩子了,盡量加快了度,听見前方的廝殺之聲,心下一急又加快了些許的度。

看著公孫堯親自領兵與幾個將軍帶領的禹和大軍廝殺著,她心里一緊,從天而降落在了公孫堯的棕紅色馬前。

今日的若螢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衣裙,搭配著雪白色的裘皮披風,那清冷的表情讓剛剛還廝殺得正盡興的公孫堯心里一跳。

不過片刻的驚訝,隨即眼盡是驚艷。即便是這十幾年來看慣了流芳那一張臉,面對這性格大相徑庭的女子還是忍不住地為她驚艷。

「王上,別來無恙!」若螢笑著掃視了一眼四周,見沒有訾衡的身影,這才對公孫堯打起了招呼。

「穎兒,你是來阻止我為芳芳報仇的麼?」公孫堯收了手上的大刀,也斂了臉上的表情,冷冷地問道。

「為流芳報仇?上次見到她之時她給了我夫君一箭,王上這話恐怕是說反了吧!」若螢毫不示弱地以略帶挑釁的語氣說道,而身邊的那些人還在廝殺,因著若螢這一張臉,兩邊的人都是不敢動她的。

「你夫君?你難道忘了是誰派了殺手潛伏在匈奴要伺機刺殺你生母,難道你忘了你自己到底姓什麼了麼?你所謂的夫君剛剛給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妹妹下了斷腸草之毒,你還要認為他是你的夫君麼?」

這三個問題,帶著滿月復的醋意,句句帶刺,字字質問。

「你說我原皇帝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毒,這如何能使我相信?我只听說我夫君了大漠蠍毒,這我卻是深信不疑!」在公孫堯面前,她自然能夠理直氣壯地反駁他關于任何訾衡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流芳就算是了毒,有醫術高超的楚白夜在,又怕個什麼?

「呵呵,他自然不會對芳芳下毒,他以火焰掌打傷了我方軍師楚白夜又想喂下斷腸草之毒,是芳芳搶了那毒藥來救了白夜。反正不管我說什麼,在你的心里永遠都是騙人的。」

帶著幾分自嘲,公孫堯說出了這麼幾句話來,又舉起手示意停止廝殺,目光卻是一直鎖在若螢身上。

「白夜他抱著流芳回去便因為重傷昏迷了,現在流芳的斷腸草之毒只有你可以解,就看你是選擇救你夫君還是親人了!」公孫堯說完這話之後便掃視了眾人一眼,沒見訾衡又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大聲喊了句「撤軍!」便調轉了馬頭離開了此處。

默然看著公孫堯的背影,若螢這才轉頭急切地問離她最近的一個將軍道︰「許將軍,皇上他人呢?」

「回娘娘的話,皇上和帥公子身劇毒,被我們藏在那片小樹林里面。」若螢突然的問話,讓他有些不習慣。剛剛才見過長相與若螢十分相似的匈奴流芳公主,公孫堯走之前又說流芳公主是她唯一的親妹妹,那麼她的真實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為何這禹和王朝的天子會立一個和匈奴有關聯的女子為後?她本身不是丞相司畢顯的妹妹麼,又怎麼會和匈奴扯上關系?

「帶本宮去看看,本宮已經帶來了解大漠毒蠍之毒的解藥,得趕快喂他服下才是。」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麼,當務之急是趕緊先救了眼前的訾衡,再去看看流芳那邊的情況。

公孫堯的確沒有說錯,流芳是她唯一的妹妹,雖然她不是真正的何若螢,但好歹也頂著何若螢的皮囊。南木夏熙待自己那般好,就是善待她的女兒,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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