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一會兒爹過來看到了還指不定怎麼想。還不快回去換掉這一身的打扮!」司畢顯此刻說話才有了些許像哥哥一般的感覺,瑞兒看著他的眼神之中有那麼幾分好笑。
這個剛剛還在百無聊賴地看螞蟻的司家大少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沒用,至少此刻倒還能冷靜得下來。
而若螢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有些俗氣的一身大紅錦衣,這才笑著說道︰「知道了,若是爹過來了,你且幫我攔著。」
說著便轉身又往回走,瑞兒對司畢顯抿嘴一笑,便也跟著她轉身離開了。倒是他看著二人的背影,仔細地想著這焰王到底跟她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身邊的丫鬟會是她的人。那麼那楊萱等幾人是焰王的人還是她的人,現在這個形勢自己注定要倒向焰王這邊,那麼她的立場呢?
若螢的猜測沒有錯,那司老爺將那幾個官吏送至門口,又寒暄了幾句。看他們說起他們司家將來肯定要飛凰騰達那曖昧的語氣便覺得有些難受,但還是極有禮貌地跟他們道了別。
看著他們走遠之後,這才急急地往著後院趕來,他倒要來看看這焰王是不是將自己的「女兒」欺負了去。沒想到自己還未走到她的閣樓,便被這一臉帶笑的好兒子給攔了下來。
見了他在這閣樓之外,不覺心里更是焦急,劈頭蓋臉就問他焰王怎麼就要留下。
「哎呦,爹啊,焰王殿下不過是喜歡渺兒樓閣里面那些好玩的物什。他留下只是為了向渺兒請教那些精致的玩意兒的造法,不信一會兒你問王爺身邊的丫鬟!」好在他急中生智想了這麼一個借口,而他說得也算有理。
渺兒閨閣里面擺放的那些物什他可都是在做好之前就見過的,只是一直沒有拉下臉來讓她也幫自己設計一套罷了。
司老爺一臉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他的鬼話自己向來都是沒那麼相信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取悅那焰王巴巴地把渺兒給獻了出去,直接把他推到一邊就繼續往那樓閣走去。
「爹,你怎麼能不信兒子說的話呢?我哪里敢出賣我那誰都惹不起的好妹妹啊!」司畢顯一邊追著那加快步子走向樓閣的司老爺,一邊試圖暗示他其實若螢的武功很高,根本就不用擔心。
哪里想到這司老爺根本就不理他,固執地繼續往那渺兒的樓閣走去。見那樓閣門口守著瑞兒,又想起若是沖撞了焰王恐怕渺兒更加受罪,便看了看那閣樓這才有禮地對瑞兒拱了拱手,問道︰「不知王爺在里面……是否是對小女那些玩意兒感興趣?」
瑞兒看著跟在後面的司畢顯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便明了地點了點頭,語氣平緩地說道︰「王爺對渺兒小姐房里的那些新奇物什感興趣得緊,現在正在跟小姐一起研究它們的做法。」
听了瑞兒的回答,司老爺又看了看那閣樓,面有難色。
這可是渺兒的閨閣,就是再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也不能在閨閣里面一起研究啊!如今那些官吏都知道焰王留宿了,這之後渺兒的清譽可怎麼辦?
正在猶豫之中,瑞兒身後的門倒是突地打開了。只見換了一身常服的若螢有些懊惱地站在門口,對著門外的三人,低聲說道︰「焰王殿下好像真的特別喜歡我的‘沙發’,一躺上去竟然睡著了,他不知道女兒家的閨閣去不得也留不得麼,怎麼還敢睡在那兒?」
聞言司老爺算是猜到點什麼,又下意識地看向瑞兒,見她只是笑笑便也放下了心。看來那焰王就是想對渺兒不軌,被武功高強的她給制住了。但他的丫鬟還在這里,若是他逃了出來又該怎麼辦?
「看來這樓閣是暫時不能住了,渺兒今晚得委屈一下住到別處的廂房去。」司畢顯趕緊接了話,又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自己老爹的衣服。
「既然王爺宿在此處,那渺兒就暫時去和楊姑娘她們一起住在蘭芷苑吧。」司老爺這才出聲作出安排,卻是不敢看那瑞兒的眼楮了。
「好的爹爹,正巧也該去看看她們了。」若螢點了點頭,便邁步出來,又對瑞兒一笑,說道︰「勞煩瑞兒姑娘照顧王爺了,渺兒現在先去蘭芷苑準備一下房間,瑞兒姑娘晚上就宿在這里如何?」
瑞兒點了點頭,便跟幾人告了別。看幾人走出這院子,這才搖了搖頭轉身往那樓閣里面走去。
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家小姐敢這樣對待王爺了。
現在若螢的想法是,先告訴楊萱她們啟印和楚白夜已經到了。下午的時候就讓她們一起跟啟印見面,再行商量成親之事。至于訾衡這邊,就按著之前的說法,就說自己是為了套出他的武功秘籍以及三年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這一切倒也算是順理成章了。
還有要對司老爺解釋的是,自己的確是制住了那個王爺,又讓他不要擔心。自己抓了他的小辮子,他就是之後回了行館也不能對他們如何。
而若螢的話司老爺還是能夠相信的,因為在他的眼里,她似乎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
若螢自己一人去了蘭芷苑,告知正在院中練武的幾人見到啟印楚白夜二人之事。沒有說今日焰王來過,暫時也不想啟印知道訾衡也對這渺兒十分傾心。
兩邊這樣瞞著,倒還真的很累,但也只能和三年前一樣走一步算一步了。
邀了她們一起用午膳,這才又拐回了自己的樓閣,對著瑞兒吩咐了幾句。這一切算是暫時都在掌控之中了,只要下午再拿捏好啟印和楚白夜這兩個變數就好了。
在等待之中,司府的一切都很安靜。迎來啟印和楚白夜之後,若螢帶著楊萱她們這才將在天南山一帶的事情解釋「清楚」。
楊萱她們都是啟印在那邊認識的一家鏢局里面的鏢師,因為沿路有些山賊,他便托了她們將渺兒護送回來。而他因為之前在山賊手上救下渺兒,又對她一見傾心,自然是前來準備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