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衡瞞著若螢沒有說的一點是,其實早在禹和王朝沒有建朝之前。前朝末年,匈奴趁著前朝內亂之時趁火打劫,在邊境之地甚至稍微深入內地一點點的地方擄掠了不少的財物。而那批財物後來卻不知所蹤,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也許這皇陵之中的寶藏指的就是那一批財物。
如果那個人也指的是這筆財富的話,那麼他所說的這個寶藏影響到禹和的龍脈的話。那麼也就是在暗指如果他們不將這筆財富收回來,留在匈奴,只怕是兩國交戰之時他們會如虎添翼。
禹和以及匈奴這麼多年沒有發生真正意義上的戰爭,原因主要有兩點︰一為匈奴所在的位置大部分地處荒涼,只有養一些牛羊卻沒有種植作物,到時候打起來禹和這邊肯定會下令禁止賣糧草給匈奴,恐怕糧草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二為禹和建朝不久,根基未穩,不宜多生戰亂。
但是那個人的野心恐怕除了訾衡再沒有別的人可以了解了,他要的是這全天下,他要的是統一。
如果禹和王朝可以得到這個寶藏,只要那個人再想個辦法讓匈奴先行發動戰爭,那麼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好好地將這個匈奴一舉拿下。而匈奴拿下之後,那溪臨國與盧祗國要拿下便是容易了許多了。
派給自己這個任務,不但是個很大的冒險,卻也對他來說是個莫大的機遇。若是拿下匈奴,那麼他這個功勞可是不小。
從那個人開始培養他開始,他便知道他是選中了自己來做繼承人。但是他想要的遠遠地可不止這些,他要那個人提前退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完成心中一直以來的夢想,然後孤寂到死。
若螢回了房間之後發現阿飄不在,又從帥孟宇處將阿飄拖回房這才睡了覺。
這個阿飄雖然厲害,倒是很听若螢和帥孟宇的話,倒也很好控制。休整了兩日又準備好了去匈奴的所有東西,這麼一行人便徹底地從客棧出發了。
這匈奴皇陵所在的地方正好處在匈奴王庭的後方,他們需要從匈奴王庭繞過去然後查探了具體情況再做打算。只是若是真的有那麼多的寶藏,這麼一行人特意買的十輛用來運輸的車子不知道夠不夠用。
為了掩人耳目,這十輛車上都載著比較輕的紗布布匹,入了匈奴就喬裝成行商的商隊。訾衡早就換下了一身尊貴的紫袍,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的絹布衣袍,斂去平時那一臉的厲色,倒是像極了出行的商人。
隨行的女子全部都女扮男裝,若螢還特地找了假胡子讓她們戴上。無論如何,有了胡子還是男性化一些,而且在匈奴,大胡子還真是比比皆是。連那些年輕人都會留著小胡子,只是若螢見了那麼多的匈奴男子,倒也只有那公孫公子長得最好看了。
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也沒有見著半點山巒或是綠草,可見這沙漠之廣博。
因著若螢提前要求備好了一些干柴以及夜宿需要用到的厚大衣或者披風,當太陽漸漸落下,氣溫也慢慢降低的時候,尚且還能夠在這一望無垠的黃沙之中生起一堆火來。
只因著這大漠之中日夜的溫差過大,她生怕還未到達匈奴的城鎮一個個的就先被這大漠夜晚的寒冷侵襲而顯了狼狽。
吃過干糧又喝過水以後,眾人便安靜了下來,響在耳邊的唯有呼呼的風聲以及遠處隱隱傳來的狼嚎。
阿飄特立獨行,既不願意呆在馬車里面,也不靠近那火堆取暖,一個人站在馬車頂棚之上好奇地眺望著遠處。擔心她受凍,若螢特地拿了一個厚厚的披風飛上馬車頂棚給她披上,才又飛了下來。
這樣的關心不言而喻,至少在帥孟宇行動而引起小蝶的醋意之前,這樣的舉動還是有點幫助的。
楚白夜與上官啟印加上帥孟宇三人自然是分別坐在火堆附近,那因為燃燒而跳躍著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身上以及臉上,這麼一排看過去倒算是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訾衡吩咐了瑞兒將馬車里面鋪上一層厚厚的動物毛皮以便若螢安睡之後,便又吩咐隨侍騰出一輛貨車的空間,再稍微鋪一下,就作為今晚他的暫寢之處。
小蝶以及楊萱等人倒也還算比較能夠接受目前這個狀況,楊萱和另外幾個浮花宮的女子皆找了裝著貨物又靠近火堆的車輛旁邊,靠著那車輛的庇蔭而相互依偎睡在一起。
怕她們著涼的若螢又特地找了一張很大的毛毯給她們蓋上,至于小蝶倒並不打算與那幾人睡在一起。火堆旁那三個男子皆是盤腿而坐,雖然都加了一件衣服,且靠著那火堆的溫度也能夠抵擋這大漠夜晚的寒冷。
但他們都未入眠,在這個時候,出奇默契地一起練功。若不是知道帥孟宇其實和他們兩個一貫沒有任何交情,若螢還真會以為三人是好兄弟呢。
不過這帥孟宇向來是個很隨意的人,不像啟印與楚白夜那般練功很勤,真氣運轉了幾個周天以後,便睜開了眼楮。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聞到了小蝶身上的香味,自然心里有些發癢,估計再練下去會走火入魔了。
稍稍轉頭便看見了小蝶那托著腮看著自己的樣子,知曉她蹲坐在自己旁邊已經有了一會兒,又下意識地看向了阿飄那邊。
此刻的阿飄已經累得趴在車棚頂端睡著了,而那放下車簾的馬車看起來也很安靜。這個時候,估計不只是馬車里的若螢和瑞兒睡了,就是在一旁的貨車之上的焰王爺包括那靠著貨車大大的車輪躺著的楊萱幾人也都睡著了。
今天阿飄出奇地沒有纏著自己,不然恐怕小蝶也不會主動向自己靠近吧,這個時候的帥孟宇就是這樣想的。
「怎麼不去睡?」帥孟宇低聲地開口,看向小蝶的目光很是溫柔。
這麼長久以來,小蝶倒是第一個會願意安靜地呆在他身邊的女子。至于阿飄,那純粹就是腦筋不清醒又認錯了人,再說她那麼鬧騰也是有些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