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侍郎府邸之外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外停靠,而這五品侍郎司畢顯連同他的父親都站在門口,只為迎接這位貴人.
兩名身穿同種款式的青衣女子很快地便下了車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馬車之中的司渺兒扶了下來。這兩名青衣女子其中一個自然是瑞兒,而另一個卻是本該留在上官啟印身邊的小蝶。
啟印和流芳公主假成親之後的第二日楚白夜便告辭回了浮花宮去取夏熙藏在那幅畫後面的證據,只為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
而小蝶本欲留在啟印身邊照顧,但是他一方面察覺到了大婚當日某些匈奴貴族對她那垂涎的眼光,一方面又不放心若螢在中原的處境。于是便做了決定讓小蝶以愛上了帥孟宇作為理由去追訾衡一行人,也好留在若螢身邊方便傳送消息。
訾衡自然猜到小蝶追上來的目的並不是那麼的單純,相處了這麼些時日,他知道她絕對不會為了個人感情而輕易離開上官啟印。只是礙于若螢的面子,又加上她一個小小的丫鬟也翻不出什麼天來。
上官啟印雖然和他為情敵,但是至少他們的目標此刻還是很一致的,都是要向那個人報仇。既然算是站在同一陣線,看樣子帥孟宇又真是很喜歡這個小蝶,做個順水人情籠絡人心倒也不錯。
而他們回程這一路之上沒有遭到公孫堯的追捕也是有原因的,匈奴王那次自殺雖然沒死只是受了重傷,但之後也不知道為何會受了感染演變成了重病。纏綿病榻之時還握著他的手吩咐他不要娶自己的親妹妹,也不要去為難他們。
公孫堯是個極有孝心的人,自然不會違背自己父汗的意思。但是他故意讓啟印娶了流芳則是主要為了讓若螢再也無法跟他在一起,另一方面則是借著他第一勇士的這個名頭給流芳一個還算是不錯的歸宿,更是為了穩定這個人才。
少有中原人士會心甘情願地背離中原而歸附匈奴,若不是被這禹和皇帝逼到極致怎麼會作出這樣的選擇。楚白夜向來則是不在乎什麼聲名的,就算他回去看到的那個設計陷害他們楚家一門忠烈的不是禹和現在的皇帝,他也是照樣要幫助啟印的。
至于一路回程的若螢本來是打算回邑城司府的,但途徑邑城之時听說這探花郎司畢顯本來被派去附近某個小地方做八品知府,倒也趕著上任了,不料一上任便遇著了一樁奇案。
而這本來就有那麼幾分小聰明的司畢顯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在遇難者尸體上的布料上面下功夫調查,破獲了這樁案子。于是聲名一下子就傳了出去,加上之前有些訾衡身邊的官員听說過訾衡看上了他司畢顯的妹妹,便為了拉攏他而上書向皇帝推薦。
自然,他很快地便接到了朝廷的傳旨讓他不日啟程去京城擔任五品侍郎。因為那樁奇案的破獲實在太過奇妙,皇帝還特地給他賜了一座侍郎府邸,也就是現在若螢所看到的這個。
所以若螢他們到了邑城也未多做停留便直接來了這禹和帝都,進了城之後才分作兩路。若螢以司渺兒的身份帶著瑞兒和小蝶徑直來這侍郎府邸,而一早得到消息的司畢顯和司家老爺自然早早地便候在了門口。
于司家來說,這「司渺兒」簡直就是一個福星。
若螢在瑞兒的攙扶之下站定了腳步,這才含笑打量起了這侍郎府邸的大門口。見著那門口兩邊放著的不知道比司家門口威武氣派了多少的石獅子,再看看那瓖金邊的府邸匾額,再看向司畢顯的眼中就有了幾分贊許。
她從來沒有想過三年之前的那個膽小鬼能成什麼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他早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與司老爺打過招呼之後,她這才將目光轉向身著侍郎官服的司畢顯。
「這才數月不見,喲,探花郎變侍郎了!大哥你還真是令小妹驚喜。」雖是真的在夸贊他,語氣還是帶了那麼幾分損的。她可永遠也忘不了他趴在地上拼命往那板凳底下躲的模樣,這樣的一個膽小鬼能成事還真的是一個奇跡。
「渺兒你過獎了,還不是全靠你和爹爹的鞭策,不然哪有我司畢顯的今天啊!」司畢顯這才為官沒有多久,一張嘴倒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是大哥你過謙了,你有今天,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小妹我不過是平時嘲笑了你幾句,如果這也算是鞭策的話,只能說明大哥你實在是個有志氣又有毅力的真男兒。」若螢此刻幾乎快把他夸到天上去了,但是就實話來講,他此刻的成就,就是夸得再夸張一點也是不為過的。
「今兒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我的好妹妹舍得夸獎我了?」司畢顯聞言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同時心里又有些發虛。通常來講,若螢說好話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好事發生的,是不是自己又要倒霉了?
「你也別緊張,我夸你是應該的。若說之前你成了探花郎讓我覺得有那麼幾分僥幸的成分在,那麼此刻你這五品侍郎的官位來得倒是讓我很欣賞。」若螢一臉溫柔地看著他,語氣和聲音也完全恢復了之前的司渺兒的感覺。
司畢顯這麼快就升官的事情讓訾衡也很是驚奇,他之前也看出司畢顯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開始顯露了才能。所以當他笑著對還在懷疑司畢顯是不是走後門的若螢夸獎他的時候,若螢這才知道他是完全靠著自己才得了這麼個官位。
雖說也有僥幸的成分在,但是以目前司畢顯的城府和心計來看,也是可以從其它的線索下手找到凶手的。
「哎呦,顯兒渺兒你們別光顧著說話了,都進來吧。這里是我們的新家了,渺兒,歡迎回家!」司老爺不想這麼一些人站在門口說話,便笑著側身讓眾人都進去坐著說。
若螢听到這話立刻地就感受到了幾分溫暖,雖說不是司老爺的親生女兒,卻已然被他當做了親生女兒般看待。不覺地又想起了已然下葬的夏熙以及受了重傷生死未卜的匈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