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三層猶一座巨大的迷宮一樣滿是彎彎曲曲的通道,兩人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走了很多彎路才終于走到地牢中央那個巨大的銅盆附近。
只見銅盆的火光下靜靜的立著兩個人,一名劍師和一名苦行僧。劍師雙手負于身後,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袍子的領口隱隱約約露出輕甲的一角,面色如同雪白的紙片那樣蒼白,在黑色長袍的映襯下看上去十分嚇人。
苦行僧身體微胖,面色紅潤,右手拄著一根齊人高的黃銅色禪杖,禪杖的尾端隨同苦行僧的雙腳一起沒入及膝深的污水中。
一劍師和一苦行僧的組合原本也正常,但是看到劍師腦門上哪一行紫色的小字,張寧當即被嚇得兩腿發軟,差點跌坐在污水里。
惡僧•戒色(d級上等boss)生命值︰70000等級︰45技能︰立地成佛、韋陀獻杵、金鐘罩、金剛伏魔圈介紹︰戒色法號戒色,但事實上他卻是一名臭名昭著的yin僧。
短短一句話的介紹,已經足以說明一切,看到這段簡短的介紹,走停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我覺得這段劇情的設計者心里有問題,為什麼幾乎每一個boss的介紹都涉及男女問題。」
經走停這麼一說張寧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既然是被關的囚犯,被關進來的理由千千萬,為什麼非得每一個被關押在這里的boss都要扯上強x犯的罪名。
玉面羅剎•張廣(d級上等boss-稀有)生命值︰120000等級︰45技能︰仙人指路、拋磚引玉、白虹貫日、柳葉劍法介紹︰因為面白如紙,張廣因此獲得了一個玉面羅剎的綽號,此人是修行者出身,但是性格暴戾心狠手辣,據說曾親手制造了數宗滅門慘案。
張寧直接給boss名字後面「稀有」那兩個字給跪了,別說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沒遇到過強化boss,光是45級的普通boss每次都要九死一生才能殺掉,現在竟然踫到了一個稀有boss,這還怎麼殺?
「趁著boss還沒發現,我們趕緊逃吧。」走停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果是在平時,以小美女的性格肯定會調侃說道一句︰哥哥,這boss和你是本家耶。但是現在面對從未遇到過的稀有boss,小美女也被嚇得沒有心思開玩笑了。
張寧吸著口水貪婪的看著玉面羅剎•張廣,喃喃的說道︰「稀有boss,如果能殺死的話肯定會大爆,並且一件以上的紫色裝備是絕對少不了的,就這麼放棄了,可惜啊。」
走停勸說道︰「錢財、裝備都是身外之物,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命都沒有了,要那麼多好東西哪有機會享受。」
「問題就在于在游戲里掛掉並不是真死,墓地里一復活又可以生龍活虎的重頭再來。」
「說的也是,哥哥你估計我們兩個如果要殺死眼前這兩個boss的話大概需要復活多少次?」走停問道。
走停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損失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那麼這個boss還是可以殺的。在高級裝備面前,等級什麼的都是浮雲,要是真的能夠爆出紫色裝備,多掉幾級也沒什麼了不起,大不了到時候等級太低的話找別人帶練幾天把等級重新補回來。
張寧認真思考了一陣子,然後搖搖頭說︰「這個不好說,連續復活掉到0級殺不掉也不一定。」
「那我們還是不殺吧,沒有把握還要冒這麼大的險我覺得有些不值。」走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我還是想試試,這有可能是整個玄界第一個稀有boss,就這麼放棄的話太可惜了,日後想起來我一定會後悔的。」張寧說道。
走停緊咬著銀牙,認真想了老長時間,最後把心一橫,說道︰「那就殺吧,不為別的,只為了今生無悔。」
第一次與稀有boss進行戰斗,張寧顯得十分謹慎,他帶著走停悄悄從地牢中央退了回來,然後以雙腳重新丈量整個地牢迷宮,並且在地圖上把每一個關鍵點都做了標記。
這項工作足足花了他兩個小時時間。
走停有些不解,「哥哥,你記錄這些做什麼?」
張寧解釋道︰「稀有boss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強大存在,也許一個照面我們就要被人家給秒了,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利用地圖掩護,尋找機會做到看起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走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按照游戲里組合boss的特點,根本就不可能用障眼法拉仇恨試圖把兩個boss分開,只要驚動其中任何一個boss另一個馬上就會進入戰斗狀態,分也分不開。
但是如果讓張廣身邊站著一名苦行僧的話,面對苦行僧的防御力和張廣的遠程爆發力,兩人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因此必須想一個辦法把兩個boss分開,張寧相信只要兩個boss之間的距離拉得足夠開,還是有可能成功切斷他們彼此間的聯系的。
張寧把事先設計好的戰術跟走停如此這般一說,走停不無擔心的說道︰「這樣,哥哥你就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想另一個辦法吧。」
張寧擺擺手說道︰「能想到的我都已經想過了,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樣。」
「那……」
「要相信我的能力。」張寧看著走停的眼楮說道。
「好吧。」走停認真的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站好位置之後,張寧以眼神示意走停開始。
走停揚手彈出一張微黃色的符紙,下一刻符紙在苦行僧面前消失,一股強大的冰霜符意瞬間在空氣中爆開,凜冽的冰霜撲面打在苦行僧臉上身上,並且冰符里強大的寒意瞬間冰結了苦行僧腳下的一小方污水。
苦行僧受到攻擊,兩名boss同時大喝一聲,甩開大步向符紙飄來的方向追過去,但是由于受到冰霜的束縛,苦行僧變得舉步維艱起來,很快就落在了劍師的身後。
原本遇到這種情況,劍師應該老老實實的放慢腳步等待苦行僧一起行動,但是張廣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的稀有boss身份壓根不把隱藏在黑暗中的偷襲者放在眼里,速度絲毫不減的向這邊追過來。
張寧立即握緊右拳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他預料的那樣,高傲的張廣壓根就不打算躲在苦行僧身後讓苦行僧為他遮風擋雨,仗著自己武力強大一個人月兌離隊伍快速沖了過來。
走停按照張寧的計劃將身體隱藏在角落里,玉面羅剎張廣趟著水快步追過來,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是她卻沒有離開藏身的地方,出于對張寧的信任他相信boss一定不會注意到躲在暗處的自己。
藍色飛劍一聲輕吟,撕碎水牢里昏暗的火光倏然出現在張廣的面前,藍色寒芒一閃,張廣發出一聲憤怒的咒罵,慘白的臉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傷口,鮮血從里面滲了出來,仿佛雪白的紙片上被人用紅色顏料重重的畫了一筆。
張廣看向飛劍襲來的方向,一道人影瞬間閃入旁邊的拐角,他立即提步追了上去,長劍在腰間劍鞘里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嗡鳴,蠢蠢欲動。
前面一條長長的通道,張寧的身影突然從通道之中間閃現出來,藍色飛劍再次破空而來,在空中突然斷裂成六段鋒利的劍片,每一段劍片之上都閃著寒光,分別指向張廣的周身六處要害。
「鏘!」的一聲,張廣腰間的長劍迅速月兌離劍鞘,化為一道綠色的鋒芒向張寧激射而來。
面對仿佛來自天外的綠色飛劍,張寧卻並沒有立即閃避進入身旁的岔道里,右手劍訣依然指向對面的張廣。
瞬息之間,六截鋒利的劍片先後命中目標,對張廣造成連續六次傷害,張寧瞳孔猛的一收,身形一閃迅速躲進旁邊的岔道里。
自對面飛來的綠色飛劍雷霆一擊直刺進旁邊的牆壁里,「轟!」的一聲,一陣飛沙走石,水牢通道的拐角被轟塌了一角,幾粒細碎的石子濺射到張寧身上,打掉他幾十點生命值。
張寧心驚不已,就這樣還掉了幾十點生命,要是被這一劍直接命中的話,很可能會被直接秒殺。
另一邊,苦行僧戒色身上的減速狀態消失,到拖著禪杖追著張寧和張廣的身影趟著渾水快速沖過去。
冷丁一個妙曼的身影從拐角里閃出來,手指輕輕一彈,兩張符紙一前一後飛向戒色,下一刻兩張符紙先後消失形成一道火龍在戒色身上呼嘯盤旋而過,將戒色的僧衣燒得一片焦黑。
但是戒色不為所動,依舊向著張廣背影消失的方向疾步追趕。
繡花鞋踩在污濁的臭水里,發出嘩嘩的水聲,走停揚手施放出一道瞬移符,身形一閃擋在戒色身前。
被人五次三番截住去路,戒色惱怒的大吼一聲,雙手緊握禪杖向走停腦門上重重的擊打下去。
走停身體一偏,手里握著一個生肌膏直接以右邊肩膀抵擋戒色的禪杖打擊。
「砰!」的一聲,戒色一杖重重擊打在走停肩膀上,打得小美女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生命值猛掉了近半,即使是沒有多少攻擊力的苦行僧,全力一擊也不是走停這種布甲職業所能夠承受的。
一擊得手,戒色舉杖再打,走停這次早有準備,身形一閃巧妙的避過禪杖打擊,抬手再次向戒色丟出一道冰符。
戒色身體一僵再次陷入冰霜減速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