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鴉雀無聲,這里也從來沒有那麼的火爆過,眾人都是來用餐的,卻忘記了這件事。
哈克被砸的餐盤無法從自己的腦袋上取下來,頓時覺得一股羞惱。他以為自己在學院里的勢力茜提爾會怕,艾克他從來就沒有放在眼里過。
一個煉氣者八階的倒霉蛋,遲早都是看著女友被自己玩弄的可憐蟲。但是就是這位憨笑著的混蛋,讓他在眾人面前出丑。
「你給我等著!我把這東西取下來就打死你!有種你tm的別跑!」哈克聲音顫抖著,「你活tm膩了,竟然敢這麼做。」
「我看你拿不下來。」艾克輕聲說道。
這句話卻引來包括茜提爾在內的人狂笑,艾克可不管他有什麼勢力,這些勢力都不可能是藥氣師學徒聯盟,跟氣鍛師學徒聯盟。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勇氣聯盟跟智慧聯盟的人,那艾克怕個屁啊。
哈克唯一可以炫耀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哥哥的同學吧,在這種地方只要大膽,就可以吹牛嚇唬人。
就在這個時候笑聲漸漸的小了,艾克順著那道光看過去,有一位光頭,身著導師氣師袍的老人出現在餐廳內。
他第一步來到了餐廳,第二步就到了艾克的跟前,這種速度要比神速還要快。艾克不由的吃驚了,要知道巴斯德目前掌握的也就只是神速而已。
「呵呵!血氣方剛!」老人說著伸出手指,輕輕的把扣在哈克腦袋上的餐盤給彈飛。
「我草你媽!」哈克以為是艾克替他拿下來,頓時更加惱饈成都,卻發現自己光顧著罵艾克,沒有看到邊上站著一位導師。而剛才這句話,他更像是送給導師的。
老人微笑著拍了拍哈克的肩膀,然後對艾克說道︰「跟我走一趟吧。」
哈克正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卻露出了極為得意的笑容,可能這位導師跟霍爾金導師有關系,想必艾克是死定了。他轉而給茜提爾投過去「得罪我就會死的這麼慘」的眼神。
茜提爾正要說什麼,艾克卻露出了他那標志性的憨厚笑容。他湊到茜提爾的耳邊,道︰「什麼都別做,乖乖的跟修去修煉,布袋里的丹藥隨便用。」
「嗯!」茜提爾害羞的把頭縮回去,艾克說話時候吐出來的氣弄的她耳朵癢癢的,有酥酥麻麻的。
茜提爾跟修頭也不回的就去休息區,隆尼恨自己來晚了發生了這種事,但是他把話放出去,哈克敢來鬧事他出來打頭陣。
有了隆尼的仗義,巴斯德導師的學徒放出話來,誰敢動他們的艾克學弟,誰就自己小心點。
一時間,哈克成了學院里的一個笑話。
艾克以為這位老人會罵自己一頓,或者是和藹慈祥的批評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一路上他唯一被問及到的就是名字跟家室。
一種奇怪的氛圍讓艾克模不準這位導師要干什麼。
導師們住的是巨神屋。巨神是學院里標志性建築雕塑,高兩百多米,站在頂上可以看清楚整個東礦城。也是東礦城最高的建築。
幾萬節樓梯從巨神雕塑的腳趾一直盤旋至最頂端,期間有拐角的地方就是每位導師的屋子。艾克跟這這位導師爬了很長時間的樓梯,每次他都覺得快要到了,老人只是抬頭看看落下去的夕陽,又繼續往上爬。
剛剛他還用過比神速更快的加速武技,卻在這種時候慢慢的爬樓梯。
艾克就當做自己是在參觀巨神屋,他對剛才的那件事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為茜提爾出手,多少次他都會毫不猶豫的。
就是他還不確定這位導師要怎麼處罰他,難道是要處罰巴斯德導師?艾克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
夕陽被烏雲壓在了胯下。
艾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跟著老人來到最高的屋子,屋子是用最常見的堅硬之木造的,簡陋了點。老者推開門,做出邀請艾克進去的手勢。
「呃……老師!您這樣我不明白了。」艾克老實的說道。
「請你進去做客,怎麼會不明白?難道布拉丁的後代都變成了白痴?那他會從墳墓里爬出來大義滅親的。」老人開起了艾克的玩笑。
艾克吃驚的道︰「難道您對我打人一點看法都沒有?」
「我很欣賞啊,還要我怎麼夸你?」老人笑著說道,「做人要知足,我知道你學的還不錯。」
「……」艾克以為他老糊涂了。
老人進入屋子里,讓艾克坐下來,然後說道︰「你是說身為導師應該教育你不許打架?那你來分院干什麼?勇者至上的學院會因為學員血氣方剛而批評?那樣才有毛病吧。
就算說道理,那個孩子是想先欺負你吧。而且他不是巴斯德那孩子的學生,卻來他這里鬧事,打了也白打。霍爾金也不能把你怎麼了,導師指定的座位就是你的領地,領地里規矩是自己人定的。」
「老師,我喜歡你!」艾克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來很肉麻,但他就沖著老人這樣的話,他就很喜歡。
「呵呵!」老人哈哈大笑,「我當年比你狠!所以我喜歡跟你聊天。你知道人老人就想要回憶過去,同時想要找個人聊天,聊一聊當年經歷過的事。可是你知道的,不懂你的人,你說再多也是白搭。當年我身為奴隸,為了心愛的人一拳打了現在的公爵恩格,牛不牛?」
「牛死了!恩格公爵!被你打過?」艾克完全相信老人的話,因為以老人的這種性格,可能會打的。
老人越聊越開心,他把自己珍藏的東西都拿出來給艾克看。那些東西的獲得都像是講故事一樣的精彩,每句話听起來都像是在吹牛,但艾克覺得這些話都像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艾克甚至有一種「這貨該不會是查理阿斯賈」的沖動,不過後來想象書上說的查理可沒有看起來像個吹牛的老頭,再者他應該在帝都學院當院長,怎麼可能在這里。
「以後要是你打了人卻惹不起他背後的勢力就躲到我這里,我非常喜歡跟你聊天。你是迄今為止第一位听我說完還真心實意為我鼓掌的人。
唉,我想起巴斯德那孩子來的時候,板著一張臉,那孩子太死板。你竟然會是他的學生。不過我看到你那堅定的眼神,我就明白了。」
老人抓起艾克的手臂,說道︰「當年我到處跟別人炫耀自己的奴隸印記,別人看我不爽的都要揍我,竟然還有奴隸也要揍我。于是我把他們都打了兩耳光,那個奴隸我打了十耳光。」
「該打!奴隸竟然不幫奴隸,找死!」艾克同意道,「但是我總不可能捅了大簍子才來您這里,您以後就是我學習的榜樣。我以後也要做最成功的人!」
「那你還差的遠!還是每個月來陪我聊聊天,我給你講講當年的英雄事跡。包括我在美賽亞一個人單挑她們十個美女,我在浦法國,在國王吃的海藻上尿過尿。我搭過奧丁的肩膀,我還看過西貢國現任皇後的**。」
「……」艾克苦笑道,「老師,這些似乎真的就像吹牛了。」
「那你听不听?」老人問道。
「听!」艾克卻堅定的回答道,「我學學將來到您這個年紀如何吹牛。」
「好好好!吹牛也是一門學問!你今晚留下,我做晚餐給你吃。」老人很熱情的道。
艾克在心里百分之百的確定道︰「這貨肯定不是查理阿斯賈,否則我會覺得腦子真的有問題了。不過就沖他幫我解圍,還聊得來,我決定每個月都來陪陪他。也許他真的就是孤單寂寞了,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艾克嘗試著問道︰「老師,請問您是誰?」
「我?」老人像是健忘了,搞了半天才拿起餐具道,「我就一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