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自以為是個溫柔體貼的絕佳好男人,實際上從表面上看的確是這樣,這種結論也是從他自戀的本質上無限延伸,才得到了今天的結果.
作為一個朋友,他也絕對夠格,于瀟說要走,公司的位置他就留著,于瀟說回來,他當然也很真誠的歡迎,原因無二,于瀟的工作能力他還是十分認可的。
最近,和平的表象被打破,在兩個一起吃午飯的時間,陳昱發現看于瀟時間越久,就越覺得不順眼,「你最近可能會時常加班,整個公司我只看好你的工作能力。」原因是于瀟最近的小日子過得太滋潤。
「少來!」于瀟及時打斷,在發現陳昱用一種我很溫柔吧,很溫情吧,很誠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果斷轉過頭,切換了模式,「別用你這套騙我,說吧,你有什麼企圖?」毫不猶豫的戳破陳昱的劣性因子,最近公司沒有他太大的事,因為他提前做好了工作,想著跟蘇晨一起休假。
「我能有什麼企圖?」陳昱說的異常真誠,在優雅的咀嚼食物的同時毫不留情的說,「你還有什麼值得我企圖的,又不是沒在一起過。」
這種傷人的話再搭配上溫和的笑意,只有熟悉的人才會看見,于瀟不會受到打擊,因為從大學畢業認識的那天起,于瀟就看清了陳昱的本質,「彼此彼此。」于瀟說完之後又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企圖。」
「我不太高興。」
「什麼意思?」
「我還是一個人。」陳昱十分坦誠的說,在于瀟你簡直不可理喻的表情下淡定的放下餐具,「所以很不高興。」
「我覺得你才是有問題的那個,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所以導致沒有人能跟你相處太久,在了解你的本質後?」
陳昱認真的想了幾秒鐘,在回想過去的種種之後看著這個大學時期的好友問道,「你覺得蘇晨看上你哪點了?」
「我很帥。」有人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開玩笑吧。」
「我認真的。」
兩個人說完,都用一種‘我怎麼會跟這種人是朋友’的表情嫌棄的轉過頭,從某種程度來說,兩個人唯一的共同點,可能都是來源于心底的自戀。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于瀟有些挫敗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其實挺簡單的,像你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因為你不想一個人,但你不愛我。」
「那也要有個人在身邊吧。」陳昱淡淡的說,而此刻神情平淡的他有種說不清的涼薄,「那是規劃。」
「規劃你個頭。」于瀟沒好氣的說,放下手邊的餐具,隨意的靠在椅子上,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給人一種柔和的灑月兌感,「不是什麼事都要事先規劃,然後一定要實現的。」
「你的意思是我要隨便撞見一個什麼人?」
「當然不是,感覺最重要。」
「我還感覺你跟蘇晨不會在一起呢。」
「那是你感覺。」于瀟矢口否認,在這半年里,他跟蘇晨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平靜,也讓人滿足。
「別開玩笑了,你一年前還不是這麼感覺的呢。」陳昱毫不留情的戳穿,有些嫌棄的說。
「感覺會變的。」于瀟老神在在的說,就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蘇晨最近很听我話的,我們的晚餐已經固定半個月是一個菜式了。」
陳昱突然想砸了眼前這人的沖動,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可良好的教養只是讓陳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在半秒鐘之後冷哼出聲,來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情。
在飯局到達尾聲的時候,陳昱硬是被迫付錢,而于瀟,在轉身前挺認真的說,「這你就不懂了,我現在是有家的人了,當然能省則省。」而此時,陳昱更加確定,于瀟更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每次單位聚會硬是拉著單位同事去蘇晨的店里也就算了,連打折也沒有,還美其名曰要不然掙誰的錢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諸如此類的屁話。蘇晨也不像樣的客氣一下,在听見于瀟這樣說的時候轉身就走,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們根本就不懂得顧客是上帝的這種話。
不過有些話陳昱也沒有說過,于瀟現在看起來很好,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們就這樣走下去。
沒有人希望自己始終一個人,陳昱也不會是例外,那個他所在意的人,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愛或者不愛,他們同樣認識了很久,但那個有些邪魅的男人從來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
陳昱企圖這麼做過,但徒勞無功。
偶爾,他也會懷疑自己,還執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或許于瀟說的沒錯,他總是踫不到那個對的人。
而現在,他覺得寂寞的時候,那個以為重要的人從來不在身邊。
陳昱的私生活不算混亂,在需要的時候,他會去酒吧,找合適的人度過一個夜晚,然後分道揚鑣,這也是他覺得寂寞的時候的唯一選擇。他知道自己的缺陷,更多的時候,他不能忍受任何人長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今天,陳昱明顯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在看任何人都不順眼的情況下,他選擇回家,少給自己添堵。也沒有人看得出,這個看上去穩重而溫柔的男人,是個驕傲挑剔到骨子里的人。
就在他走出酒吧的那一刻,一個身影直直的撲了過來,帶著一身的酒氣,男人跟他超不多高的樣子,所以很重,就在他想要推開男人的時候,一陣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陳昱先是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個醉鬼,入眼的就是那雙湛藍的眼珠,和一頭黑發,這是個混血兒,看上去很年輕,結論是,陳昱看他很不順眼,就在他打算在沒有熟人的情況下小小的展示一下暴力之際,男人又唱了起來,這回是半吊子英文,「youhurtmesobad!」
這回,他是徹底沒有了耐性,一腳踢開掛在自己的身上的人,略微揚起下巴,「thehonors。」他說,明明是相同的高度,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嘴角諷刺的弧度驕傲而冰冷。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給男人一個完美的背影。
而剛才還神智不清的男人突然夸張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在幾秒鐘放手大聲說道,「god!我戀愛了!」程朗確定的說,先前被甩的失落感一掃而空。他相信一見鐘情,雖然上一個一見鐘情是在三天後匆匆告終。
但剛才的那個男人,太完美了,特別是鄙視自己的眼神,程朗確定,就算給這個人端茶倒水,他也是願意的。當然,除此之外,他可以在無人的角落月兌下自己的面具,然後撲倒這個看上去就很驕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