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一只身長數丈的大鳥正奮力振翅直飛,這大鳥全身白潔如雪,唯頂上有一抹紅,飛行之態優雅之至,卻又無比迅捷,正是仙禽靈鶴。在它身後,緊跟著三人。
離開天火城已經四天,這四天,靈鶴一直在向西飛,唐瑞開始確定月城是在西陸。
「想不到你小子烤肉的手藝倒是不錯。」自在老人一邊嚼著烤肉,一邊贊道。
唐瑞笑笑道︰「我在蠻荒游歷一年,若不是有這手藝,只怕已經餓成皮包骨頭了。」
紫蝶雖然只需花的滋養,不食人間煙火,但對唐瑞的烤肉一向是來之不拒。
三人連日趕路,身心俱疲,此時難得休息片刻,都是放松了下來。小天吃了好幾大塊烤肉,肚子圓鼓鼓的,閉著眼楮,懶洋洋地癱倒在地上曬太陽。
「汪!」小天突然爬起,雙目大睜,朝著三人身後吠了一聲。緊跟著,一旁的靈鶴也發出一聲異樣的啼叫。
唐瑞回身一望,目光微動。
在他們身後,正有一頭異獸飛快靠近。這異獸一身暗紅色皮毛,大小如牛、外形象虎,長有雙翅,雙目閃著寒光,齜著尖牙,向三人疾馳而來。
「窮奇!」唐瑞心頭一震,異獸錄上記載了諸多異獸,其中有十頭異常凶猛,被稱為十大凶獸。當初他為取天石,曾經與十大凶獸之一的銀猊交手,雖說當時他的功力已是不弱。卻依然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其擊敗。眼前這異獸名為窮奇,同樣是十大凶獸之一,傳聞它喜歡吃人。更會從人的頭部開始進食,極為凶惡。
他們走了四天,已經接近中陸和西陸的交界,多有異獸出沒。想來是烤肉的味道吸引了窮奇。
「汪!」小天雙目怒睜,朝著那比它大十多倍的異獸吠了一聲。
「汪!」窮奇看到小天,不知為何竟生出幾分畏意,停住腳步。眼中凶光更甚,低叫了一聲,不過那叫聲竟是跟狗叫差不多。
唐瑞听到這叫聲。越發確定這異獸便是窮奇,口中念起什麼。
「神火陣!」
窮奇正與小天敵對,一道符陣突然困住了它,陣型之上有奇怪符文流轉不止。天地元氣急速聚攏其上。
窮奇雙目大張。似乎察覺到它已身處險境。就在這時,原本空無一物的符陣之中陡然燃起熊熊烈火,這火是極重的紅色,火焰翻涌,越燒越旺,四下被染成一片赤紅。
唐瑞深知到了月巫宗必有一場大戰,因此極力保存體力、元力,自然不會與這凶獸糾纏。因此一出手就使出殺陣之一「神火陣」,打算用天地元氣所化神火將這凶獸化為灰燼。
自在老人看到唐瑞施展符陣。臉上一陣驚奇。
窮奇雙目怒睜,撲扇雙翅,朝著沒有火焰的符陣上方飛,但符陣此時已像個火爐一樣,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炙烤。它暗紅色的毛皮轉眼便開始泛起焦黑之色,好似要被烤熟了一般。
窮奇嘶吼一聲,一個急沖朝著符陣猛撞上去。
「嗡!」一聲悶響,符陣上被撞的地方符文微微顫動。
窮奇一撞不行,雙目赤紅,便好似瘋了一般,連撞不止。原本符文只有些許顫動,但在它這連番猛撞之下,那顫動卻是越來越明顯。
唐瑞遠遠看著,心中暗驚。這符陣乃是天地元氣所結成,要想靠蠻力撞破,原本難于登天,但在窮奇猛撞之下,居然隱隱有渙散之勢。被列為十大凶獸之一的確是不同一般。
但唐瑞如何會眼睜睜看著符陣被沖破,他可對打算吃自己的凶獸沒絲毫憐憫。他目光一動,又念了句什麼,符陣之上流轉的符文又多了一些,原本劇烈的顫動開始平靜下來。
窮奇命懸一線,每一撞都拼盡全力。撞了足足幾十下之後終于力竭,停了下來,但符陣卻依舊牢固。
片刻後,耳邊傳來一聲嘶叫,窮奇化為一團焦黑,落入火海,被大火吞沒。
又等了片刻,唐瑞念了個訣,符陣與大火立時消于無形。地上只留下一堆灰燼,一陣風掃過,地上的灰被吹飛,一顆暗紅色圓珠滾了出來。
唐瑞心知那便是窮奇的精元,想走過去撿起來。
那圓珠向前滾,一直滾到了小天腳邊,小天湊上去聞了聞,隨後將其一口吞下。
「小天,不能吃!」唐瑞大聲道,但已經遲了,小天喉嚨一動,窮奇的精元已進了它的肚子。
異獸的精元是其體內精華所在,用以煉丹是極好的藥材。不過沒人知道生吞異獸精元會是什麼後果,唐瑞也是不知,所以才要制止小天。但沒想到遲了半分,他雙目大瞪,盯住小天不動。
小天吞了那精元之後,回身看了唐瑞一會兒,看他沒什麼動靜,便搖著尾巴走到陽處,倒地大睡。
過了半晌,唐瑞看小天並無異狀,終于放下心來。窮奇的精元雖然珍貴,但怎麼也比不上小天對他的重要性。
坐定之後,自在老人突然問道︰「唐瑞,方才你使出的符陣是從哪里學來的?」
唐瑞聞言不禁一奇,道︰「師父也知道符陣?」
自在老人道︰「這符陣是天界符碑上記載的高等功法,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唐瑞一听,不由愕然,他怎麼也沒想到符碑竟是天界之物,但轉念一想,便發現不對,如果符碑真是天界之物,為何會出現在神殿。
他滿月復疑惑,向自在老人說了他學到符文的經過,以及在神殿見過符碑的事。
自在老人听完,沉吟半晌,才道︰「如此看來,是當初天帝與邪神大戰,符碑從天界落到了人界。」
唐瑞這才明白為何他能讀懂符文,果然是與天帝有關。
唐瑞想了想,又道︰「師父,這符碑共有幾塊?」
自在老人道︰「這符碑共有十二塊,越是靠後,其上記載的功法也就越強,但也越是難懂。師父雖然曾是四大仙人之一,也只能看懂前八塊。
「十二塊。」唐瑞心道,比虛玄子師父推測的還要多兩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