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徹底泄了氣,氣咻咻的重新躺下。
「真乖。」他得逞的笑著,大手在她亂蓬蓬的頭發上揉了揉︰「趁我心情好,趕緊說,一會兒想吃什麼?」
洛琪給了他一個脊梁,打死也不跟他說話。
很快,大腿上一陣火辣辣的銳痛,他竟然和顏悅色的在她受傷的位置不客氣的捅了捅。
洛琪疼的直吸氣,只好又翻身坐起來。
「方便面!」
「不好吃,換一個!」
「五十塊錢還想吃什麼!」
「知道請我吃飯,算你有良心。」
切!她是窮人,她可請不起他這種土豪。
他當然不用她請,就連詢問她的意見也就是隨口一問。一個電話,十分鐘後就有人送來了吃的。
「天佑,這是你要的飯菜,都說你是個大忙人,果然,大半夜的還不回家。」送飯的是個長相清新,文藝範十足的年輕女人,質感不俗的衣服,溫文爾雅的舉止,很容易讓男人產生好感,邊說話水波樣的眸邊暗地里打量著洛琪,並對她投以溫柔的一笑。
「溫雅,這麼晚你還親自來,麻煩你了。」楚天佑站起來接過她手中的餐盒,難得的客氣十足。
「不麻煩,正好開車路過。」
「那你路上開車注意點。」
「好。」當著第三個人的面,溫雅有些拘謹,見楚天佑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只好悻悻的告別。
楚天佑打開餐盒,里面都是些特色小吃和點心,有榴蓮酥,蝦餃,蘿卜糕,流沙包……品種多樣,營養豐富。
「嘗嘗這粥。」楚天佑把手中的餐盒,往她面前一推,想了想又申明︰「醫生說,現在你最好吃流食。」
腿上疼的厲害,洛琪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是那份粥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香甜的氣息只往鼻子里鑽,那些誘人的小吃也恰好都是她喜歡的。
端過粥,心情復雜的看了楚天佑一眼。細細品嘗了一口,果然入口甜糯。
「鳳凰樓的海鮮粥。」她眼前一亮,月兌口而出。
那是從前她最喜歡的一家店,光是這份粥,也不止五十塊。
楚天佑默默吃著飯,頭也不抬︰「是嗎?」
意識到自己的不矜持,洛琪又選擇了閉口喝粥。想想讓她傷心的男人,倒不如手中這碗粥來的暖熨人心。
「飯要算在你帳上的。」半天,他又補充道。
剛送到嘴里的榴蓮酥驀的噎住,洛琪喝了幾口水,才把這口氣順過去。
果然是無商中奸,杯子重重一頓,「隨便!」
「不怕越欠越多?」
「怕什麼?帳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反正幾萬塊都欠下了,她還在乎這一頓飯錢。
「你可以考慮肉償。」他微微眯了眼楮笑看著她。
洛琪氣結,橫了他一眼,夾起一塊蒸排骨往他碗里一扔︰「吶,這肉才適合你!」
看著那塊排骨,楚天佑臉上的笑容像漣漪一樣一圈一圈蕩開,很快,就吃完了飯,擦擦嘴站了起來。
「就這麼定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手機響個不停,他看也不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穿好,微笑著向她宣告。
「開什麼玩笑,這錢我會還的!」洛琪摔了手中的筷子,急紅了臉。
顯然,楚天佑並不打算跟她講道理,慢悠悠彎下腰撿起她的筷子,順便夾了一個蝦餃塞入她口中。她不吃,他就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吃下他喂的東西。
眸子肆無忌憚瞟著她的大腿和胸前若隱若現的丘壑,嘆了一句︰「多吃點,胸前沒有二兩肉,太影響興致。」說著,大手還配合的在她胸前一捏,揚長而去。
「喂……喂……喂……混蛋……太可惡了!」身後響起一連串洛琪抓狂的吶喊。
有錢人的霸道,怎麼都一樣?徐清遠如此,他也如此。
洛琪太累了,顧不了此處是狼窩還是福窩,她需要溫暖,需要停靠,哪怕只是一宿,幾小時,幾秒鐘,她都需要時間恢復體力。
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去,再睜開眼楮,已是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床頭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正對著陽光吐露著芬芳,花瓣是純潔的白色,從前她最喜歡的顏色。
望著那束花,洛琪黯然了一瞬,為她不再純潔的過往。
「醒了。」身邊又是楚天佑的味道,很清爽的男人味,並不討厭。一眼望過去,白t恤,米色長褲,干淨俊逸的五官,很精英,很魅惑,完美的令她呼吸一窒。
如果不是宿怨太深,這樣一個男人,實在沒辦法讓她討厭。
「楚大總裁原來這麼閑的。」接了接身上的毯子,她淡淡的開口。算起來,他還是第一個看著她起床的男人。
「我閑?」楚天佑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就這一會兒功夫,我收發了十幾個郵件,談妥了兩份合作,還親自核實了一份報表。倒是你,睡的跟死豬似的,lang費了這麼美好的清晨。」
洛琪揉揉腦子,拜托,他一開口怎麼就這麼不美好。而且,她沒要他一大早就趕來朝拜她好嗎?
「楚大總裁不需要在我這里lang費時間。」
「我來,是想通知你。從現在開始,你是我楚天國際的員工,我是你的直接領導,一周之後,就給我上崗!」嚴肅的望著身邊的小女人,她的臉小小的,側臉的弧度十分柔和,在陽光的沐浴下,粉女敕女敕的汗毛讓他忍不住想要觸模。
洛琪的腦子有那麼幾秒轉不過來,「我不同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進楚天國際工作的?」
楚天佑月復黑的笑笑,揚手甩給她一張用人合同︰「白紙紅印你自己按的,想賴帳沒那麼容易!」
洛琪抓過合同一看,氣的血液奔騰的往腦袋上涌。下面簽名的地方,赫然按著一個紅手印,再抬手看看,右手的大拇指上更上紅彤彤一片。
他……他居然趁著她睡著,竊取了她的手印。
「楚天佑,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她怒氣沖沖把手中的合同拋在他的身上。
「那你去告我啊,用不用我再借你筆律師費?」他撿起合同,很囂張的挑了挑眉。
洛琪挺直了腰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現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憑心而論,在楚天國際工作沒什麼不好。她憎恨的只是他的獨斷專行,還有,她對他無法釋懷的仇恨。
試想,一個曾經的施暴者轉眼成了她的上司,她還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