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看著干淨整潔但卻了無生氣的房間,慕青不無失望的輕嘆口氣,本來還期待著下班一回家就能看到蘇小宇乖乖在家等著他的有愛場景來著。
扔掉手里的東西無力的倒在沙發上,順手打開了電視,吵吵鬧鬧的節目立刻讓客廳里的清冷淡了不少。
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每天朝九晚五的還要經常加班,慕青揉揉餓了一天有些發虛的胃部,準備再去把庫存已久的泡面給挖出來。
簡單的扔在鍋里煮了煮,又順便加了幾根青菜,冰箱里空蕩蕩的連個雞蛋都沒有,慕青無力的嘆口氣,一個大男人的單身生活,也實在是太淒涼了些。
簡單的把晚餐給解決好,又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看些熱鬧的綜藝節目,自己笑不出來,看著別人開心也總算是好的。
澡洗到一半熱水又無緣無故的停了,慕青氣的瞪眼,咬著牙勉強沖了個涼水澡,他租的地方也算是比較老式的建築樓,沒有電梯,冬天的供暖也偶爾會出些問題,最近又時不時的熱水不足。
打開冰箱拿了灌啤酒,順便也把電腦給打開,也懶得管還在滴水的頭發了。
考慮到以後蘇小宇也要和自己一起住,他自己是沒什麼多大的關系,可再怎麼著也不能委屈了他家小孩,這個房子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在蘇宇來之前他還是很有必要再找個條件更好的地方。
在網上搜了下有關這方面的信息,又參考了一下小孩學校的地理位置,最後大概敲定了幾個地方,接下來也就是電話聯系和價錢的商討了。
挑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把家給搬了,看著跟以前全然不同的寬敞環境,窗明幾淨,格調舒適,慕青推開窗戶,站在陽台上深深吸進一口氣。
這里是十八樓,高度適中,周圍的環境和空氣指數也很理想,搬家公司也陸續的把東西都給送來了,看著滿屋子密封堆疊的大紙箱,慕青卷起袖子,認命的開始了他的「家庭主夫」之旅。
蘇小宇是在半個月後過來的,蘇媽媽工作太忙就沒有過來送他,反倒是不怎麼見面的蘇爸爸跟了過來。
兩個人太久沒見,剛推開門蘇小宇就激動的撲了上去,要不是顧忌著身後還有他老爸,恐怖早就直接啃上了。
不是不知道自家臭小子有多依賴這個年輕人,蘇爸爸咳了一聲,自顧自的打量著眼前的新環境,畢竟是他家寶貝未來幾年要一直待著的地方,不好好檢查可不行。
兩個成熟男人坐在客廳里客套的聊著天,蘇小宇那破孩子就像個閑不住的陀螺,東轉西轉的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分配到各個位置,儼然一副要在這里扎根發芽的傻樣。
蘇爸爸氣的肝兒疼,眼不見心為淨,索性不去管他。
慕青倒一直笑吟吟的看著,眼里滿是快要化成水的寵溺。
把孩子安頓好,蘇爸爸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委婉的拒絕了慕青要留他吃飯的好意,另一邊還有太多工作要忙,沒有時間再過多耽誤了。
直到臨走時蘇小宇才難得的表現出依依不舍的樣子,站在他跟前仰著頭:「爸,你告訴媽媽,以後我會抽空回去看你們的。」
蘇爸爸汗顏,這破孩子,為什麼這樣平常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自己卻會有一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強烈錯覺?!
一旁的慕青也禮貌的對他微微點頭,蘇爸爸嘆口氣,拍了拍這個比他還要高出很多的大男孩:「小宇還是個孩子,從小到大我這個做爸爸的也的確很不負責,這兩年,還請你多多照顧他了。」
「你放心吧,伯父。」慕青笑了笑,回頭看一眼旁邊的蘇小宇:「小宇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會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疼的。」
蘇爸爸點點頭,捋了一把蘇宇的小腦袋:「兒子,爸要回家了,好好听你哥的話,想我們了就打個電話,听到沒有?」
「知道了。」蘇小宇乖巧的答應,抓著慕青的袖子看著他:「爸,再見。」
「好,再見,再見。」蘇爸爸苦笑,轉身向外面走去。
正午的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看著黑色的車尾終于慢慢消失在視線中,蘇宇抓緊慕青的手,仰著頭看他:「哥,我們回家吧。」
「好。」慕青笑著點頭,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回家。」
回家,我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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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蘇爸爸起疑心,慕青還特地為小孩收拾出了一間臥室,把他的換洗衣物什麼都整齊的掛到了衣櫃里,浴室里擺著嶄新的牙刷毛巾,和慕青的並排在一起,只是看著就讓人有一種暖心窩的感覺。
十六歲的年紀,蘇宇也算是個小男子漢了,身高也快抽到了一米七,雖然跟慕青比起來還是很瘦小,但至少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弱崽。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清冷的,蘇宇穿著開領的針織衫,外面的夾克外套看著也挺精神,慕青拉著他坐下,仔細問了些有關上學的具體事項。
也是邁入社會快幾年的大人了,連大學生活都快被遺忘的差不多,更何況還是年代久遠的高中。
小孩還小,學生時代的生活終將會成為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看著這個傻呆呆的乖小孩,這個被自己寵著護著的干淨少年,笑容明亮耀眼,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澄亮。
只是這樣看著而已,慕忽然就有點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心里強烈到過于澎湃的情感,控制不住想要不顧一切把他禁錮在身邊的沖動,這是他的蘇宇,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是他的,只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
「小宇。」慕青吐出一口氣,伸手把他攬在懷里:「以後就是我們兩個一起生活了,感覺怎麼樣,開心嗎?」
「開心!」蘇小宇笑得眼楮都眯到一起,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心跳很快對不對,哥,我想跟你在一起,像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間,我真的是想了太久太久了。」
慕青失笑,抬手捏捏他的臉,這孩子,這才幾天不見,倒是能更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了。
晚上兩個人一起洗澡,浴室不算大,勉強還是能擠得下兩個人,放好熱水泡進浴缸里,慕青果著身體,大方的朝一邊的蘇小宇招手。
「小宇,快過來,水溫剛好。」
「唔……」小孩支支吾吾的點頭答應,腳下卻一步也沒有邁開,渾身光溜溜的只在下面捂了塊浴巾。
慕青看得好笑,這時候倒是害羞起來了,一開始是誰非要鬧著和他一起洗澡來著。
「哥。」猶豫了一會,蘇小宇還是紅著臉開了口:「要不,我們還是分開洗吧,我,我又不……啊!」
一句話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完就忽然感到腳下一陣打滑,下一秒整個人就直接被慕青給拽進了浴缸里,本就快溢出來的水這下也直接都涌了出來。
慕青小心的護著他的身體,以防被撞到。
「哥!」蘇小宇是真嚇到了,粗魯的抹掉滿臉的水滴,抬頭睜著大眼瞪他:「都說了我不洗了!」
慕青聳聳肩,摟著他的腰讓他面朝前面坐在自己懷里:「不洗也下來了,乖,我給你擦背。」
到底還是對他氣不起來,蘇宇撇撇嘴巴,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的坐在他身上。
兩人都不再說話,狹小安靜的空間里,就只有偶爾撩起的水花聲響,鼻翼間還有些淡淡的精油的芳香。
身上溫柔的擦拭也舒服的快讓人直接睡去,蘇宇迷糊的閉了閉眼楮:「哥,有玫瑰的味道,好香……」
「嗯。」慕青低聲應他,低頭親親他的額頭:「累了嗎?睡吧。」
「嗯……」蘇小宇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溫熱的水流泡得人暖洋洋的,好像大腦也跟著融化了一樣。
「哥……」
「嗯,我在。」
「喜歡……」
「什麼?」
「喜歡你,哥,我喜歡你……」
慕青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蘇小宇已經睡著了,被水打濕的額發柔軟的貼在臉側,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因為這兩天有些輕微感冒的原因,鼻頭紅紅腫腫的,秀氣的小下巴也漸漸褪去了以往嬰兒肥的圓潤感。
慕青勾起嘴角,扯過旁邊的浴巾把人小心的抱了起來。
路過客廳時直接就向主臥走去,至于一開始就為小孩準備好的臥室,慕青眼楮眨都沒眨的就給直接忽略掉。
柔軟的床墊和被褥,還有沉澱在記憶深處最熟悉的溫暖味道,淡淡的,獨屬于慕青一個人的美好。
蘇小宇在床上打了個滾,即使是在睡夢中也還是能清晰的捕捉到慕青的氣息,蜷著身子抱著被子的一角,睡得一臉滿足。
慕青的側躺在他旁邊,就這麼撐著腦袋看著他,微弱的燈光打在小孩清秀的側臉上,蜂蜜一樣泛著誘人的光澤。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倦意侵襲,慕青模糊著意識,摟住小孩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