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宇聞言搖頭,雖心底里覺得父王半月前挨打完全是因為劉 回家里來攪合才引起的,但在母妃面前也不好在多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王妃便拉著劉清宇的手到臨窗的羅漢床坐下,又對劉 招手示意她過來。
劉 不情願的坐在王妃身畔,哽咽道︰「母妃,您說我現在怎麼辦啊。太後不管咱們這些私事,父王現在又懶得理會女兒,我如今被父王禁足在王府,回不得郡主府,就算想見沈默存也是難的。況且雲氏那個狐媚子生的那樣容貌,爺們兒誰不愛俏的?她隨便對沈默存用點手段撒個嬌,沈默存的心就醉了。我呢?別說撒嬌,就連見一面的機會都很渺茫。母妃,我怎麼這樣命苦。」
說到此處,她已經伏在王妃肩上哭的肝腸寸斷。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如今還是完璧之身,那個小娼婦卻有了身孕了,這不是打她的臉麼!好容易想出個辦法來去擠兌她,還沒見她動怒,也沒見他們吵鬧。
這不是要逼死她是什麼?
劉清宇見妹妹如此傷心,原本對她的怨怪也就消了,想起雲想容對他的種種狠毒,再想父親與妹子在她那里受得氣,他恨不能將那可恨的女人抓來囚禁,讓她受盡苦頭,看她還如何清高的起來!
「你放心,膽敢欺負到咱們家的頭上,我打量她也是活的膩味了。我已經有了法子,給你們出這口氣!」
王妃听的心驚肉跳︰「瑁哥兒,你要做什麼!」拉著他的手拍著,焦急的額頭擠出三道皺紋︰「你可不要在去惹那個雲氏了,雖說他們家如今勢頭不如從前,可閩王這會子還在京都,到底也能護著她們,你貿貿然撞上去,很有可能吃暗虧啊!雲氏那個小賤人是心冷手狠的狐狸,你哪是她的對手?你別為了你妹子的事就昏了頭,這事還是我去想法子。」
「母妃,你和 兒都被逼的走投無路了,還能有什麼法子?難道不顧父王的意思,再入宮去求太後一次?若是被父王知道發了怒,咱們全王府都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再者說馬家如今這樣,太後和皇後自保尚且不及,何苦會攙和外臣家的家務事,何況如今沈默存正得聖寵,頭些日還被留在御書房里問話。我是皇上的親堂弟,也沒見他與我單獨見面,皇上要是重用沈默存,你們覺得馬家還會攙和沈家後宅的事?」
王妃與劉 都默然,他們何嘗不知劉清宇說的是對的?如今當真是拿雲想容半點法子沒有,連這等挑撥之事都做了,也無法讓雲想容與沈奕昀的感情出現半點隔閡,劉 哪還有可乘之機。
「你們也不要為了我犯愁,我也想開了,大不了一脖子吊死了,你們也就都安生了。」劉 賭氣嗚咽。
「說的什麼話,難道我是那個意思?」劉清宇怒竭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杯碟晃動,瓷器脆響︰「瞧瞧咱們都被逼成了什麼樣子,一個小小的雲氏,難道就治不了她了?你們等著,我定讓她好看!」劉清宇說罷快步出去。
王妃和劉 深知劉清宇的性子,生怕他在鬧出什麼荒唐事來,傳開來跌了恬王府的體面,豈不是讓恬王更加震怒?母女二人也顧不得商議,帶了人去追劉清宇,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
雲想容親自遞帕子服侍沈奕昀洗臉,又輕柔的為他梳頭,低聲道︰「你出去不打緊,只保重自己便是,家中事不要掛心。英姿如今好了,衛媽媽和柳媽媽都在,有他們陪著我,定無大礙的。」
沈奕昀捏了捏她柔女敕***的素手,起身垂眸望她,愛憐的捻起她垂落在香肩的一縷長發湊到唇邊輕吻,雙眼卻是一直望著她的。
英姿和玉簪、柳媽媽等人,都曖昧笑著,急忙端著面盆帕子退下去了。
沈奕昀道︰「雖你身邊留著人,可我還是擔心。」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吃吃睡睡,又有晏表哥來陪我聊天,還有阿圓要照顧,日子充實的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倒是更擔心你。」雲想容歪著頭仰望他,慧黠的眨眼︰「我的爺,你還不打算說說前兒你去哪兒了,今兒又要去做什麼嗎?」
她的嗓音嬌柔綿軟,叫的沈奕昀心頭劇癢,骨頭都酥麻了,摟著她的腰讓她嬌軀貼在他身上,道︰「你就不能不要這樣聰慧嗎?」
「我哪里聰慧,我現在是滿頭霧水,且為你擔憂。」雲想容是真的擔心他,一則,怕恬王做了什麼手腳為難他。二則,怕皇帝又有什麼動作了他不肯告訴她。三則就是她知道前世的他是會做什麼的,現在他會否再走前世老路。
她雖在笑,可桃花眼中的憂慮卻也掩藏不住。
沈奕昀險些就將自己要的事告訴她了。可轉念又住了口,道︰「你如今只管照顧好身子,安心養胎,外頭的事自有我來處理。你忘了我答應你什麼了?不給你委屈受,讓你在府里為所欲為。我只要你無憂無慮的生活,相信我,我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來。」
沈奕昀極少說這種動情的話,就臉婚前他來找她談,希望她選擇他時,也是一副商量生意的口吻,好似掂量利弊似的。
越是少說這種話的人,偶然說出才越覺得珍貴。
雲想容無奈輕嘆,靠著他的胸口,發現他好像長高了一點,也不在逼問他發生何事,只配合的轉移了話題,說些讓他輕松暢快的,將擔憂埋藏在心里。
沈奕昀臨出門前囑咐她︰「我此番出去不可叫外人知曉,還有,旁人若說了什麼你也不要相信,只等我回來即可,另外我只帶著昆侖和小猴出去,留了褚先生在府中坐鎮,若真有什麼煩難的事,你也可以找他。他足智多謀,應當可以為你解圍。」
「知道了。」
楮天青對她從來都是恭敬又疏遠,若真有什麼煩難,自己解決的了的也不會去找他。
沈奕昀是帶著人從側門悄悄地走的,旁人只知道沈奕昀是染了風寒,臥病在府中,那些個與沈奕昀要好的朋友前來探望,雲想容也都以病中不便見客為由搪塞過去了。沈奕昀出門的第一日,倒也沒發生什麼其他的事。
只是次日清早,雲想容才剛更衣洗漱罷了,忍過清晨惡心在用早飯時,英姿焦急的從外頭快步進來。
「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你好歹慢著些,傷才剛痊愈,也好歹仔細著自己。」
英姿連連搖頭,到了里屋,做主讓柳媽媽和衛二家的都先出去了,待屋里只剩下他們主僕時,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尖上還差著一張折疊的信紙,隱約瞧得出透過來的紅色格子和墨跡。
「夫人,這是才剛門子在大門旁的柱子上發現的,他沒敢張揚,也沒敢打開來瞧,急忙送進了內宅來交給我。我原本尋思著你懷著身孕,是旁的消息也就給您擋下來了,可這消息……」
英姿說著,將匕首放下,信紙遞給雲想容。
雲想容展開信紙,平靜的面色在瞧見信紙上的內容時出現了些許驚悸。
那信紙上的字歪歪扭扭,「沈探花在我們手里,想要他的命,雲氏親自來換!不準報官,不準告知閩王,切記輕舉妄動,若發現有半點異動,沈探花殺無赦!」後頭寫了地址,竟然興易縣外八十里的伏虎山。
雲想容緩緩放下了信紙。
英姿急的臉煞白︰「夫人,您看這可怎麼辦?」
雲想容反復的看了幾遍那封信,腦海中浮現的是沈四臨出門前囑咐她的話,他讓她不要輕信任何人說的話,只安心等他回來即可。
盡管她現在十分擔憂,仍舊強壓下想派人去一探究竟的心思,道︰「不用理會。」
「不理會?伯爺現在已經有了危險了。」英姿急的跳腳。
雲想容堅定的道︰「沈四會是那種輕易被抓住的人嗎?他既然說要出門三日,且囑咐我這期間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我相信他便是。而且你看這封信。」將信紙遞給英姿,「你仔細讀讀,是不是針對我的?」
英姿反復又讀了一遍,道︰「這倒也是,若是為了旁的還可以理解,畢竟夫人您有大筆的陪嫁,且不說伯爺的武功,只幫了他來勒索您,必然能大賺上一筆,可信上不提銀子的事,卻讓夫人親自去換伯爺。這十分蹊蹺。」
「是啊,蹊蹺的很。你說,誰會趁著伯爺不在家,寫這種信來引我出去對我不利的?」
英姿第一個反應就是劉 ,她也是這樣說的。
雲想容笑道︰「沒錯,可仔細想想,我得罪的人真的很多,再聯想我雲氏女的身份,沈夫人的身份,有可能這樣做的人就更多了,馬家,恬王家,當年邱家所剩的子孫,或許還有董若瑩,雲明珠,再或者是其他暗地里欣賞伯爺的人。」雲想容沒有說出口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