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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抿著嘴笑。
顧文柏挑眉,直接伸手去打開箱子,入目就是一堆泛黃的書信。
「這是?」目光閃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
薛寧道︰「這是父親的遺物,祖母讓我好生整理整理,若是重要的就收了起來。」頓了頓,又笑了笑︰「說是重要的,又哪里是什麼重要的。這些書信從武寧府搬到曲陽的時候,就只是裝了箱子,那個時候就沒有打開過了。要不是你打開……我都不知道里面已經發黃成這樣了。」說著,就想要伸手去踫。
「別動……」顧文柏攔了下來。
薛寧不解地望著他。
「回去後,讓人收拾一下,你再看吧。」顧文柏沒有解釋別的,只是單單說了這麼一句話。
薛寧想著在馬車上的確是不方便。
原先的意思也沒有打算在馬車上開了箱子,只是即是被顧文柏看到,薛寧也沒有想瞞著。可以說是試探吧,也可以說是一種表態。
從上了馬車之後,薛寧就一直在觀察顧文柏的表情。
方才那一下子的震驚之色,薛寧並沒有錯過。
回到榆錢胡同之後,薛寧連帶著幾只箱子直接被顧文柏送回了正院。
「你們幾個把這箱子里面的書信曬一曬後再收起來。」顧文柏一到院子就對青英幾個人說道。
青英看向薛寧。
薛寧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隨即點了點頭。
顧文柏讓人準備了一快空地專門用來曬書信。等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才帶著人離開府里。
薛寧依靠在床邊。
桂花端著茶盅進來。
「夫人,老爺出去了。」
薛寧神色有些冷淡,只是嗯了一聲。
「你去把青英……算了。「薛寧搖搖頭︰「那些書信曬了之後,收拾好了讓人送進來。倘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是遺物。」
桂花低聲應是。
薛寧一個人有些煩躁地坐在那里。
……
鄭宏帶著人盯著路口,不放過任何一個過往的百姓。
「大人,都三天了,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鄭宏一言不發。
「大人,是不是直接抓了人一個個排查過來更好。」在他看來。只是這樣看著怎麼可能看出這一次的目標是誰呢。
對于這一次的任務。除了鄭宏,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要干什麼,只知道是來抓一個人。
可這三天下來。鄭宏只是帶著他們守在這個路口。
「大人。你看……」
鄭宏循聲望去。只見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左右查看,似乎在防著什麼人,半晌後松了一口氣。加快腳步想要匆匆離開。
鄭宏皺了皺眉頭。
「大人,那人要跑了?」一旁的侍從看得直焦急。
鄭宏道︰「不是他?」
其實這一次領兵出來,是奉了三皇子的意思。不過……能讓鄭宏親自出馬是因著這事情是今上交代給三皇子負責的。
而三皇子是直接給了鄭宏。
雖是為三皇子辦事,可真正頂頭之人是今上。
鄭宏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不從陶安城快馬來這里。
等那人過去之後,又是平靜了下來。
看著那些百姓毫無所覺地行走來往,守著的侍從們不禁地泄氣了。
一直這樣子,他們也是找不到什麼事情能做。
除了跟著鄭宏,連個抓捕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卻是又不能閉上眼楮,一定要盯著眾人看。可是可疑的人,鄭宏不動手,不可疑的人,那滿大街都是了。
不等他們怎麼嘀咕。
鄭宏突然沖了出去。
也不知道誰做了手腳,過往的行人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
鄭宏幾次被人擋在前面。
「廢物,還不快過來。」鄭宏轉過頭對傻傻還愣在原地的侍從們說道。這一次的事情來得太過于突然,鄭宏也沒有帶了自己的人過來,加上是暗中進行的事情,只能到了這里之後拿著令牌去找了幾個侍從過來幫忙。
說是侍從,竟是比一般的衙役還要愚笨。
鄭宏心里惱火,目光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其中一個穿著褐色長袍,腰間鼓鼓的一個大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借著混亂的場面躲避了回去。
只是……似乎有些不甘心,又想沖了出去。
鄭宏冷笑,心里頓時有了幾分錯錯有余,等著那個人上鉤。
在接到消息之後,鄭宏就帶著人守在這里。
這是唯一一條必須經過的地方。
他是必須走才對,一點也不能耽擱。
「哎呦喂。」一個老婦人被撞在地上,頓時哭喊了起來。
推搡之間,又有幾個人起了爭執。
鄭宏毫不理會,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個褐衣男子。
近了,更近了。
鄭宏模了模腰間的砍刀。
同別人習慣的兵器不同,鄭宏從小到大更喜歡大開大合的砍刀。從前剛進入都龍衛的時候,還被人笑話是個屠夫。
只是幾年之後,等鄭宏的殺名闖了出來之後,誰也不敢小覷了他。
褐衣男子左躲右閃,臉上剛露出得意之情,就被鄭宏一把抓住胳膊,又是一個反抓,整個人被反手抓住。
這時那些侍從也是一用而上。
那些過往的百姓,一見這個狀況就知道是出了事情,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最怕的就是這些人。忙不迭地一哄而散,四處跑了開去。
「帶走。」鄭宏說話的時候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哎呀,你們誰啊。這時干什麼?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啊。救命啊……」那褐衣男子嘶聲喊道。
「你喊啊……看看有沒有人救你。」那些侍從被一連三日苦悶無聊的等候早就消耗了全部的耐心,可鄭宏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他們自是誰也不敢去討沒趣。
顧而很自然地把火氣撒在了這個人的頭上。
褐衣男子剛瞪眼,卻是被不知道誰的胳膊肘撞了一下。
鼻血頓時涌了出來。
鄭宏擰著眉頭,不悅地哼了一聲。
「還叫……」那侍從被嚇了一跳,直接踢了那褐衣男子一角︰「閉嘴,不然就……」說著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褐衣男子眼楮一瞪。眼神有些慌張。
「帶走吧。」
鄭宏揮手。
侍從們應是。拽著褐衣男子離開。
鄭宏走在最後面,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隨即背手離開。
……
「你說那人是不是注意到什麼了?」
「噓,咱們先走。」
兩個人快速地離開。
等走遠了一些。
「三哥,幸虧你來了。」
這杯成為三哥的人。正是薛寧認識的絡腮胡子男。
只是不知道怎麼地也是出現在了這里。
三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東西呢?」
被問話的人就是那個原先躺在地上叫罵的老婦人。只是這回說話的聲音一听就是個中年男子的音調。
「在這呢。」那化裝成老婦人的人拍了拍胸膛。
三哥微微一笑。
那人拉克衣領。從胸口掏出一只油紙包著的東西,總共有兩個,被弄成兩團圓形的模樣。
三個嘴角微微抽了一抽。面上卻是淡淡地,接過油紙包放好。
「你立刻回去,這段時間就不要出來了。」
「是。」應聲之後那人就要離開。
「等等……」三個繼續問道︰「這半年都不要在喬裝打扮,換回你原來的模樣吧。」
「啊……三哥,這……」
三哥眼楮一瞪︰「我的話你也不听了。快走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
那人模不著頭腦,疑惑地離開。
三個嘆了一口氣,左右四顧,見沒有了人,才悄聲離去。
這一次的事情,本來安排給方才那個人是最合適不過的。畢竟他這個人說是喬裝打扮是眾兄弟里面的佼佼者。
只是……鄭宏的到來。
讓他放不下心,必須要親自過來。
原先……鄭宏不是到了這里的。
只不過不愧是鄭宏,果真是好手段,一下子就查到了這個地方,更是堵在這個地方,來個守株待兔。
要知道這東西藏身的地方,是除了幾個人誰也不知道。
鄭宏這一次想要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那兩團東西。
只有等人取了出來,才好來個甕中抓鱉。
可三哥總感覺,鄭宏是知道什麼。
似乎是故意放走了自己等人。
更是他的故意,才使那些侍從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
鄭宏既然能短短幾天,就查到那麼多,進而尋到消息來了這個小鎮,又豈會單單的被剛才那麼一個拙劣的技巧給瞞騙過去。
三哥心里七上八下地,想了很多,身下的腳步卻是一個不停快速穿過街道想要離開。
午夜時分,近郊的一座小山上。
「快追,別讓人跑了。」
山中樹林間,火把點燃星星點點地,至少有四、五十個人在。
而再遠一些,有一個人正踉蹌著逃跑。
幾次摔到在地上,又爬了起來。
火把離那人越來越近。
「大人……」
火把的照耀下,露出鄭宏的臉龐。
鄭宏眯了眯眼楮,總覺得前面那個人似曾相識,在哪里是見過的。
「繼續,別讓人跑了。」
「大人放心,整個山腳都被人包圍了,就是插翅也難飛啊。」
鄭宏不置可否。
想了想,又模了模腰間的砍刀,接過一只火把,準備親自去追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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