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答應了嚴景寰次日一早陪他去梅山祭拜沈冰的事,剛回到紅泥七樓,正想找雷霆查那車牌的事,卻見夏盛開門出來,看到鳳七,連忙朝她招招手,用手覆住講到一半的手機,有些無奈地對鳳七說道︰「是夏侯書記來的電話,想邀你們三人去省府大樓接受嘉獎」
「不去。」鳳七搖搖頭,「不是早和他說過了?凡是要出面的事,我們一律不會參加。如果嘉獎必須以這種方式接受,我們寧可不要。」
雖然不知道深城的媒體有多厲害,但是,如果因為這次嘉獎事件,就將他們仨人曝光于眾,後續的麻煩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因為一點稱不上頂天的外在利益,就將自己和烈陽、雷霆的自由斷送。
夏盛聞言,不僅沒有不悅,反倒朝鳳七豎了豎大拇指,繼而松開手,眼含笑意地對電話那頭說道︰「我征求過鳳七意見了,她說不去。我早就說過了吧?他們不會願意出席那種正兒八經的表彰大會的不信?要不要讓鳳七親口對你說啊?那就對了嘛!早就可以這麼操作的嗯,蔡部和老林已經先走了對,就等你們消息哪,要是今天能完,咱們也今天走了」
夏盛接完電話,就面露笑意地把鳳七和烈陽、雷霆一起叫到了701。
「蔡部和林局因為有事已經先回京都了,原以為省政府的嘉獎得過兩天才下來,我還沒讓謝農訂機票。不過剛接到夏侯書記的電話,說上頭的批復意見已經下來了,原想請你們到省府大樓參加這次表彰大會,不過既然鳳七說你們都不願意去,夏侯書記就改了方式,等會把表彰文件直接傳真到我房里,另外,因為你們三人要去京都,所有獎勵都會折現兌現,具體多少我倒是沒問,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少」
夏盛剛說到這里,房內的傳真機響了。果真是政府的表彰文件,夏盛看了之後,把文件遞給鳳七三人傳閱,邊笑道︰「這回政府倒是頗了筆小財,不過也應該的,你們仨可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鳳七極快掃了一眼文件,就沒興趣仔細看了,前頭一大串的官方說辭,最後一小段才是對他們三人的獎勵說明。
不過這次的獎勵金額倒是真不小,六十萬,確實讓政府破了筆小財。
「夏侯書記說等下就派人把獎勵送來,如果這事馬上就能了結,我們下午就啟程。我讓謝農查過航班了,下午和晚上都還有票。你們三人回去收拾收拾,有什麼事現在趕緊辦去,要是去了京都,一時半會要下來也不見得方便。」
夏侯朝鳳七三人囑咐道,南下的時間也不短了,局里或多或少總有事,何況,蔡部和林局走之前,也叮囑過他,配合省政府結束這次嘉獎活動後,盡快帶他們三人回京都。
鳳七三人點頭應下,就回房了。
剛想進707,忽地想起那輛欲將她或嚴景寰謀害的suv,鳳七連忙叫住雷霆,讓他查查那個車牌。
只可惜,雷霆用盡一切辦法,甚至竊入各省車管所,也沒能追蹤到更多的有關這個車牌的線索,所有線索到廣城就斷了,很顯然,這是一個廢棄車牌,對方完全是有備而來。
「這事,我猜八成不是‘血彧’做的。」雷霆合上筆電,攏眉分析道︰「如果是‘血彧’,不會用這種手段,而且我們之前也沒察覺到任何跟蹤跡象。」
「我也這麼想,不過,也說不準,盡量都小心點吧。」鳳七輕嘆了一聲。隨即起身,往門口走去,「我去收拾行李。半小時後一起去餐廳。」
回到自己房間後,鳳七原本打算給嚴嘉振父子倆去個電話,知會他們一聲自己即將北上的事,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等夏盛有了具體通知再說也不遲。免得他們又對著她嘮叨上半天。加上中午父子倆好似有個重要應酬,還是不打擾他們的好。
收拾完行李,見還有一刻鐘才到飯點,鳳七就倒了杯白開水,倚在落地窗前欣賞一派繁榮的深城景致。
別了,深城!鳳七在心底幽幽一嘆。
再回來,不知歲月幾何。但是,她會永遠記住這個城市——這個在她轉世重生後睜開第一眼看到的異國之城,雖然有陰暗、有血腥,但,也有同伴相護的溫暖!
再見!廣埠!
省政府的動作確實挺快。鳳七三人和夏盛剛從紅泥的中餐廳出來,就看到謝農領著一位大熱天依舊西裝筆挺的政府人員送獎勵來了。
鳳七三人每人一張銀行卡,卡里有現金二十萬,另外,還有「英勇少年」、「群眾標兵」之類的證書。
目送那人離開後,夏盛笑著對鳳七三人說道︰「這下,也是個小富翁了?」
鳳七回了他一記白眼,惹得夏盛輕笑連連,回頭對謝農吩咐道︰「既然事情已了,你趕緊訂機票去。越早越好。」
謝農如願訂到了下午三點的機票,于是,兩點不到,鳳七三人就跟著夏盛坐上謝農安排的酒店商務車,往機場出發了。
鳳七在車上時給嚴嘉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馬上就要到機場去京都了,明天一早沒辦法陪嚴景寰去梅山了,請他們見諒。電話那頭頓時傳來連聲抱怨。
不過,饒是他們再不舍,也預料到女兒(妹妹)既已進了國安,這樣的分離場面是遲早的事,就是覺得不能親自送女兒(妹妹)上機有些郁悶。
于是,看到嚴嘉振悶悶不樂地掛了電話,嚴景寰提議道︰「爸,要不有空我們上京都一趟,去看看妹妹的工作環境,如果附近有合適的房源,我們就去安置一套,到時也能常去探望妹妹。」
嚴嘉振一听兒子的提議,當即就點頭應允道︰「好主意!我怎麼此前沒想到?!要不,這邊的事一結束,你回江滬坐鎮,我去京都陪媏媏?」
「爸——」嚴景寰翻了個白眼,「並購案可是一直你在負責的!」他對父親的要女兒不要生意報以無限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