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認識老李頭那個新收徒弟的?」豐盛的收徒宴一結束,唐卿就和幾個老友道了別,坐上了孫兒的車,準備回家午休去。
這個問題足足憋了他一頓飯功夫,見這會兒就剩自己爺孫倆了,不禁問道。
「任務中認識的。」玄武沒想隱瞞唐卿,他在麒麟堂任職的事,老爺子是知道的。不僅知道,當年還是老爺子的意思才入的麒麟堂。
「任務?她和你的任務有什麼關系?」唐卿皺了皺眉,很是不解︰「不是說她才十二歲?還在冠藍中學讀書嗎?結仇家了?」
「確切地說,任務的對象不是她,是她要保護的人。」玄武修長的手指閑適地敲著方向盤,對唐卿解釋道︰「爺爺應該知道楊鐘浩吧?」
「楊鐘浩?目前在軍政界傳得沸沸揚揚的科學家?」
「嗯。楊鐘浩最近正在試驗一項科研成果,不少國家軍武系統都盯著他,如果試驗成功,很可能會下手搶奪。」
「就算是這樣,和那個丫頭有什麼關系?」唐卿明顯心不在焉,一直羨慕著老李頭的好運。
「當然有關系。」玄武好笑地睥了老爺子一眼,「爺爺不也一直對她的身手贊不絕口嗎?這麼好的身手,怎可能會沒有伯樂?」
「你的意思是」
「她已經是‘csas’一員了。目前正受命保護身邊那個女生,也就是楊鐘浩的孫女兒。」
「什麼?」唐卿听到孫子拋出的答案,不由大吃一驚。
「听老李頭說,她才十二歲吧?今年才上初一」唐卿著實有些懷疑孫子這個情報的真實性。
見老爺子一臉不信的表情,玄武好笑不已。
「爺爺!你就算不相信她,也該相信我搜集情報的能力。」
「哼!未必!你這些年混在那個什麼堂,誰知有沒有喪失鑒別是非黑白的能力!」
「爺爺!當初是誰讓我去的?我也想做個好公民啊!」玄武狀似哀怨地瞥了唐卿一眼,喊冤道。
「咳咳」唐卿清清嗓子,不自在地調整了下坐姿,耳根微赧地說道︰「我咋知道東方那個老家伙會摘除地這麼干淨咳如果你真不想待了。就找個機會出來吧。反正你太爺爺也快出關了。等他一出關,東方家要想再對我唐家有任何不利,還得掂量掂量他們自個兒的分量!」
「孫兒剛剛只是和爺爺開玩笑的。攸關唐家利害關系的事,孫兒就算一輩子混麒麟堂,也絕不二話!」玄武見老爺子似是被自己的抱怨當真了,不由正色道。
「對了,爺爺。你說那丫頭的武功究竟出自哪個派系?華國武宗除了目前風頭正健的東方家族外,不就剩我們唐家和立誓不問俗世紛爭的袁、齊兩家了嗎?」
「嗯。我也曾問過她,她說沒有師門。」
唐卿也沒想通這個問題,搖頭答道,末了,想到另一件事。問孫子︰「你最近在麒麟堂有沒有听說有關東方家的新動向?」
「是有一個傳聞,不過還沒確定準確性。青龍前陣子從日國回來,說是東方家族打算和日青社聯盟,似乎是要堂而皇之地為日國政府服務了。」玄武把不日前剛听到的消息給老爺子說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唐卿聞言,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嫌惡地道︰「東方那個老不死的,居然為了那麼點蠅頭小利,居然棄母國而投異邦。羞也不羞!」
玄武听老爺子如此憤憤的模樣。不由哭笑不得︰「那哪里只是蠅頭小利啊爺爺!那可是十幾個億!還是華國大人頭!」
「哼!反正我是不看好!即便忘卻根祖,隨便和哪個國家合作都好。偏生跑去小日國!和一幫野蠻犢子談合作!日後有的他苦頭吃!」
玄武見老爺子如此憤憤,不禁失笑。
然而,看不看好可由不得他們說!倘若東方家族一旦真和日青社聯盟、投奔日國政府,那麼,華**政系統將要面臨嚴峻的挑戰。
想到這里,玄武神色憂慮地問︰「爺爺,我們是不是也該早做準備?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母國權威被如此挑釁吧?」
「這事兒我早在考量了。等你太爺爺一出關,就找他商量去。即使說服不了袁、齊兩家,咱們唐家也不能袖手旁觀。雖然軍政系統都以為我們幾大古武世家隱姓埋名、不問俗世了。可他們沒來主動打擾,不代表我們就能心安理得地坐視不管。」
「但願能說服袁、齊兩家」
玄武嘴里嘆著,心下卻知這個希望極其渺茫。但凡真正退隱的家族,很難被說動出山。何況,這次出山,需要合力對付的是東方家族——傳聞擁有一項極其神秘的古武術、且讓他們三家曾經聯手都贏不了的古武世家
那廂,歸一臨時接到導師電話,要回自己學院處理點事情,遂和鳳七約好下午三點過來接她們回學校,就先離開了。
鳳七和楊幼玟跟著李安平回到他的辦公室。
「你們先坐坐,我把這些資料收拾收拾。」李安平給鳳七和楊幼玟沖了杯菊花茶,並找來幾本學生落在自己辦公室的娛樂周刊,讓她們坐在沙發上稍作休息。
「嗯,師父請便。」鳳七微微一笑,示意李安平盡管忙他的活就好。
「咳差不多有十來年沒听這個稱呼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李安平感慨地道︰「我剛接手這個實驗室的時候,也收過一個徒弟,一個各方面資質都相當不錯的小伙子,不過,後來有一天,他突然跑來說要出國,說是有人贊助他去留學,那時,我剛接了一個課題,正是最缺人手的時候,听他這麼一說,難免有些氣憤,就沒理他,隨他自己去這一失聯就過去了十幾年,也不知他如今境況如何」
李安平邊和鳳七聊著往事,邊坐到辦公桌前處理起手頭的事。
鳳七隨意地翻著手上的雜志,不像楊幼玟,雙目炯炯地盯著娛樂周刊上的八卦新聞,讀地津津有味。
「喏,這是他當時落在我這里的證件,我還沒丟」李安平處理好手頭的資料,正要放入抽屜,瞅到那張已經失效十多年的通行證,失神了小片刻,笑著拿起來朝鳳七晃了晃。
鳳七給面子地抬頭往李安平舉著的證件照上一掃,不禁一陣愣。
不會是他吧?
鳳七下意識地起身,走至李安平身邊,佯作好奇地接過李安平手上的證件,仔細一辨,果真是他!丹師王森!他居然是李安平的徒弟?!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哪里都能遇上熟人!
「他當年很厲害嗎?」鳳七佯裝不解地問。據她所知,王森給血彧研制的丹丸,不僅僅只是懂些古醫醫理、擁有幾張古醫方就成的。必定還學過制丹術。就是不知,那制丹術,是在李安平處學的,還是之後幾年留學所得
「嗯,他天資不錯,也肯鑽研,在諸多學生中,算是出挑的不過要說轉變,好似那一年,他陪我去昆宇山脈尋草藥,途中不慎掉入了一個崖洞,那之後,我總感覺他哪里怪怪的,後來沒幾天,他就跑來說他要出國留學了唉,也怪我,那陣子實在忙得暈頭轉向,也沒多關心他生活上的事」
听李安平陷入回憶低落地說著,鳳七卻抓住了一些關鍵所在,恐怕那個王森當時並不是真的出國留學,而是在那個崖洞發現了什麼秘密,想獨自躲起來研究吧。有所小成後,就被血彧挖到了孤島,開始了長達六年的制丹生涯
也難怪李安平至今都沒尋獲過王森的相關信息。
唉,鳳七想到這里,不禁一陣暗嘆︰擁有逆天秘法,有時候也不見得是好事。控制得當,能鑄就大成。可若控制不好,被別人利用,最終落得一場空
「唉!和你提這些做什麼!都是陳年往事了走,帶你們去我實驗室看看。」李安平斂下思潮,回神朝鳳七笑笑,說道︰「去年開了個課題,籌備了近半年,上個月才開始試驗,出了不少問題,這幾日正頭疼得緊呢!」
李安平邊說,邊帶著鳳七和楊幼玟出了辦公室,正要往他的實驗室走去。
「李導!」這時,正在實驗室里查漏的學生匆匆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不好了李導!電爐爆了!草藥全焦了!」
「什麼?!」李安平一听,心頭一震,那里頭有幾味藥草可是他從昆宇費盡心思找來的。
「究竟怎麼回事?」李安平急忙加快步伐,往實驗室趕,比走邊問學生,「不是告訴過你們,電爐溫度不能超過三檔嗎?」
「沒超!一直在二檔位置。可忽然就爆了,一點準備都沒有」學生面色委屈地解釋。
「里頭是不是有一味龍紋草?葉形三角,上有龍紋斑?」緊隨李安平疾行的鳳七,想了想,問道。排除溫度的原因,還能突然起爆的,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是這種藥草
李安平聞言,腳下一頓,忙不迭轉頭︰「你認識這種藥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