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愛她嗎?」
她目光犀利地深深看了他一會兒,不想再多說廢話,狠著心直截了當地問出心里最在乎也最害怕的問題。請使用訪問本站。舒睍蓴璩
是的,害怕!
因為心中有他,所以害怕他對舊愛無法忘懷!
而她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對感情要求絕對的專一。如果他的心里還藏著安晴的影子,那她真的沒辦法再繼續跟他在一起。
如果得不到他完整的心,那她寧可不要!
或許離開他她會很心痛很難過,但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忍痛離開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也是她最後的驕傲和尊嚴。
你還愛她嗎……
子睿狠狠擰眉,眸光微不可見地閃爍了下,心情莫名變得很復雜。她的話像魔咒般在耳邊不停地回蕩,讓他想不理會都不行。
「你是神經病嗎?」他惱怒地剜她一眼,一副不屑回答的不耐模樣。
司徒允惠深深看著眼前企圖用怒氣來掩飾真實情緒的男人,沉入谷底的心,開始一點一點地變冷……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他為什麼不願意正面回答?
他到底明不明白,其實他這樣閃爍其詞的模樣以及敷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地給了她答案——安晴對他而言,依舊有著很深的影響力!
緩緩地,司徒允惠的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夠可以的。
她就那樣看著他,犀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他的臉上,像是恨不得看穿他的心,看看他心里到底住著誰……
子睿被小女人銳利的目光看得心煩氣躁,臉色不由得越加陰沉了一分,那飽含不耐的目光似是在指責她的無理取鬧。
而他越是這樣不耐煩,她的心越涼……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這麼簡單的問題對你而言就這麼難以回答?」她若有似無地勾動唇角,心有多痛,唇角的笑就有多冷。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嗎?」子睿狠狠擰眉,想也沒想就煩躁地喝道。
「呵!無聊……」司徒允惠淒涼一笑,垂著眸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一聲。狠狠抿著唇強忍著眼底那股濕~潤,幾秒之後她再次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地直直盯著他的眼楮,冷冷說道︰「子睿,如果你不是還愛著她的話,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個陶瓷女圭女圭?」
「我沒有留著!」幾乎是立刻的,他惱火地大聲反駁。續而覺得自己這樣的反駁沒有說服力,他又沒好氣地補了一句,「只是忘了扔而已。」
忘了扔「而已」?呵!真的只是忘了扔嗎?瞧他說得多麼的雲淡風輕,可知他這副模樣看在她眼里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面對她不信任的目光,子睿的心情更暴躁了,狠狠咬了咬牙,氣得對她沖口喝道,「你愛信不信!」
「嗯!我不信!」她看著他冷笑,很直接地答道。說完就伸手去推車門,要離開。
「司徒允惠!」子睿慌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緊擰著眉頭氣急敗壞地大喝,「你鬧夠了沒有?」
「嗯!鬧夠了!」她回頭,語氣異常的平靜,目光淡漠地看著他布滿怒氣的俊臉,不咸不淡地說道︰「所以總經理,麻煩您開車門!」
鬧?
在他心里,她就不能有情緒是不是?她就必須什麼都听從于他是不是?在他欺騙了她之後她還不能對他發出質疑是不是?
小女人一聲「總經理」喊得子睿火冒三丈,眸光一凌,寒著臉對她怒斥,「你發什麼瘋?」
她是神經病……她發瘋……
好吧!在他眼里,原來她就是這樣不可理喻的一個人……
眼底劃過一絲灰敗,她撇著臉望著車窗外。即便死命壓抑,依舊無法阻止雙眼一點一點地慢慢變紅。
狂妄自大的男人,永遠不會知道他沖口而出的話有多麼的傷人,更不會知道她的心此時此刻又有多麼的冷……
她現在的心情,估計只能用「心灰意冷」來形容吧……
子睿狠狠擰著眉,無奈又苦惱地看著將小~臉撇向窗外不肯看他的小女人,心里滿是懊惱和悔意。
狠狠咬了咬牙,他重重嘆了口氣,傾身過去湊近她的小~臉,放低聲音溫柔地輕哄,「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算我不對,我跟你認錯好不好?」
「算」他不對?
司徒允惠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唇,溢出一抹悲涼的苦笑,一顆心酸澀不已。
他還是不懂自己錯在哪里,他還是不懂她為何憤怒傷心,他還是不懂橫阻在他們之間的問題有多嚴重,他還是不懂……
在他心里,他是不是以為她是個很好哄很好騙的白~痴?嗯,估計他就是那樣以為的!
「子睿,你沒錯!」她緩緩轉頭,目光冷漠地看著他,「在你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任何的道歉都是敷衍!」
子睿暗暗咬牙,被難纏的小女人惹得頭痛不已。用力抿了抿唇,他壓抑著心底的煩躁,盡可能地放低身段企圖討好她。他一邊湊上去想親她,一邊柔聲哄著,「別鬧了,乖乖的——嗯……」
一聲痛苦的悶~哼,子睿捂住鼻子退開,感覺到鼻端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溢出,他的眼底頓時泛起兩簇熊熊怒焰。
在他湊上去想親她時,她反射性地抬起手臂去阻擋他的靠近,哪知一不小心手肘就撞到了他的鼻尖,于是……
拿下捂住鼻子的手,子睿垂眸看著指尖那抹鮮紅的血液,氣得火冒三丈。
「司徒允惠,你到底要我怎樣?」他勃然怒喝,伸手去抽~出紙巾緊緊壓住自己流血的鼻子,怒不可遏。
司徒允惠也沒料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居然會把他打得流鼻血,但她僅僅只是怔了怔,沒有心軟也沒有心疼。
「開門!讓我走!」她冷若冰霜地看著他,冷冷說道。
子睿狠狠擰眉,不可置信地看著無動于衷鐵石心腸的小女人,氣得七竅生煙。
沒看見他流鼻血了嗎?她居然還 著要走?
狠狠磨了磨牙,見她一副鐵了心要走的樣子,他也怒了。
打開中控鎖,他氣得沖她吼,「滾滾滾!」
她二話不說,推開車門就毫不猶豫地下了車。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下了車就頭也不回地走掉。
「你——」子睿氣結,狠狠瞪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一時僵在車里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他本是氣話,可她居然真的敢給他走掉,搞得他也拉不下臉去挽留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視線里。
呯!
子睿狠狠一拳捶在方向盤上,一肚子火憋在心里無處發~泄。
………………
相愛的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快,而一旦吵架鬧別扭了,那種抓心撓肝的煎熬,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子睿忍了兩天,最終忍無可忍,在第三天夜幕降臨的時候,主動驅車來到司徒允惠家的小區。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坐在車里,手肘搭在車窗上,手指放在唇邊牙齒輕輕~咬著指甲,擰著眉遠遠盯著司徒允惠家的窗戶。
他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找她,又擔心上去了會吃閉門羹。反正他現在就是各種糾結。
等把她哄好了他一定要狠狠修理她一頓,哪有一吵架就不接他電話也不去上班的?甚至連學校都不去!讓他到處找不到人,都快把他氣出內傷了!
臭丫頭,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動不動就跟他對著干,非得把他惹怒了才高興。
她就不能溫柔點嗎?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能順著他點嗎?她若是輕言細語的他能對她吼嗎?
兩天沒見,她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他的短訊,她就不想他嗎?虧他滿腦子都是她,連開會都沒有心思。
哎……
其實每次在氣頭上吼了她之後,他都很後悔。也深知這次是他不對,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他真
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他願意改,但也得給他一點時間不是嗎?
至于安晴……那真的只是陳年往事。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但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時隔四年,他對安晴僅有的感覺就只剩怨懟……
子睿緊擰著眉,從司徒允惠家的窗戶收回視線,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狠狠磨了磨牙,他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對自己說,既然來了還是上去試試吧!總不能一直這樣冷戰下去不是!
他好想她……
打定主意,子睿伸手去推車門正欲下車。卻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之內——
幾米遠處的大樓門口,那讓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正親密地挽著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兩人一邊親昵地小聲說著話,一邊不緊不慢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