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微微眯眸,眸色復雜地深深看著她,不怒反笑,他佯裝哀怨地說︰「我幫了你,你不答謝我就算了還罵我?你覺得這樣真的合適嗎?」
「幫我?」司徒允惠唇角的冷笑更加深刻了一分,語氣充滿了譏諷。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她轉眸,目光憂傷地看著剛才子睿離去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語般幽幽低喃,「今天這場戲……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可不是,今晚最開心的,不就是他子寒麼!
她不是小綿羊,逼急了她也會反抗,所以她不甘心自己一片痴心被子睿玩弄,于是她不服氣地找來子寒,要狠狠報復他。
嗯!她的目的達到了!他果然被氣得差點爆血管。
前有安晴,後有她,他可算是栽在子寒的手里了。先不論他愛不愛她,單單是因為她說要和子寒在一起,就夠他難堪一輩子了。
仔細想想,她還真的蠻狠心的……
「戲?」子寒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兩秒,然後意味深長地贊揚道,「嗯,演得不錯!」
「謝謝夸獎!不過跟秘書你比起來,我可差遠了!」司徒允惠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她何其無辜,成了他們兩兄弟明爭暗斗下的犧牲品,心有怨憤是在所難免。
「就這麼討厭我了?」子寒輕輕勾著唇角,滿眼惋惜地看著她,無辜地問道。
「抱歉,實在喜歡不起來了!」她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你本來喜歡的是我不是嗎?!」
「我喜歡的是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子寒,而不是現在處處算計陰險狡詐的子寒!」
他問,她答,字字尖銳毫不留情。
子寒微微眯眸,神色復雜地盯著她冷若冰霜的小-臉。好半晌後,他說︰「在他面前你揚言要跟我走……」緩緩停頓,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彼此都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我會走!」她說,淡漠的目光泛著堅定的光芒。續而淡淡補上一句,「但不是跟你!」
子寒關注的是她是否真的要離開,至于她跟誰走……他並不關心!
只有她真的離開市,他才算是真的勝利!
心愛的女人「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還跟著別的男人私奔,這對子睿那種驕傲又自負的男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嗯,做了兄弟快三十年,好像還從未見過子睿頹廢潦倒的樣子,說不定這次就可以看到了。
唔,怎麼辦?光是這樣想想他就覺得好激動好興奮。
微微垂下眼瞼,她的唇角泛起一抹酸澀悲涼的苦笑,幾不可聞地幽幽說道︰「過了今晚,不管是你還是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說完,她連看他最後一眼的欲-望都沒有,轉身就朝著回家的路輕輕走去。
結束了!
終于……什麼都結束了!
………………
有種迷信的說法——眼跳,代表不好的預兆。
子睿的右眼已經跳了兩天,從昨天的不以為意到今天的心浮氣躁,他的心開始越來越不安。
——「看不慣我們是嗎?沒關系,過兩天我們就會離開市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可好?
她說過的這句話,以每五分鐘一次的頻率在他腦海里頻頻響起,像是魔咒一般狠狠扼住他的腦部神經,致使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讓他無心工作也無心守在安晴的身邊。
安晴最後化險為夷,情況已經穩定,但還是沒有蘇醒。
過兩天……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今天就是她和子寒離開市的日子……
她真的忍心拋下他和別的男人走嗎?
即便到了此時此刻,他依舊不願相信他們真的已經分手……分手一說,他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
只是看她分意已決,他不答應又能如何?
她說得對,他就是拿得起放不下!到頭來他居然還沒她灑月兌,可以那麼狠心絕情地做到說分就分,說走就走。
走……
她若走了,他該怎麼辦?
他會生不如死吧……
高大的身軀像座雕像般默默佇立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他擰眉俯瞰著美麗的城市,心情卻極度郁悶,煩躁不安。
胡思亂想了一陣,他越想越難受。倏地,他轉身拿起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快地撥下一個號碼——
「給我查查子寒今天幾點的航班?飛哪里?」
電話一接通,他不待對方說話,就沉聲命令道。
「好的!二少!」對方畢恭畢敬地應答。
隨後就是一陣沉默,子睿暗暗咬緊牙根,屏住呼-吸等待著結果,緊張害怕得像是在等待生與死的判決……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噗通噗通像是恨不得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緊張地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丫頭,不要,不要那麼狠心……
你說過你愛我,既然愛我,你怎麼舍得拋下我……
「二少,三少是十點二十分的航班,飛往市,飛機已于五分鐘前起飛!」
正是緊張忐忑間,電話那端突然傳來恭敬的報告。
子睿一震,心髒狠狠一抽,壓抑在心底的不安瞬時流竄全身。
幾乎是立刻的,他緊繃著聲音再次命令,「再給我查一查,子寒乘坐的飛機上可有一個名叫司徒允惠的女乘客?」
「好的!」
又是一陣靜謐。很快,電話那端的人說︰「有!位置顯示與三少鄰座……」
啪!
昂貴的手機,被狠狠砸在地上。堅固的手機雖未四分五裂,卻在彈跳了幾下之後,裂了屏,死了機。通話便以這種粗-暴的方式結束。
子睿臉色鐵青,雙眼在瞬間布滿了血絲,心,痛到無以復加。
走了,她走了,她居然真的跟著子寒走了……
司徒允惠,如此狠心絕情你到時是怎麼做到的?
子睿狠狠咬著牙根,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他覺得自己的胸腔像是被挖了一個洞,心已經被人偷走,空空落落的感覺讓他快要崩潰,那麼冷,那麼痛。
他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變得急促,他危險地半眯著雙眼,眼底漸漸泛起恨意,越來越濃,越來越烈,直至足以毀天-滅地……
司徒允惠,你走!你走了有種就別再回來!
司徒允惠,這輩子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對!就是生不如死!
這一刻,子睿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
愛有多濃,恨就有多深!
………………
三年後!
炎熱的盛夏,即便快到下班時間,外面的太陽卻依舊很毒辣。
砰!
一聲輕響乍然響起,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毫無預兆的推開。一個美麗的女子徑直朝著辦公桌走去,邊走邊對著埋首在辦公桌後批閱件的男人揚聲說道,「哥,我今天終于升職了,你請我吃飯吧!」
紫南走到辦工作前,一屁-股坐進椅子里,滿眼期待地看著專心工作的子睿,笑-眯-眯地要求到。
三年前進公司,她被她的親-哥也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狠心地命令從最底層做起,于是她從最初的小妹一步步緩慢地往上升,直至三年後的今天,她終于升到經理級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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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升職漲薪不是該你請客嗎?」子睿拿著筆,一邊頭也不抬地淡淡說道,一邊在件上簽下自己的大名,龍飛鳳舞的字跡處處彰顯著他的尊貴與霸氣。
「拜托,我滴哥!你壓榨了我三年,我拿著低薪為氏盡心盡力地賣了三年命,你作為總經理不該犒勞犒勞我嗎?」紫南微微撅起紅唇,看著親-哥哥不滿地叫道。
「老大是總裁,你去找他犒勞你!」子睿簽完一本又一本,忙里偷閑地抬眸淡淡瞥她一眼,
「大哥啊……」紫南蹙眉,頓時嫌棄地撇了撇紅唇,悻悻道︰「那還是算了吧!」
自從小九出事之後,大哥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比以前更嚴肅更冷酷,不苟言笑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避退三尺。
「為什麼算了?他是老大,你可以狠狠敲詐他,我想他不會介意的。」子睿合上件夾,抬眸看著妹妹,說。
見他推三阻四,紫南不高興了。倏地挺直腰桿瞪著哥哥,沒好氣地哼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讓你請個飯唧唧歪歪一點都不干脆!」
子睿抬腕看了看表,倏地站起來,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就朝著門口走去。
「想吃什麼?」他頭也不回地淡淡問道。
紫南噌地跳起來,噙著得意又滿-足的笑靨撲上去一把抱住哥哥的手臂,甜滋滋地應道︰「什麼都可以!」
于是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一家新開不久的餐廳里。
從走進餐廳開始,子睿的眼皮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陣狂跳,即便他用力揉了揉卻依舊沒有停止。
他狠狠擰眉,忍不住泛起一股煩躁。沉寂了許久的心在慢慢蘇醒,像是感覺到有什麼在召喚……
跟隨在服務生的身後,由服務生帶領他們前去包房。突然,他的眼角余光似是瞟到什麼,幾乎是本能地,他驀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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