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
「你!閉嘴!」
手里的雞毛撢子一轉,直指子睿的臉,司徒榮坤毫不客氣地冷喝道。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被吼了,子睿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他能理解司徒榮坤此刻生氣的心情,所以不管等會兒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子睿轉眸看著司徒允惠,輕撇著薄唇對她聳了聳肩,噙著淡淡的魅笑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父親大人的一聲冷喝,嚇得司徒允惠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怯怯地用力咬著紅唇苦惱又擔憂。她急得不行,偏偏子睿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讓她憤恨不已。
老爸這麼生氣,現在連子睿的面子都不給了,看來她今天真是死定了,嚶嚶嚶……
「司徒允惠,你過不過來?」司徒榮坤吼完子睿,雞毛撢子調頭指向女兒,疾言厲色地喝道。
司徒允惠嚇得直縮脖子,緊蹙著眉頭看著嚴厲的父親大人,著急地說︰「爸,你先听我說嘛,我可以解釋的……」
「他是怎麼回事兒?」司徒榮坤又用雞毛撢子指著子睿,狠狠瞪著女兒厲聲質問。
「他……」司徒允惠眼底劃過一絲心虛,欲言又止。
「說!」司徒榮坤勃然大喝,聲音洪亮如鐘,像是要把屋頂掀翻般威力無窮。
「三年前我跟他……」司徒允惠嚇得心髒狠狠一顫,眉宇間夾雜著一絲為難,偷偷瞟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子睿,不知該如何開口跟父親大人解釋當年與他的愛恨糾葛。正為難著,突然看到父親大人手里的雞毛撢子要向自己打+過+來,嚇得她尖叫著往一旁跳開,「啊……」
「你再說話說一半就別怪我不客氣!」司徒榮坤不耐煩地喝道。
眼看父親大人今天是敷衍不了了,司徒允惠默默嘆了口氣,認命地坦白,幾不可聞地吶吶,「三年前我跟他在一起過……」
啪!
雞毛撢子狠狠打在沙發靠背上,司徒榮坤擰眉厲喝,「聲音被狗吃了?大聲點!」
「三年前我跟他在一起過!」幾乎是反射性的,她拔高音量大聲回答。
「三年前什麼時候?」
「出國前夕……」她的聲音又低了下來,有種做賊心虛的緊張和膽怯。
司徒榮坤目光如炬,極具穿透力地盯著女兒,冷冷質問︰「那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司徒允惠唇角微微抽+搐,眼底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猶豫。
「你懷了孩子然後又把孩子打掉,是不是?」
「我……」她一臉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解釋當時那種復雜的情況。
啪!
手臂挨了一下。
「嗷嗷……老爸,啊……」司徒允惠痛得立刻跳起來,見父親舉著雞毛撢子又要打+過+來,她慌忙又逃,一邊用力搓+著被打的手臂緩解著痛楚,一邊可憐兮兮地大叫著求饒,「老爸饒命啊!老爸,我再也不敢了,啊……」
「司徒允惠,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小小年紀就敢偷偷談戀愛!偷偷談戀愛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敢把孩子打掉!誰允許你這樣自作主張的?誰允許你這樣草菅人命的?誰允許你扼殺我外孫出生的權力的?啊?誰允許的?」司徒榮坤邊追邊吼。父女倆又開始追逐起來。
「爸,不是那樣的,其實我——」
「還狡辯!還敢狡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司徒允惠跑著叫著,眼看父親大人就要追到自己了,嚇得她連忙朝著一旁的子睿撲過去,很沒骨氣地躲到他的身後,尋求庇護。
司徒榮坤追上來,揮著雞毛撢子不依不饒地追著女兒打,于是父女倆圍著子睿又開始轉圈。
終究是比不得年輕人,司徒榮坤轉了幾圈就受不了了,連忙停下來,喘息著瞪女兒,厲喝,「出來!」
司徒允惠躲在子睿的身後,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從子睿的身後探出頭來怯怯地瞅著怒發沖冠的父親,硬著頭皮對父親大人輕輕搖頭。
不出去,出去會被打死。
子睿微微挑著眉尾,眼角余光瞟了眼身後的小女人,唇角隱隱泛起一抹笑意,對她躲到自己身後尋求庇護的舉動頗為滿意。
見女兒還敢對自己搖頭,司徒榮坤怒不可遏,狠狠咬著牙根怒吼,「你給我出來!」
司徒允惠急了,倏地把悠閑自得的子睿往前一推,說︰「爸,你打他吧,他才是罪魁禍首——」
「不要孩子的是你,不是我!」子睿一听,立馬反駁,回頭怨怒地瞪了眼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然後轉頭看著司徒榮坤,怨氣深重地告狀道︰「伯父,當年我非常渴望這個孩子,可是她一聲不吭就把孩子打掉了——」
「子睿你閉嘴!」司徒允惠勃然怒喝,攥緊拳頭往他背上狠狠一捶,氣急敗壞地沖他大叫,「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還有沒有點擔當?你這樣把什麼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不覺得羞恥嗎?」
這個大混蛋!沒看見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嗎?他不止不幫她不救她,居然還落井下石火上澆油?
「我不羞恥!因為我說的全都是事實!」子睿一臉坦蕩地說道,續而恨恨地睨著她,「你明知道我有多想要那個孩子,可是你狠心到連說不跟我說一聲就把孩子打掉了,不是你的責任難道是我的責任?」
司徒允惠一听這話就不樂意了,張口就沒好氣地反駁道︰「得了吧子睿!什麼你想要,我看你一點都不想要,因為在你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
話到嘴邊,她戛然而止,因為她不想讓老爸知道子睿過去的風流史……
啪!
微微怔愣,雞毛撢子又無情地打在她的腿上,痛得她立馬跳起來。
「爸!」司徒允惠倏地惱了,滿月復委屈和怨憤,忍不住氣憤填膺地大叫,「你干嘛呀?事情都不了解清楚你就死命打我做什麼,我是你撿來的啊!」
「我沒了解清楚?」司徒榮坤微微眯了眯眼,臉上布滿一層冰寒,冷冷盯著女兒不服氣的小+臉,狠狠切齒,「行!那我現在問你,三年前你跟他什麼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全都做了,是不是?」
什麼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全都做了……
「……」司徒允惠的臉,瞬時一片爆紅,垂下眼瞼不敢直視父親犀利無比的目光,尷尬又心虛。
「回答!」司徒榮坤怒喝,抬手揮起雞毛撢子作勢要打過去。
「是……」司徒允惠見狀嚇得連忙承認。嬌小的身軀不自覺地往子睿的身後縮去,覺得還是躲在他的身後比較有安全感。
「你把孩子打掉了,是不是?」司徒榮坤威嚴十足地繼續喝問,語氣咄咄逼人。
「……那個……」司徒允惠狠狠蹙眉,眼底再次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抬眸偷偷瞟了眼子睿的側臉,為難又糾結。
有些事,她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坦白……
「司徒允惠,就憑這兩樣我就可以打死你!」司徒榮坤狠狠切齒,怒氣騰騰地瞪著女兒。
其實他不是一個專橫霸道的父親,他更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三年前女兒二十一歲,談個戀愛也無可厚非,所以就算女兒沒有跟他報告他也不會真的生氣。可是打掉孩子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以不跟他商量商量就擅自做主呢?她有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嗎?
他們司徒家雖然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背景,但也算是祖輩清白。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她豈能這樣草率地處理個人的感情問題呢?
越想越氣,司徒榮坤覺得不好好教訓教訓這頑劣的丫頭就對不起列祖列宗,更對不起已逝的妻子。
想當年,司徒允惠的媽媽為了生下她難產而亡,所以在司徒榮坤的心里,生命是非常珍貴的。
其實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不舍和惋惜,不管那個小生命是已婚而來還是未婚而來的,都是他的外孫啊!
如果三年前他知道女兒懷+孕了,一定不會讓她打掉孩子,更不會讓她出國。他絕對會揪出那個讓女兒懷+孕的男人,讓那個男人對自己女兒和外孫負責!
只可惜,他沒能「早知道」。
「我……其實……」司徒允惠皺著眉頭,輕輕+咬了咬唇苦惱地吶吶,似是有什麼難以啟齒。
「你少給我找借口,今天我非抽死你不可!」司徒榮坤怒不可遏,舉起雞毛撢子又開始往女兒身上招呼過去。
一不留神,屁+股和後腰又挨了兩下,痛得司徒允惠像只小猴子般蹦著跳著,慘叫著聲聲求饒,「啊啊……老爸你別這樣……老爸不要打了啦……」
司徒榮坤對女兒的求饒置若罔聞,毫不留情地繼續揮舞著雞毛撢子。
在大+腿又被打了一下之後,司徒允惠徹底怒了,氣得來不及思考就沖口而出——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根本就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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