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顏亦瀟不解地看了看神情頹廢的子謙,轉頭看著洛雲傾輕輕問道,有些好奇一貫冷峻淡漠子謙怎麼會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他心情不好。」洛雲傾湊近老婆的耳邊,有些無奈地低低說道。
「為什麼?」顏亦瀟輕輕蹙眉,轉動眸光再看了眼自顧自地喝著酒的子謙,同樣壓低聲音好奇地追問。
洛雲傾用力抿了抿唇,似是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自己老婆也沒什麼好瞞的。于是薄唇貼著顏亦瀟的耳朵,自然而親昵地摟住老婆柔+軟的腰+肢,一邊趁機揩油,一邊往老婆耳朵里輕輕吐出兩個字,「小九。」
顏亦瀟感覺到洛雲傾的大手正在她的腰上輕輕揉+捏,癢酥+酥的感覺致使她的精神不能集中,听他吐出「小九」兩個字一時沒太注意。三秒之後,她猛然回過神來,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是溫和的目光倏地變得銳利,緊緊地盯著自己老公,「誰?」
「小九啊!」洛雲傾湊近顏亦瀟的唇邊,像是呵氣般小聲道,然後用嘴努了努對面低垂著眼瞼沉浸在苦悶里的子謙,提醒老婆,就是子謙心里深深愛著的那個小九啊!
「她回來了?呃……我的意思是,她當年不是……那啥了麼?」顏亦瀟失聲叫道,瞠大雙眼驚詫地看著洛雲傾,第一句說完就驚覺不對,于是連忙改口,有些慌亂地結巴了下。
紫迪回來不到一周,且天天在子謙的別墅里,所以知道她沒死且已經回到a市的人並不多。
洛雲傾和子謙都沒注意到顏亦瀟話里的異常,子謙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只顧著一口一口地喝酒。
「她沒死!是錢濬把她帶走了!」洛雲傾伸手溫柔地將顏亦瀟散落在耳際的發絲撩到背後去,輕聲回答。
「哦……」顏亦瀟微微蹙著眉,一邊想著什麼,一邊無意識地哦了一聲,腦海里劃過一個畫面,緊接著她又鬼使神差地月兌口問道︰「那寶寶們還好嗎?」
「……?」洛雲傾默默地看著顏亦瀟,目光變得有些犀利。瀟瀟怎麼知道小九有孩子?而且她還說……寶寶「們」?
「她當年不是懷+孕了嗎?」接收到洛雲傾狐疑的目光,顏亦瀟一臉坦蕩地回視著他淡淡說道,理直氣壯的模樣不容人置疑。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悄悄攥緊的雙手里,手心在微微冒汗。
洛雲傾听顏亦瀟這樣一說,覺得倒也合情合理。至于「們」這個字,可能是瀟瀟隨口說的,畢竟她一胎懷三個,在她的意識里也許覺得雙胞胎或者三胞胎是輕而易舉的事,因此她認為九兒也應該跟她一樣生了雙胞胎或者多胞胎,所以就隨口說了「寶寶們」。嗯!一定是這樣的。
如此一想,洛雲傾眼底的狐疑之色漸漸退去,他慵懶魅惑地聳了聳肩,撇撇唇漫不經心地說道︰「應該很好吧,我還沒見過,這要問子謙才知道!」
顏亦瀟轉眸看向子謙,見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她微眯著眸子想了想,然後看著洛雲傾,說︰「我們明天……呃,明天不行,明天要帶顏顏去看醫生……後天吧!我們後天去看小九好不好?」v5qn。
「好啊!有你去勸勸小九也好!」洛雲傾軟+玉+溫+香在懷,目光和聲音都忍不住越來越柔。一只大手不安分地在顏亦瀟的腰上和後背輕輕揉+弄游+走,心里很不道德地暗暗祈禱子謙快點走吧,別再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了,他還等著跟老婆恩愛纏+綿吶!
女兒洛慕顏這兩天患了小感冒,非要纏著顏亦瀟,害得他兩個晚上沒摟著老婆睡了,今晚小家伙總算已經先行睡下,所以他得抓緊時間。
可偏偏子謙越喝越有勁兒,似是一時半會兒沒有離開的打算,哎,真惆悵。
「勸?」顏亦瀟不解地看著洛雲傾,疑惑地問道︰「勸什麼?」
「唉,小九現在也跟你當初一樣。」洛雲傾同情地看著子謙,重重嘆了口氣,下意識地說道。
「什麼一樣?」
「無理取鬧,折磨人……」洛雲傾看著子謙,一邊順口說道,一邊不敢恭維似的撇嘴嫌棄。
「你說誰無理取鬧?」顏亦瀟的聲音倏地變得陰冷,小+臉一板,冷冷地斜睨著口沒遮攔的洛雲傾,陰森森地哼哼。
「我!」洛雲傾立刻轉眸看著顏亦瀟,一本正經地說道︰「是我!」
開玩笑,敢說是她的話,他今晚就休想上她的床,甚至一個星期都休想上!所以,識時務者為俊杰,為了自己的性+福著想,還是別惹老婆大人比較好。
「哼!」顏亦瀟沒好氣地瞥他一眼。13605551
這時,本是一直喝悶酒的子謙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真是受夠了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傷心嗎?就不能克制點嗎?還要這樣來刺激他?
「子謙你要去哪兒?」洛雲傾一見子謙站了起來,連忙擔憂地跟著站起來,急急問道。
「我……出去……出去喝。」子謙狠狠擰著眉,有些口齒不清地嘟囔一聲。
「你都這樣了還喝什麼喝?」洛雲傾連忙伸手拉住子謙,不贊同地輕喝道。
子謙一言不發,很不耐煩地想要揮開洛雲傾的手。
「喝酒傷身,最重要的是會誤事,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保持冷靜,否則在酒精的驅使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你悔死了都沒用!」顏亦瀟慢悠悠地站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子謙,不冷不熱地淡淡說道。
聞言,大腦渾濁的子謙稍稍清醒了點,顏亦瀟一聲「悔死了都沒用」成功把他震懾住了。
洛雲傾趁機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子謙抬手一揮,掙開洛雲傾的手,強忍著大腦的暈眩,逞強著小聲咕噥,「我自己可以……」
「如果你覺得你要是出點車禍什麼的能讓她心疼你的話,我勸你趁早還是別做夢了。你現在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等于就是將她拱手讓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顏亦瀟似譏似諷地淡淡說道。
顏亦瀟的話,一針見血字字犀利,每一個字都說得那麼正確。子謙狠狠咬著牙根,強忍著心里的痛楚,只能無奈默許。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因為他不想將她拱手讓人,更不想圓寶喊別人爹地……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輕言放棄!
絕不!
*********
「大少爺,你怎麼喝這麼多啊?」
當洛家的司機攙扶著醉醺醺的子謙回到家時,在客廳里一直等候的嵐媽連忙上前幫忙,心疼又焦急地輕斥。
兩人合力將子謙扶坐在沙發里,嵐媽感激地看著洛家的司機,略帶抱歉地感謝,「謝謝你送我們大少爺回來。」
「不客氣!」
嵐媽送走了洛家的司機之後,折回客廳就看見子謙狠狠擰著眉閉著雙眼,一副很難受很痛苦的模樣。
「大少爺,來喝點水。」她連忙倒了杯水遞給他,柔聲輕喚。
子謙緩緩睜開一片猩紅的雙眼,什麼也沒說,接過水就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好點了嗎?」待他喝完,嵐媽一邊接過他手里的空杯,一邊關切地輕問。
「我沒事……」子謙軟噠噠地癱在沙發里,神情頹廢地搖了搖頭,有些口齒不清地咕噥了聲。然後他狠狠皺了皺眉,醉眼朦朧地看著嵐媽,嘶啞著聲音,問︰「圓寶呢?」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她早就睡了。」嵐媽半是責備半是無奈地輕斥道。
聞言,子謙緩緩又閉上雙眸,幽幽嘆息一聲,低低道︰「嵐媽,你也去睡吧。」
「我先扶你回房……」
「不用!」子謙驀然睜開眼,看著嵐媽態度堅決地搖頭道,接著唇角泛起一抹淒苦的澀笑,幾不可聞地喃喃,「我自己可以上去……我自己可以……」
他一邊喃喃說著,一邊強撐著暈眩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嵐媽見狀,嚇得連忙伸出雙手要去扶他,他卻避開了嵐媽的手。
子謙微微喘息,腳步踉蹌地朝著樓梯口走去,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意味,模糊地嘟囔著,「嵐媽,你別管我,我自己真的……真的可以……」
嵐媽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腳步不穩的子謙,真的沒有上去。這個時候,讓他靜一靜也好。
子謙扶著牆,一步步地往樓上走,每走一步,心就更痛一分。
她睡了嗎?
一定是睡了吧,她不會為他擔心,她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他知道的。
他很佩服顏亦瀟,因為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負氣之舉。在洛家的時候,他真的是賭氣說要自己開車回來。他當時就想,如果出了車禍受了傷什麼的,或許她會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他真的只是一個平凡人,會生氣、會怨恨、會難過的平凡人。世人會有的情緒,他都有!
當他難過的時候,他也會像個孩子般覺得委屈,也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意氣用事,一切的一切,只因對她太過深愛。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于來到她的房門前,一手撐著牆,另一只手抬起來想敲門,可就在彎曲的手指即將觸上門邊的那一瞬,他的腦海里驀然浮現出她疾言厲色的模樣……
他驀然停住,僵了幾秒之後,舉起的手緩緩放下。
敲了門又能如何?見了她又怎樣?除了讓她不開心與讓自己痛苦之外,什麼都不會再有……
昔日的種種已如過往雲煙,今時今日的她,連一絲憐憫,都吝嗇于他。
強撐著的身體,漸漸變得無力,他轉身背對著門,順著門板緩緩坐下來。
他背靠著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呆呆地坐著,傻傻地等……
不敢打擾,便只能默默等待。
就好像,當他再也強求不來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邊忍受著錐心之痛,一邊等她回心轉意……
*********
次日,清晨。
紫迪抱著嘟嘟一打開門,一個人就呯地一聲倒了進來,嚇得她抱著嘟嘟反射性地往後退,待看清倒進來的是誰之後,她狠狠蹙著眉,冷冷看著仰倒在地板上狼狽不堪的男人。
子謙昨晚喝了太多酒,靠著紫迪的門板就睡了一夜。當她開門時他還在沉睡,所以整個人就順著房門的開啟而仰面倒了下去。
痛!全身都痛!
一夜宿醉,讓他覺得頭快要裂開一般劇痛。而靠著門板睡了一夜,他的全身又僵又痛。再突然這樣猛地倒下來,頓時痛得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必須得緩一緩。
紫迪冷若冰霜地睥睨著倒在地板上狼狽又痛苦的男人,緊緊抱著嘟嘟,眼含戒備地冷眼旁觀。
幾秒之後,待緩過最猛的那陣僵痛,子謙狠狠咬著牙根隱忍著痛楚,雙手撐著地板慢慢地坐起來。然後他一點一點地轉過頭去,淒淒望著面無表情的小女人。
四目相接,他滿眼哀戚,她冰冷無情,即便看到他如此狼狽可憐,她的眼底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
他早就料到如此,可仍是忍不住傷心難過……
重重嘆息一聲,子謙隱忍著全身的僵痛慢慢站起來,深深看了她幾秒,他忍不住想向她靠近,他想跟她說話。
可是他剛向她跨出一步,紫迪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同時狠狠蹙著眉屏住呼+吸。
一見她這副模樣,子謙猛然驚覺自己身上的酒氣已經到了可以燻暈一頭大象的地步。他的臉上頓時泛起一抹尷尬,一邊往門外退,一邊低聲下氣地對她道歉,「對……對不起。」
說完,他低垂著頭匆忙轉身進+入對面的臥室,甚至不敢看她一眼,就怕看到她眼底會有厭惡和反感。
紫迪微微蹙著眉,面無表情地冷冷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直到他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後,她抱緊嘟嘟,快步下樓。
半個小時後,喂嘟嘟吃完女乃,紫迪又回到樓上。剛走到門口,對面的臥室門突然打開。
子謙一身經典的白襯衣黑西褲,已將狼狽和疲憊盡數洗去。英俊不凡的臉龐略顯蒼白,眼底還殘留著淡淡的血絲,看上去依舊有些頹廢和落寞。
紫迪對他視若無睹,腳步絲毫未停,推開自己的房門就要進+入。子謙見狀,連忙一個大步跨到她的身邊,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九兒。」他著急地輕喊一聲。
被他緊緊拉住,紫迪被迫停下腳步,垂眸極冷極冷地看著他緊緊抓著她手臂的大手,眼底的不悅之色顯而易見。
子謙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連跟她說話的機會都會失去。他緊擰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急急道歉,「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說氣話,我——」
「沒關系!」她冷颼颼地吐出三個字,聲音與眼神都異常的平靜,平靜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一看她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子謙更加著急了,近乎哀求般向她認錯,「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算我錯好嗎?我不該跟你吵,我不該說那些話來嚇你。可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對他怎麼樣,我發誓我真的沒有!」
「你抓痛我了!」她冷冷瞥著他的手,淡淡說道。
聞言,子謙連忙松開五指放開她的手臂,懊惱地小聲吶吶,「對不起……」
他的手一松開,她轉身就往屋內走。子謙幾乎是反射性地一個大步跨到她的面前去,高大的身軀像座山一般阻擋在她面前,緊擰著眉深深看著她,「九兒。」
「子謙,我不想跟你吵了!」她緩緩抬眸,目光淡漠地冷冷看著他,不急不緩地淡淡吐字,過分冷靜的模樣透著幾分詭異。
「我也不想!」子謙立刻說,眼底劃過一絲憂傷與難過,苦笑著幽幽道︰「九兒,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氣,你根本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怕。」
可怕?呵!他怎麼不說自己有多可恨?紫迪抿唇不語,心里則忍不住陣陣冷笑。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是我嚇到你了,我以後什麼都听你的,你不喜歡我靠近……你兒子,我以後都不靠近他,行嗎?」他一邊討好地說著,一邊鼓起勇氣向她靠近一步,眼唅乞求地深深凝視著她冷漠的小+臉。
「你今天會去公司嗎?」她抬眸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問出一句。
「我可以不——」今天本有個重要的會議,但他可以為了她不去。
「你公司隔壁那條街的冰激凌店還開著嗎?」
子謙微微擰眉看著她,有點跟不上她跳躍的思維。怔愣了幾秒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九兒最喜歡吃那家的冰激凌。
「開著!」他立刻點頭。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不過只要是他的九兒想吃,就算沒開了,他也會想盡辦法完成她的要求。
「如果你要去公司的話,下班後能幫我買兩份草莓冰激凌嗎?」
「好好,可以,當然可以。」他忙不迭地點頭,眼底泛起一抹欣喜,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
「我沒有原諒你!」看到他眼底的喜悅,紫迪殘忍地不給他多開心一秒,就冷冷地潑下一盆冷水。
子謙唇角那抹欣喜的笑容頓時一僵,慢慢變成苦笑。他舌忝舌忝唇,目光哀怨地看著她冷漠無情的小+臉,幽幽嘆息一聲後輕輕點頭,「我知道。」
邊麼雲頭。他當然知道她不會輕易就原諒他,但是只要她有那麼一點點的轉變,給他一點點的希望,他就滿+足了,真的!
「九兒,昨晚……」子謙深深看著紫迪,小聲吶吶。他覺得還是應該跟她解釋解釋,不能讓她一直誤解他,他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最重要的人。
「昨晚的事,我不想再提!」她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就冷冷開口阻斷他的解釋。
「好好,不提,不提。」子謙無奈,忙不迭地點頭,心里滿是酸楚。
沉默了幾秒,紫迪平靜淡漠的目光變得有些銳利,她盯著他的雙眼,突然喊他,「子謙!」
「嗯!」他立刻回應,眸光深幽地回視著她。
「圓寶是你的女兒!」
「……」子謙微微一怔,心里莫名其妙地泛起一絲不安,呆滯了兩秒,他點頭,「我知道!」
「希望你能記住‘我知道’這三個字!」紫迪冷冷睥睨著他,認真嚴肅地吐字,刻意咬重他說「我知道」,話語間帶著一股讓他不安又不懂的暗示意味。
「九兒你……」子謙微微擰眉,心里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今天的九兒,有些不對勁兒。
「圓寶在等你吃早餐。」紫迪淡淡瞥他一眼,一邊說著,一邊越過他的身邊,徑直往屋內走去。
「九兒。」他下意識地想跟著進,她卻回身冷冷堵在門口,很明顯拒絕他入內。
「那我先下去了……」子謙無奈,暗暗告誡自己急不得,慢慢來,一點一點地慢慢來,不急。
呯!
回答他的是——毫不猶豫的關門聲。
*********
紫迪默默地佇立在落地窗前,異常平靜地看著樓下車庫,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那輛囂張霸氣的邁+巴+赫緩緩駛出車庫,朝著別墅外行駛而去。
一直到邁+巴+赫消失在視線里,紫迪才轉身走向床邊,從枕頭下抽+出一個小本子小心地放進包包里,然後快步朝著樓下走去。
「媽咪。」
一下樓,就迎上圓寶甜膩膩的呼喚。
紫迪彎腰將圓寶抱起,雙眼瞬時泛紅,莫名其妙地微微哽咽,「圓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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