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憶靈,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少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吃你這一套!」大太太疾言厲色地冷嗤道,眼底盡是對四太太的厭惡和鄙夷。
都你套吃。說完,大太太轉身就走,仿佛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般杵著拐杖盡最大的努力往前走。
「抱歉,四媽。」子謙微微擰眉看了眼離去的大太太,禮貌性地對四太太道歉。
「沒關系,我早就習慣了。」大太太優雅從容地聳了聳肩,眉眼含+著淡淡的笑看著大太太走得狼狽的背影,看似滿不在乎的表情里掩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冷意。
「那我們就先走了!」子謙一邊道別,一邊牽起紫迪的小手就要走。
「四媽,三哥,那……那我們就……」氣氛被大太太弄得如此僵,讓紫迪都覺得有些尷尬了,局促地舌忝+了舌忝唇,眼唅抱歉地看著子寒和四太太,不好意思地小聲吶吶,「先走了。」
「好的,去吧!」四太太微笑著輕輕點頭,一如既往的溫柔和藹。
于是子謙牽著紫迪朝著大太太快步追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四太太飽含譏笑的目光緩緩移至大太太的背上,唇角微微上揚,慢慢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蔑笑。
「一個瘸子,還有什麼好神氣的呢?大呼小叫也不怕丟人現眼!」
四太太若有似無地蠕動著嘴,用自己與兒子才能听到的音量慢悠悠地冷冷嗤笑道。
子寒一手揣在褲袋里,一手輕輕攬著母親的肩,一邊默默听著母親發+泄心中的不滿,一邊淡淡看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三人。
唇角那抹溫煦如風的微笑,一點一點地慢慢隱退……
………………
車子駛離墓園,在開出一段距離後,紫迪透過後視鏡發現坐在前面副座里的大太太還冷著臉,一副余怒未消生人勿近的模樣。
輕輕+咬了咬唇,她又悄悄轉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子謙,只見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不言不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紫迪滿心的好奇與不解,她不懂大太太為什麼就那麼討厭四太太。好像從她進+入家的那天起,就從來沒有看到大太太對四太太和顏悅色過。
以前年紀小不懂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到後來大太太被綁架,十年後再回來又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所以她一直沒來得及了解大太太和四太太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怎麼了?」感覺到紫迪投射過來的目光,子謙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將視線從窗外調轉至她充滿疑惑的小+臉上,柔聲輕問。
紫迪舌忝+了舌忝唇,從後視鏡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太太冷若冰霜的臉龐,佯裝漫不經心地說︰「沒有,我是在想,幾年不見,四媽好像一點都沒變老,甚至比以前更年輕更漂亮了……咳咳……」
話還沒說完,紫迪倏地感覺到大太太陰冷似箭的目光刷地射+在她的臉上,驚得她的心一顫,頓時被口水嗆了一下,有些狼狽地咳嗽了兩聲。
「呵呵!當然漂亮,不漂亮能勾+引到別人老公嗎?」大太太不可抑制地發出兩聲冷笑,憤恨地切齒譏諷道。
勾+引別人老公?v5qn。
紫迪微微蹙眉,忍不住暗暗揣測,這個「別人老公」是指劍鋒嗎?
如果是,那在四太太之前還有二太太和三太太,為什麼大太太就獨獨如此不待見四太太呢?
她們之間,在沒嫁進家之前就有私人恩怨嗎?
听了大太太的話,子謙和紫迪都沒有說話,似是各有心緒。
「怎麼?你們都覺得我蠻不講理不可理喻是不是?」大太太見他們兩人都不說話,頓時滿月復怨氣,沒好氣地轉回頭看著他們,氣憤填膺地怒道︰「你們不覺得她是在故意挑釁我嗎?明知道我沒了孫子,還故意問我好不好?我能好嗎?還說什麼給我介紹醫生,這不擺明了在罵我有病嗎?」
一聲「沒了孫子」,讓紫迪的心頓時狠狠抽+搐了下,腦海里浮現出兒子可愛的小+臉,心如刀絞……
子謙微微擰眉,連忙輕輕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心疼至極。
狠狠咬了咬唇,紫迪努力壓制著心里的悲傷,知道身邊的男人在擔心自己,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沒事。
見自己一句話惹得大太太如此生氣,紫迪有些愧疚,連忙試著調解安慰,「也許四媽是真的關心……」
「關心?」大太太拔高音量極盡不屑地嗤笑一聲,續而言辭尖銳地冷冷說道︰「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人更是如此!沒听過一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
唔,這句話她贊同,就好比她知道顧伊雪的種種陰險,可是在大太太的眼里,顧伊雪卻是善良的白雪公主。
所以,沒有誰可以做到真正的理智,每個人看待事情首先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和情感為出發點。而一旦融入了私人情感,很多時候雙眼就好像瞎了一般,看不清身邊人的真實面目。
這很正常,且會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所以大太太對有救命之恩的顧伊雪如此偏愛,也實屬正常之舉。
紫迪用力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大太太,實在壓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忍不住月兌口問道︰「那四媽跟您到底……」有什麼仇嗎?
「別在我面前提她!」大太太不待紫迪把話說完,就勃然怒喝,狠狠咬著牙根從齒縫里唾罵道︰「我尤之卉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她這種狼心狗肺的人!」
狼心狗肺?
紫迪轉頭看著子謙,眼底泛著疑惑和詢問。子謙微擰著眉對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13605551
「狼——」
「還說?」
紫迪還想問,可剛一開口大太太就狠狠一眼朝她瞪過來。
有些陳年往事,很不堪,不堪得讓她永遠都不願再想起,因為每一次想起,都會痛苦萬分。
「哦……不說了。」紫迪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模+模鼻子就此作罷。
半個小時後,回到家,
回到房間,紫迪微蹙著眉坐在床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在她魂不守舍的時候,子謙幫她月兌了外套,還換了舒+服的拖鞋,一直到他忙完了,她還是目光呆滯地盯著同一個地方,沒有回神。
「在想什麼?」他優雅從容地半蹲在她的面前,眉目深幽地望著她的小+臉,柔聲輕問。
他溫柔的聲音飄進耳朵里,紫迪像是突然從夢中醒過來一般目光茫然地看著他。怔愣了兩秒,待意識到他在問什麼之後,她想也沒想就輕輕搖頭,漫不經心地吐出三個字,「沒什麼。」
她話音一落,子謙本是一片柔情的臉龐瞬時布滿一層陰霾,柔和的目光變得犀利,極具壓迫性地盯著她,微微繃緊聲音,再問,「在想什麼?」
紫迪眨了眨眼,感覺到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地睨著他,蹙眉輕叫,「沒什麼呀。」
「在想什麼?」他臉色陰沉,飽含怨怒的目光冷冷瞪著她,像台復讀機般一再重復地問。
「你耳朵有毛病啊?听不到我說話嗎?」紫迪頓時惱火地輕斥,被他陰陽怪氣的模樣給氣得想發脾氣。
「到底是我的耳朵有毛病還是你的心有問題?」子謙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怨憤又委屈地喝道。
她心里明明在想事情,卻就不願意告訴他,他都一再地追問了,她卻硬說沒什麼,而且還一臉嫌棄他的模樣。她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感受?
「……」紫迪微微一怔,被他指責得莫名其妙。但看他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她又狠不下心對他發火。她狠狠蹙了蹙眉,瞥著他沒好氣地輕叫,「什麼哦?」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子謙目光犀利地緊盯著她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眼底怨氣深重。
紫迪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麼,他卻又氣呼呼地沖她冷喝,「不要再用‘沒什麼’來敷衍我!」
其實她不是敷衍,只是隨口……
「如果現在是錢濬問你,你還會對他說‘沒什麼’嗎?」他微眯著眸冷冷看著她,語氣里飽含+著一絲譏諷的意味。
他不想這樣的,可是她太讓他傷心了,他忍不住……
如果是錢濬問她……她不會說‘沒什麼’,她會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訴他……
「就算我跟你說你也不知道……」紫迪有點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了,輕輕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虛地小聲吶吶。
「錢濬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子謙忍無可忍地冷譏,眼底的怨氣更加深濃。
「你干嘛總跟他比?」紫迪微惱地瞪他一眼,語氣不耐地輕喝。
「你說呢?」子謙氣得狠狠回瞪她,傷心地冷笑了聲,說︰「問題不在我知不知道,而在你心里有事卻不願意告訴我!紫迪,你心里根本就沒我!是不是?」
「大媽和四媽在沒嫁進家之前是不是認識啊?你說她們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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