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青長老!」
來人一頭散發黑白相間,年紀看起來已過半百。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面色冷峻,眼神犀利,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剛一落地,便是被眾人認了出來。
李師兄兩人的面色陡然一滯,本已要打出的靈器被他二人強行散去靈力,飛快的收了起來。先前還一臉的凶狠神色,轉眼間消失不見,此時目光躲閃的偷望著來人,眼神中帶著些許惶恐。
長青長老在天道宗內主管刑罰,行事嚴厲,說一不二。任何人觸犯門規都要予以懲處,從來不講情面。正因為如此,他在宗內如一尊煞神般,眾弟子無不懼之。
場內一時陷入死寂,葉羽目光閃爍,不知所以。他初入宗門,並不認得長青長老。但看眾人的神色,也猜出這人身份定不一般。他手印一變,將真氣重新斂入體內。旋即垂下雙手,坦然的看著長青長老。
「長青長老陰沉著臉,背著雙手來回踱了片刻。他看了看葉羽,又掃了幾眼李師兄二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場外一名圍觀的弟子身上,冷聲開口,「怎麼回事?」
「回長老,是…」
李師兄本想接過話去,但才剛一開口,長青長老犀利的目光便掃射而來。他面色一白,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言。
被詢問的那名弟子不敢隱瞞,將事情經過了出來。雖然他對李師兄二人聯手對付葉羽的行為很是鄙夷,但懾于他們的婬威,倒是不敢肆意的添油加醋。
不過即便是原原本本的中立闡述,李師兄等人的惡行也昭然若揭。上門生事,倚強凌弱,當然,究竟是不是凌弱倒無從說起,不過在眾人眼中,這就是事實。
隨著這名弟子的敘述,長青長老的面色越加不善起來。而此時,李師兄兩人更是背生冷汗,面色慘白。
他二人替小樊三個少年出頭,本以為只是舉頭投足便可解決的事。卻沒想到葉羽如此強勢,一時沖動之下,鬧出了太大的動靜,這才把長青長老驚動了過來。
此時錯已鑄成,根本沒有補救的方法。即便想要狡辯兩句,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一場責罰是免不了了,此時他二人只求不要太過嚴重才好。
但一想到長青長老的行事作風,兩人心中一顫,這個美好的願望恐怕是難以實現了。
「尋釁滋事,你二人膽子不小啊。」
盡管長青長老的語氣很淡,但听在李師兄兩人的耳中,卻好像深冬季節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腳,寒意滲進了骨子里。
「弟…弟子一時糊涂,已經知錯了,請長老恕罪。」兩人戰戰兢兢,先前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
「罰去你二人半年月俸,可有話說。」長青長老微微沉吟,掃視著李師兄兩人,淡聲說道。
天道宗弟子,每月可領取百枚純靈丹的月俸,平日里對于修煉大有益處。扣去半年的,那便足足有六百枚,對于普通弟子來時候,數目著實不少。
不過听到這個懲罰,李師兄兩人明顯長舒了口氣。看來長青長老今日心情不錯,因為這比他們預想的結果,已經好上了太多。
然而就在兩人緊繃的神經剛剛有所舒展之時,豈料長青長老又接著開口道︰「這次的試煉,你二人也無需參加了。」
短短的一句話,頓時猶如晴天霹靂般炸響在李師兄兩人的耳邊。「什…什麼?」兩人身體一顫,如遭重擊。大睜著滿是不甘的雙眼,定定的看著長青長老,張了張嘴,卻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取消了他們的試煉資格,這個懲罰確實有些殘酷啊!」
周圍的眾弟子也是大驚失色,雖然李師兄兩人的行為惹人生厭,但听到長青長老的懲罰後,還是替他們兩人感到了一絲悲哀。
天道宗的試煉,每年都會有一次。對于宗內弟子們提升修為,大有益處。尤其是像李師兄這些處在凝氣巔峰的弟子們,只差臨門一腳便可破至築基層次。而在試煉中,便是有著很大的可能將這一步邁出去。
而李師兄兩人今年這次試煉的機會,卻是因為長青長老的一句話,生生葬送了。
若在以往,失去資格也就罷了,即便不參加試煉,多耗些時日自然也可以突破。然而此時卻是非常時期,仙魔戰境現世在即,修為每提升一步,對于結果都可能有著天差地別的影響。
名義上雖然是取消了兩人一次試煉的機會,但若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兩人沒能在仙魔戰境現世前達到築基的話,那麼對于兩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次噩耗。
所以這個懲罰,不可謂不殘酷。但事已至此,已然沒有了挽回的可能。依長青長老的性格,若是敢開口討價還價,那最終的結果,絕對會比之先前還要嚴重。
李師兄兩人雖然心中悲憤,但卻明智的沒有開口。只是兩雙惡毒的眼楮,卻是緊緊盯向了葉羽。
懲罰是長青長老所下,但因其主管刑罰,大權在握,他二人絲毫得罪不起。這件事本是小樊三個少年引起,但由于他背後的兄長,兩人同樣不敢招惹。可是總要有一個人來讓他們泄憤,如此一來,葉羽自然首當其沖的擔任了這個角色。
柿子要挑軟的捏,李師兄兩人向來深殷此道。當然,這次究竟誰是軟柿子,此時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對李師兄兩人進行處罰後,長青長老轉過身來,深邃犀利的眸子看向了葉羽。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後,這才開口,「你是新入宗的那名弟子,墨聰?」
葉羽沒想到他才剛剛入宗,便已經如此出名。他微微一笑,施禮道︰「回長老,正是弟子。」
長青長老卻沒給他好臉色,繃著張臉冷冷的哼道︰「才剛入宗門便生事端,你還以為這是在你墨家谷不成?小小年紀不懂收斂,莫非以為天資過人便可橫行無忌?哼,念你初犯,這次便僅罰你半年月俸。回去好好熟讀宗規,若是下次再犯,定不輕饒!」
長青長老面色陰黑,厲聲喝道。雖然看似並不偏袒葉羽,但這懲罰與李師兄兩人相比,絕對是天差地別。
對于葉羽的天資過人,長青長老早有耳聞。而其來到天道宗的事,他更是早早的便已知道。先前的趕至此地,又恰好趕上葉羽正在準備施展術法。那般波動,更是讓他另眼相看。說實話,對于葉羽,他和悟虛宗主的觀點一樣,皆是愛才惜才。
剛才的一番厲喝,與其說是色厲內荏的說教,不如說是對于璞玉的敲打更為合適。畢竟葉羽年歲還小,若真是養成了恃才傲物的心性,悔之晚矣。
葉羽沒有什麼不願之色,恭聲稱是。見狀,長青長老滿意的點點頭,緩步而去。他以為葉羽是虛心受教,殊不知,葉羽本也沒打算在此長呆,任你有何懲罰,與我何干。
一場沖突就此落幕,隨著李師兄幾人的憤恨離去,圍觀的眾人也三三兩兩的開始散去。只是經此一事,‘墨聰’之名在天道宗內算是傳了開來。
以一敵二不落下風,這般手段,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辦到的。
然而對于這些,葉羽無心理會。他心中無時無刻不思索著一件事,那便是找到機會,與肉身移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