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霜雪耳邊似乎還有陸峰吹過來的氣息,手新里的平安符是一截小樹枝的木雕。
看上去很新,樹枝去了皮,卻還沒干,有些水分。一截樹枝雕了一些花紋,在空了一點的地方刻了兩個蒼勁有力的平安二字。
字很不錯,他雕的?素霜雪撫了一下耳朵上的碎發,耳邊似乎有些癢。
在西南市理工大學校門外,桑曇抱著半人高的書攔了一輛的士。
「去公安局。」桑曇將書放到座位上,對司機說道。
然後桑曇拿出手機給素霜雪打電話道︰「喂,表姐,我從明天開始就進入復習周,沒課了。
今天放學很早,有些無聊,去找你和土老帽好不好。我正在去公安局的車上,表姐,不要拒絕哦。」
素霜雪將陸峰給的平安符隨手揣在口袋里,有些無奈地道︰「公安局是工作的地方,你這樣總過來很不好。」
桑曇推了推自己的書,數學物理方法,固體物理,力學熱學……
呼,桑曇吹了吹自己額頭的劉海︰「表姐,要不我去考技術大隊做技術員。」
「技術大隊,最低學歷碩士,你先讀完再說。」素霜雪潑了一盆冷水。
「土老帽連小學都沒畢業呢,舅舅肯定有辦法。暑假就要來啦,我媽肯定會叫我回去相親的。
我的世界就要暗無天日啦,表姐你忍心嗎!公安局收不收兼職……」
「你下次再氣我,我就要姑媽接你回去。」
「表姐,你最好了,肯定不忍心我重回魔掌。我下次絕對不氣你了。」桑曇皺著鼻子在手機里撒嬌。
「看你表現。」素霜雪松了口,自己也忍不住帶了笑容,媽媽早亡,爸爸天天忙事業,素霜雪從小和桑曇就玩得來,兩個人雖然是表姐妹感情勝似親姐妹。
「mua~」桑曇在手機上親了素霜雪一口。
這個時候,陸峰走到了一號樓四層,站在年秋紅的辦公室門外。陸峰正舉手要敲門,耳朵一動,听辦公室里有人正在說話。
「離婚,馬上離。」年秋紅氣急微帶哽咽的聲音從門里面傳出來。
「想要房子?房子是我爸爸媽媽買給我的,你在外面找了女人,跟我鬧離婚,有臉要房子要錢?」隔了一段時間,對方似乎說了什麼,年秋紅更為激動的聲音傳了出來。
但提到這一點,電話里另一個人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在門外,以陸峰的耳力都听到了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
「年秋紅我跟你結婚一年了!還沒上過一次床,你性冷感就不要結婚,我不是和尚。要打官司,讓所有人知道你性冷感,都來評理,我離婚找女人是不是正常正當。
你這種女人有人要就就偷笑吧,反正我不怕鬧大,要麼給我五十萬青春損失費,要麼給我房子,就好聚好散,不然一拍兩散,吃虧的是你。」
陸峰眼皮一跳,兩口子鬧離婚,結婚一年沒上過床?這日子怎麼過的,離婚能理解,要錢和房子就有點不是味道。
「結婚前就告知過你,我……」年秋紅對于性冷感無法啟齒。
「我特麼當你害羞,我呸,還真以為你這種老處女清純,有病就去治,別結婚害人。」
「你別太過分,一年婚姻你的損失我會讓律師計算,賠給你。其他沒必要的錢,你死了這條心。」年秋紅只低沉了一會,思路清晰的說道。
「年秋紅,我就告訴你,沒有五十萬我就去你們單位鬧,你等著吧。」
啪嗒,年秋紅掛斷了電話,丈夫王耀輝當初追她的時候各方面都不錯,她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對方後,對方居然依然對她好。
還以為找到一輩子可以依靠的男人了,人總是會變的,不結婚也好,當時居然相信有人可以接納我這樣的怪物。
陸峰在門外,敲門不敲門,都有點不好,舉著手不動。
年秋紅放下電話後長舒一口氣,這辦公室有些壓抑,打開窗戶透透氣。
走到窗邊,年秋紅輕輕一推,就看到陸峰舉著手臂站在門外的樣子。
陸峰也看到了年秋紅,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臉上,從面相上看,還有子女緣,不像性冷感啊。
被大框眼鏡擋住的夫妻宮陸峰看不真切,可能是婚姻有障礙。年秋紅的樣貌好,皮膚又緊致又滑,一點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細腰大,看上去蠻好生養,波峰高聳,很好哺乳。難道是心理的問題造成的性冷感?陸峰的思維漸漸不受控制的飄遠了。
陸峰一直盯著年秋紅看了個仔細,將她從上到下的掃了一遍,目光在各個重點地方流連。年秋紅的手指壓在窗戶上,用力得指節都發白了,如果有力氣,年秋紅恐怕要把窗戶壓碎。就是他在女廁所偷窺吧!肯定沒冤枉他。
「你,進來!」
但,他听到了多少?性冷感如果被一個陌生男人知道,年秋紅再想鎮定也擋不住心里有點慌亂。
陸峰咳嗽了一聲,听到這種事確實很尷尬,進去後要裝作什麼都沒听到呢,還是安慰一番,或者一起譴責她丈夫。
陸峰進門,年秋紅就將門鎖了,窗戶也關上了。
「坐。」年秋紅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不是要殺人滅口吧,陸峰打量四周。
「年局長,我什麼都沒听見。」陸峰在沙發上坐下,張口掩飾,作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年秋紅清晰明白的知道他什麼都听見了。
年秋紅的臉一下紅了又一下白了,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陸峰。
是趙華強的哥們吧,人靠不靠得住?趙華強都靠不住,他這個比殺馬特洗剪吹還有視覺吸引力的哥們肯定更不靠譜,他不是還偷窺女廁所嗎。
「不管你听見還是沒听見,出了這間屋子你馬上忘掉,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年秋紅道。
「年局,如果您丈夫……」陸峰似乎是說漏了嘴,但又像在推卸責任。
在跟我裝傻嗎,年秋紅看向陸峰那張很老實的臉。
年秋紅的氣勢軟下去一點,性冷感這個話題就是她的軟肋。年秋紅是一個爽朗的炮仗,一直有什麼說什麼,說話響亮干脆。
但今天的年秋紅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來。她臉色略紅,手不停的扶眼鏡框,既尷尬又緊張。
房間氣氛微妙,安靜,只有年秋紅節奏微亂的呼吸聲。
陸峰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等了很久才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年局,我是重案大隊剛選出的籃球賽形象代表。」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