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的手段一出,那水鬼馬上高抬的頭就蔫了一點,陸峰這一棒子打下去,確實打下了水鬼的氣焰。
一手大棒一手甜棗,恩威並施,才是好手段,陸峰平時也沒什麼下屬給他實驗實驗,這一回起了興頭,破軍符一動,九天之上的北斗星也跟著閃了一下。
狂風卷葉,凶厲的煞氣自四面八法涌出來,匯聚到了陸峰這里,就像一個龍卷風,將周圍席卷了一遍。
徐美的鬼魂在辦公室感受都愛了陸峰那邊洶涌的煞氣,不禁心生懼意,陸大師果然很厲害,身上有渡魂使者的氣息。
水鬼的眼楮馬上彎成了一條綠線,鑽進了龐大的煞氣中,陸峰看了看天上星光正好,也趁機在屋頂上坐了下來,充盈自身的力量,後腰的破軍符發出一突一突的熱量,似乎要從後腰上破出來。
陸峰在武者巔峰已經停留了很多年,破軍符幾次要突破,陸峰都壓制了下來,這一次戰斗後,陸峰坐在這市郊外磅礡的煞氣之中,突然福至心靈,星空外的北斗星也印出了兩道紅光。
或許這是一次契機,不用長年累月,不用靜心修煉,在這麼多次和鬼魂戰斗中積累的東西,終于用到了和人的斗爭之上。
棗核也不甘寂寞,松開了蛇頭,漂浮到了陸峰頭頂,四周煞氣彌漫,卷動的煞氣更是加快了速度。
西南市的外郊,四野無人,大富貴被服廠的四周聚齊的煞氣,讓不少員工都在睡夢中拉了一下被踢遠的薄被子,夏秋之際居然有些冷了。
而空曠的郊外,星光閃爍之下,不少孤魂野鬼都冒出了頭,拼命的吸取飄出了陸峰中心的煞氣,有那靈智比較足的更是張開大口走到大富貴附近吞吃煞氣。
這一下百鬼出動,多少鬼吼鬼叫,鬧得市郊不少人家小兒夜啼不止,犬吠貓叫,喝醉了的醉漢被小鬼們圍住了,怎麼走也走不回去,干脆在小道上睡上了。
陸峰在眾鬼齊嘯聲中,盤膝安坐,後腰的破軍符已經從肌膚中凸顯了出來,飽滿如玉,流光閃動。
棗核更是散出一圈一圈的凶厲威壓,將不少大膽的鬼魂都踢遠了,讓那些鬼只能在遠處吸一吸淺薄逸散的煞氣。
掙扎的銀蛇鞭也不再掙扎了,張開的蛇口比自己的身體都大,能吞下三五個拳頭了。
不少煞氣也進了肚子,水鬼在一邊抓耳撓腮,這銀蛇鞭在一邊就是和自己搶煞氣的。
但一看周圍這煞氣濃度,不管怎麼吃怎麼吞,都不減反增,當下也不顧銀蛇鞭了,捶了捶自己的肚子,猛力一吸,將自己撐成了一個圓球。
水鬼吸飽了,又放出那三顆被削得弱了很多的水之精,閃亮亮的三顆晶瑩水滴一出現,就對四周濃郁得能擠死人的煞氣展開了搶奪。
水鬼這小心眼還特別將水之精都放到了銀蛇鞭的附近,讓銀蛇鞭得到的好處有限。
陸峰對外在這些東西都沒有了感覺,緊閉雙眼,關閉竅穴,守住三魂七魄,靈台清明,凶煞灌身,都匯集聚齊到了他的後腰的破軍符上。
錚然有聲,就像一根琴弦被拉斷了一樣,陸峰腦中巨響,破軍符飽滿得再也容不下靈氣和煞氣了,突然從中間斷裂開來,一分為二。
破軍符化成了兩半,一個發著血紅的凶光一個清清爽爽的散發著淺藍的靈光,一個凶煞逼人,一個清幽有靈。
這兩半的破軍符,馬上在陸峰的後腰上分開了,左右一邊一個,一邊一半,中間似乎又有千絲萬縷。
突破了?似乎又沒有突破,還是在破軍符這一層,但陸峰睜開眼,看看到的世界清明,耳聰目明,皮膚的感覺都提升了。
破軍分,靈台清,修行之門大開。只要再抬一腳,陸峰就能踏入修行人的行列,成為赤級修煉者。
而現在陸峰的腳就踩在大門的門檻上,要不要跨下去,就隨自己的心意了。
陸峰看了看天色,離天亮不久,可惜不是在家,不然誰還管那麼多,直接踏進去,回山洞找第二顆棗核去了。
可惜了,陸峰收懾心情,從房頂上站了起來,啟明星慢慢悠悠地露出頭,北斗星的星光已經不明顯了。
陸峰看了看水鬼,水鬼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它的想法,依依呀呀幾聲,似乎很可惜,將已經變得圓潤的三顆水精收了回來,縮身一變變成了一顆圓乎乎的黑珠子。
這珠子比昨天拿出來的時候‘胖’了不少,這家伙看來是吃飽喝足了。
陸峰收起棗核,四周的煞氣也散開了,啟明星一起,所有鬼魂也都縮了回去,隱隱有雞鳴聲傳來了。
銀蛇鞭搖了搖尾巴,嘶嘶的朝陸峰游了游。
陸峰往銀蛇鞭身上看了看,身上不少被棗核打下來的鱗片已經被重新戲了回去,只是還有點點血跡,可能還沒有完全長好。
兵器和鬼不同,光靠煞氣不可能完全修復好,兵器畢竟是器物,要修復它,恐怕還要費一番手腳重新祭煉。
而這銀蛇鞭又是那些人的東西,里面說不定還有主人的記號,之前是煞氣阻隔了,現在煞氣一消,肯定就被人察覺了出來。
吃了我這麼多煞氣,想要拿回去,就沒這麼簡單了。
陸峰手指一動,左邊後腰的紅色的半邊破軍符就閃了一下,銀蛇鞭直接被吸到了陸峰的後腰上,被破軍符牢牢的罩住了。
陸峰只覺得後腰處有那麼一點癢癢,這樣應該就好了,這小鞭子看上去材料還不錯,打一架得收點利息。
在西南市的下屬縣區里,某個人眼楮一睜,剛模模糊糊地感應到自己兵器的記號馬上就消失了。
「什麼來頭?那三個不成器的東西說的那麼厲害,哪天我來親自會一會。」
從房頂下去,回到舒禮的大辦公室,只有地上一灘血,其他人都不見了。
「陸大師。」徐美從牆角的一片陰影中飄了出來,躲著外面已經漸漸天亮了的光芒。
「公安局的人都去了醫院,留下了素小姐在大門外的警車里等你。」